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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吱呀一聲響,阿珩推門而入,「醒了?」
似乎是剛剛出去了一次回來,他的身上還帶著很重的晨露,他站在門口沒有繼續向前的意思,而是一臉笑意的看著沈商洛。
沈商洛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我怎麼會在這兒,我記得……」
阿珩莞爾一笑,「昨夜你回到雲霧村的時候太晚了,睡得很沉,季老便是讓我將你帶回來了,他說藥材歸置的事兒便是不由你操心了,這幾日你休息便是了。」
「也罷,藥材歸置的事兒我也插不上手。」
阿珩一直將自己的雙手背在身後,此時往後退了幾步,只探出一個腦袋來,「快些起來吃飯了。」
「嗯。」
等到房門再度合上的時候,阿珩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漬微微皺眉,看來自己處理的還是不乾淨呢,下一次要小心了啊……
沈商洛緩緩起身,推開了沉重的窗戶,一股子寒意襲來,外面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但是已經有了轉停的趨勢。
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不知為何,沈商洛自幼怕冷,換做往日,這樣的天氣她定是縮在屋子不肯出去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身上還穿著昨日雲陽為自己挑選的衣裙,不得不說,經營布匹生意的雲陽眼光毒辣,挑選的無論是款式還是材質,都是一等一的好。
但是這樣的衣裙始終是與雲霧村不符的,沈商洛將其換了下來,穿上了自己的粗布麻衣,這才覺得舒服了不少。
她將換下來的衣裙小心翼翼的放好,不由得惋惜,這樣的衣裳固然好看,但自己也只會穿這一次罷了。
雲霧村一直都是陰雲籠罩著的陰暗,潮濕的空氣帶來了陣陣芳香,讓人心馳神往。
看著桌面上擺放著的四菜一湯,沈商洛微微一愣,卻也沒有聲張。
但是細微的神情變化已然被阿珩收入眼底,他笑意盈盈的將碗筷放在了沈商洛的跟前,「之前村長給的東西我弄了弄,再不吃可就壞了,又從山中尋了些野物回來,也算是不錯。」
沈商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都說了日後不要獨自一人前往後山,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眼看著沈商洛就要開始自己的長篇大論,阿珩拍了拍腦袋道「想起來了,今日的雞還沒有喂,可不能虧待了他們,你且先吃著,我去去就回。」
說完便是麻溜的走了出去,看著阿珩背對自己蹲坐在門檻上,沈商洛一時之間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大約又是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天色終於放晴,陰鬱的天色撒下一些光亮來,雲霧村這才算是真正的醒過來了。
沈商洛站在院門口舒舒服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心情格外的好,「阿珩,我們一起去瞧瞧茶園,估摸著時間也是差不多了的。」
聽到聲響的阿珩剛將洗好的碗放下,便是應聲答道「好,我都聽你的。」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便是來到了茶園,可是眼前的景色卻是讓沈商洛大驚失色。
原本應該長得鬱鬱蔥蔥的茶樹此時東倒西歪,許多稚嫩的茶葉都被埋進了稀泥里,卻依舊是一片盎然的春意。
就連不遠處的木棚也是轟然倒塌了的,明明才是一夜,怎會變成這個樣子?
沈商洛面無血色,她渾身一震,卻還是強裝鎮定的朝前走了幾步。
茶樹雖說是矮小,也有可能是連夜的大雨,但是絕不可能造成現在的這幅樣子啊。
只見茶園中間還流下一股水流,發出嘩嘩的聲響,到茶園的中間位置便是分流開來,勢頭卻是不小的。
茶園本就處於半山腰,坡度極大,現在這股水流竟是將茶樹根部的泥土沖走,跌倒的茶水沾上泥水過了一夜,算是廢了。
一種無力感迎面而來,沈商洛覺得自己的四肢有些冰冷,若不是阿珩及時從身側扶住她的肩頭,想必她當時就會跌倒。
阿珩看著之前自己待過的木棚,眸子有些陰沉,「是我的錯,這幾日竟也是忘了來照看茶園。」
沈商洛皺緊了眉頭,「這件事兒不怪你。」
順著沈商洛的目光望去,只見沈商洛用來引水灌溉的泉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改了路徑。
之前是順著開鑿出來的水溝從茶樹旁經過,現在卻是直直的沖向茶園,之前的水溝被人改動,依稀還可以看見一兩個腳印。
沈商洛有些頭疼,她實在是想不清楚,自己孤女一個,也沒有招惹什麼人,怎麼會平白無故遭了這等禍事?
阿珩正打算上前一看究竟,卻是被沈商洛攔了下來,「先是不要管了,將能用的茶葉摘回去再說吧,過了時辰炒出來的茶便是不能用了的。」
「可是……」
沈商洛面色平靜什麼都沒有說,心中似乎已經有了打算,「不打緊,這件事兒我有分寸。」
阿珩也就不再說話了,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沈商洛朝著泉眼走去,似乎是去看那幾個腳印。
沈商洛看著眼前的腳印陷入了沉思,自己一直以為自己待人還算是平和,沒成想還是被人惦記上了。
因為大部分茶樹已經毀壞,部分甚至還有被強行扳斷的痕跡,兩人也沒有忙活多久,這一波的春茶便算是採摘完畢了。
原本還想著將茶樹重新扶起來,能活幾棵算是幾棵,偏偏又下起了雨,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兩人只好作罷。
雖然覺得已經跑得很快了,但是兩個人還是濕了個透。
剛進屋子沈商洛便是將衣物蓋著的茶葉放在了一旁,看著阿珩狼狽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
見到沈商洛笑了起來,阿珩也忍不住笑了笑,「你瞧著我作甚?茶園都這個樣子了,你也笑得出來?」
沈商洛擺了擺手,「方才在茶園的時候我原本都是快被氣哭了的,但是眼下我卻是有了一個不錯的法子,開心還來不及呢!」
阿珩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取來乾淨的帕子擦著沈商洛濕漉漉的髮絲,滿臉的寵溺,「你說說看有了什麼不錯的法子?」
可是沈商洛只是笑了笑,「好了,以後再告訴你,先去將衣物換下來,莫要感染了風寒才是。」
可是臉帶笑意的沈商洛回到屋中身子便是不由得一軟,其實她沒有法子,真的一點兒法子都沒有。
自己種茶炒茶制茶都是沈父教給自己的,但是這樣的情況自己當真不知道該怎麼做。
那兩個腳印一大一小,似乎是因為先天殘疾,而整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那個好奶奶。
自己一直以為上次的事兒過後她也就作罷了,沒成想現在竟是要致自己於死地的心思,那可是自己的親奶奶啊。
方才自己這麼說也只是安慰阿珩罷了,也許也是為了安慰自己吧。
磨蹭了半天沈商洛才從屋中走了出來,她看著僅剩的茶葉微微犯難,說好了要給雲陽送過去一些的,這些也不知道夠不夠那件衣裳的銀錢。
雖說是少,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的,制茶的工序一道也是不能少的。忙起來沈商洛自然而然也就忘了時間,也不顧的外面的傾盆大雨了。
等到沈商洛全部忙完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外面也逐漸晴朗了起來。
經過方才的一頓忙活,沈商洛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了,看著好不容易成型的茶餅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找個時間送過去就可以了。
之後便是尋了一方帕子小心翼翼的將茶餅包了起來,又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柜子里。
她隨手從一旁的水缸中舀出半碗冷水一飲而盡,頓時便是冷了下來,她吐出一口濁氣,坐在桌前微微發起呆來。
雖說今年的茶園收成沒有了,但是倘若自己多繡幾幅畫作,想必還是可以補回來的,只是平白無故失了銀錢,心裡總歸是不舒服的。
等休息了半天之後,沈商洛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屋中沒有阿珩的蹤跡,「阿珩?」
「我在!」
一道沙啞的男聲由遠而近急速傳進沈商洛的耳膜之中,她看著屋外探進來一個腦袋的阿珩微微皺眉。
「你跑哪裡去了?怎麼是這幅樣子?」
也不知道阿珩究竟去了何處,頭髮依舊是濕漉漉的,衣物也是濕漉漉的,甚至還沾上了不少的泥漬。
沈商洛趕緊將阿珩拽進屋中,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是讓你將衣服換下來嘛?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阿珩單純無害的露出一個笑來,隨即指了指院中,「這不是為了給你準備驚喜的嘛!」
「驚喜?你不要給我驚嚇就不錯了!」
不知道為什麼,沈商洛的腦海卻是浮現出了沈母的樣子,當初自己與兄長調皮,沈母也是這般語氣教訓自己與兄長的。
那時候總是覺得沈母囉哩巴嗦的,心煩得厲害……
想到這裡沈商洛收了聲,順著阿珩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院中用繩索拴著許多的野物,野雞野兔應有盡有。
每一隻的腳上都被綁上一根繩索,緊緊的栓在了柵欄上。
阿珩一副邀功的模樣,「明日我將這些野物拿去雲霧鎮買了,想必定能收穫不少的銀錢,洛洛可是開心了?」
沈商洛當然開心,所有的情緒都已經寫在了臉上,她忍不住的在原地蹦了起來,「太好了!」
激動的時候還不忘記搓了搓阿珩的臉頰,完全無視了阿珩臉上的不解和其他諸多神色。
在沈商洛興奮的時候,阿珩就站在門口看著那歡脫的背影,臉上一直都掛著淡淡的笑意,格外的滿足。
等到沈商洛終於消停一會兒之後 阿珩又是一臉笑意的從院外抱進來一隻小狗,「這東西瞧著討喜,你是要養著還是我明日將它賣了?」
沈商洛接過阿珩懷中的小狗崽,盯著那雙湛藍的雙眸微微一震,「狼?你從哪兒捉來的狼崽?」
阿珩撓了撓腦袋,「額……這個是我去打獵的時候遇見的,母狼帶著小狼,但是母狼受了傷,應當是受到了狼群的驅逐吧,見母狼死了,我便是將狼崽帶回來了。」
沈商洛摸著狼崽軟乎乎的腦袋,聽得那哼哼唧唧的聲響喜歡得不得了,連忙將其護在了懷中。
「雲霧村怎麼會有狼?」
阿珩也是一臉我不知道的樣子,他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想必是從其它山頭來的,恰好走到雲霧村便是累死了吧。」
今天的心情大好,沈商洛也就不去計較那些細枝末節的事兒,而是一臉歡喜的抱著小狼崽進了屋。
阿珩撅了撅嘴,默默的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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