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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昨日阿珩新鮮打回來野兔做了簡單的處理,將其切成塊放入涼水中浸泡。
隨即便是將一些曬乾了的辣椒切成段,並將生薑和蒜也切成了片。
等到鍋中的水燒開,便是將兔肉放進水中焯水片刻再撈出。
等到鍋燒紅之後之後放入適量的膳膏腥,等到膳膏腥完全融化並冒出一層小小的細泡時便是可以進行下一步了的。
將干辣椒,花椒,姜蒜片,八角和香葉炒香,接著便是可以將焯好的兔肉放入鍋中翻炒均勻。
在放入一些其他的調料,加入適量的清水燒開,轉小火悶煮半柱香的功夫左右便是可以出鍋了的。
等到紅燒兔肉出鍋的時候,便是香味四溢的了,而且兔肉已經酥爛,胃口極佳。
沈酒辭睡醒之後看著桌上的菜餚微微一愣,「二姐,你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沈商洛轉身將飛龍湯放在桌面上,一邊看向正在擺放碗筷的阿珩,「還不是因為你昨天做的飯太難吃了。」
「我……」
阿珩看著桌上的紅燒兔肉和飛龍湯,微微一愣,「洛洛,這飛龍湯也是你做的?」
沈商洛點了點頭,「我娘教的。」
只是剛說完這句話沈商洛便是頓了一下,只是這樣的神色轉瞬即逝。
沈酒辭看不明白,他從碗中夾出一塊雞肉,有些不理解,「這不就是野雞湯嗎?」
沈商洛倒也沒有反駁,「的確就是野雞湯,只是做法有些麻煩罷了。」
首先要將洗淨了的野雞也叫作飛龍,將飛龍在開水之中過一遍,再放入鐵鍋之中加上各種調料燒開。
然後煮熟之後假如一些野蔥末便是可以食用了的,只不過火不可太大,湯要微開。
吃到一半,屋外便是傳來了龔晨的喊聲。
「洛洛!洛洛!村長家出事兒了!」
還沒有來得及將嘴中的東西吞咽下肚,沈商洛只是皺著眉看了看阿珩。
阿珩隨即便是放下手中的碗筷,徑直進了裡屋去拿來了藥箱。
沈商洛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隨即看了看沈酒辭,「你老老實實在家裡待著,無事就帶著狼崽去後山走走。」
沈酒辭低著頭吃著飯,這實在是太好吃了啊!
他一邊嘟囔不清的說道「嗯嗯嗯,只是,二姐你怎麼不讓我陪你一起去了?」
以前沈商洛無論去哪裡都是要將沈酒辭帶上的,但是自從從雲霧鎮回來之後,沈商洛便是不願意帶著沈酒辭了的。
沈商洛舔了舔嘴唇,「可能是因為你最近不乖。」
她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卻是停留在了沈酒辭手邊的醫書上,似乎是意有所指。
她挽著阿珩的手便是朝外走去,走到門口時便是轉頭對著沈酒辭道「酒辭,你不適合這一身的白衣,還是以前比較好。」
看到終於有人出來了,龔晨越發的著急了,「洛洛!村長的兒子出事了!」
「村長的兒子?」
沈商洛一邊皺著眉一邊帶著阿珩往劉順家的方向走去,「是不是陸氏的魂魄找上門來了?」
誰知道只是一句隨便說的話,在龔晨的耳膜中卻是被無限的放大,他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怔在了原地。
察覺到自己的身後那人不再跟上來,沈商洛也停下了步子,她一臉無害的看著龔晨。
「怎麼了,莫不是我說對了?難怪這幾日我老是睡不好……」
龔晨的臉色有些難看,「洛洛,這件事兒還是不要再說了……快些走吧。」
等到了劉順家門口的時候,便是看見劉順蹲在家門口皺著眉,臉色是格外的沉重。
當他看見沈商洛的時候連忙站了起來,他走到了沈商洛的面前,顯得有些著急。
「洛洛你快進去看看吧,倘若你可以治好我兒子的話,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跪下都可以啊!」
沈商洛倒是不緊不慢的說道「那你跪下啊。」
似乎是沒有想到沈商洛會這樣說,龔晨愣在了原地,「洛洛……」
可是也許是真的著急了,劉順竟然想也沒有想,徑直跪在了沈商洛的面前。
「洛洛,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我只有這一個種了!」
沈商洛看著劉順的樣子,並沒有絲毫的觸動,只是輕哼一聲朝著屋內走去了。
屋內的孫寧雪正蹲坐在床鋪前嗚嗚的哭泣著,瘦弱的身子蜷縮在一起顯得更加瘦弱了。
沈商洛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孫寧雪的身前,直接伸手將孫寧雪掀開。
只見床鋪上躺著的襁褓之中的嬰孩已經是奄奄一息的了,小小的臉已經是青紫色的了。
沈商洛微微皺眉,隨即便是伸手探了探嬰孩的小臉,卻是冰涼的一片。
沈商洛默默的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還在抽泣著的孫寧雪,「你可是一直在照看著你家孩子?」
孫寧雪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點了點頭,「當然,我就那麼一個孩子!」
可是對於孫寧雪所說的一切沈商洛卻是不相信的,她慢慢地便是準備離開,「你不配做一個母親。」
孫寧雪如同遭受了當頭一棒,完全愣在了原地……
見到沈商洛出來的時候,劉順連忙衝上前去,好在阿珩及時攔住了劉順。
否則的話劉順定會撲上去抓住沈商洛問個清楚的。
沈商洛偏出一個腦袋呆呆的看著劉順,「沒救了,還是個嬰兒,尚未滿月,不能喝藥,不能施針,我沒有辦法。」
誰知道劉順直接哭了起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看到劉順的模樣,沈商洛輕笑一樣,「你知道你的孩子是怎麼死的嗎?」
他抬起自己的頭來,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支吾了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最後還是沈商洛說的,「被冷死的,你那時候在幹什麼?」
原來今日隨時晴朗,但是早晨時分依舊是極其的陰冷。
劉順早早的便是出門勞作了的,而孫寧雪應該是坐月子的,在家待著也沒有事兒。
看到鄰家似乎在重修柵欄,人自然就多了些,孫寧雪便是大清早的到了鄰家看熱鬧。
等到劉順回來的時候,孫寧雪這才急急地趕回家去。
等到劉順發現的時候,嬰孩卻是已經漸漸失去了生機,便是連忙去讓龔晨叫沈商洛了。
但是似乎也是來不及了的……
沈商洛看了看劉順,又看了看裡屋還在抽泣的孫寧雪,「我要回去了。」
自孫寧雪誕下這個孩子之後,劉順對這孫寧雪便是百依百順的,經歷了今日的事兒,似乎一切都是不一樣了的。
劉順的脾氣開始暴躁了起來,看著孫寧雪怎樣都是不順眼的,輕則責罵重則動手。
後來另一件事也是很快便傳進了沈商洛的耳朵里。
據聞劉順在掩埋嬰兒的時候,瞧見嬰兒的肚子上浮現出一行血字。
「我要全村人陪葬。」
不知道是不是龔晨將那日沈商洛隨口說的話告訴了劉順,第二日劉順便是買了許多的東西到了陸氏的墳前祭拜。
村裡的人就算是不信的,對於陸氏回來的事兒現在也是多信了幾分。
而那日陸氏死的時候只有沈商洛,阿珩和劉順在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旁人都是不清楚的。
唯一知道的便是陸氏承認自己殺了陸應明,並在三人的面前揮刀自刎了。
不過也不少好事之人,竟然是將陸氏的底細悉數都翻了出來,據說是從村中老者口中知道的。
而且這位老者就是當初將陸氏抓到雲霧村來的罪魁禍首。
陸氏本是另一個地方的才女,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據說已經被當今權貴看上了,前途不可限量。
而這位才女樣樣精通,唯一令人感到疑惑的便是她不僅醉心於醫術,更是沉醉於巫蠱之術。
在那個地方,巫蠱之術並不是什麼上不了台面的東西,反而是被一些權貴格外看好的。
畢竟權貴之間勾心鬥角最為麻煩,要是自己的仇敵莫名其妙死在府中,難道不是很好的嗎?
在他的口中,陸氏雖然已經放棄了逃離雲霧鎮,但是對於全村人的怨恨還是在的。
可能是在她死之前對整個村子做了什麼,所以才會發生一件件麻煩的事兒。
有或許是因為陸氏放不小心中的怨恨,真的化作了鬼魂回來報仇了,偏偏李青蘭出事的那天就是陸氏的頭七。
於是這件事便是越傳越離譜,到了最後,人人自危,雲霧村的夜裡變得荒涼無比。
而在沈商洛的照顧之下,李青蘭的身體總算是好了一些,起碼清醒的時間長了,也可以自己勉強坐起來了。
沈商洛不緊不慢的將李青蘭身上的最後一根銀針拔了出來,「現在可是覺得身體舒服一些了?」
李青蘭點了點頭,隨即勉強坐了起來,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來。
「謝謝洛洛,我已經好了很多了。」
「說說吧,你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其實李青蘭幾天前便是可以下床自由活動了的,是沈商洛讓她一直乖乖的待著。
李青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真的不知道,那日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昏倒了,然後就……然後就是這樣了……」
「好吧。」
沈商洛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之後站了起來,「躺下去。」
李青蘭抬頭看了看外面,「沒人回來,你不用那麼緊張,我好久都沒有和你聊聊天了。」
可是話音剛剛落下便是聽見門外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是李大娘回來了。
李青蘭連忙躺了下去,側過身子便是閉上了眼睛。
這一定是一個巧合,對,洛洛怎麼可能知道娘回來了?
看著李青蘭的身影,沈商洛勾了勾唇角便是大步離開了的,絲毫沒有理會剛進來的李大娘。
看著漸漸黯淡下去的天色,沈商洛並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四處閒逛了起來。
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竟然是直接在外面待到了黑夜。
自己怎麼就沒有見過陸氏的鬼魂呢?
他們鬧得沸沸揚揚的,傳得就跟真的一樣。
今夜的月色並不好,黑漆漆的,時不時還會吹過一襲冷風。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吶。」
正想著,一隻大手便是無力的搭在了沈商洛的肩頭。
只是沈商洛並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阿珩,你怎麼還沒有睡覺?」
阿珩奇怪的收回自己的手,不由得眯了眯眼鏡,自己連自己的手指都看不見,她是怎麼看見自己的?
「見你沒有回來,便是出來尋你。」
沈商洛沒有轉身看阿珩,只是淡淡的說道「我心裡覺得怪怪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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