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為後 第二十五章所謂的真相

    第一卷闖將皇后第二十五章所謂的真相

    一睜開眼，還是熟悉的帷帳，但屋裡頭站著不少人。/www.qВ5.c0m\\還沒等腳著地，嫣華先稟報了皇帝的禁足令。

    連恐帶嚇，才把圍在旁邊的一群人趕到了外間，但那麼多雙眼睛還是緊緊地盯著我，唯恐我會憑空消失一般。

    我倒是真的很想就這樣消失，但是我卻連飛出去的本事都沒有。我乾脆放下帳子，一個人躲在裡面，等待著老天什麼時候再打個哈欠。

    眼睛所及全是黃色，本來就不喜歡，現在更是扎眼。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吃飯，到現在也不過少了三餐，竟然一點也沒覺得餓。真是氣飽了麼，可我又不知道，到底是氣自己還是氣皇帝。怒火上來真的很想撕破眼前所有的明黃，但這卻是我現在唯一的外殼了。

    朱衣來催了好幾次用膳，我一次也沒答理。甚至還有人懷疑我是不是還在裡面，但又不敢伸手來掀我的帳子。也只有嫣華這個女總管，安撫一下她們，說我也許累了又睡著了。

    憤憤地拿著枕頭出氣，我暗中發誓一定要離開。現在，我已經不是蘇清晝而是樂悅了。

    突然想到秘道。皇宮裡有的話，皇后的坤寧宮裡肯定也會有入口，而且應該就在這床附近。我拿手貼著牆一寸一寸地摸過去，牆上似乎雕著一隻鳳，而它的眼睛，竟然是活動的！

    我驚喜若狂，左戳戳右按按，但一點反應都沒有。我不肯放棄繼續試著，嫣華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娘娘，你醒了麼？」

    「啊？」我一驚，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唯恐被發現，連忙蓋上被子躺下。

    嫣華稍稍放心了點，也沒有來掀帳子，只是湊近了些道：「娘娘，太后娘娘來了。」

    太后，她來幹什麼？總不是來放我出宮的。我想了想，準備下床，一面對嫣華說：「更衣。」

    「你們都下去吧，哀家與皇后有話要說。」太后的聲音已經在門口響起，然後直接走了進來，一個人。

    嫣華看了我一眼，我不懂的眼神，然後對太后行了個禮就下去了。

    尷尬了，我衣冠不整素麵朝天地坐在床上，雖然下定決心要走，但下意識地還是把太后當作長輩。她一下子出現在我面前，我有點發懵，不知道還要不要起來行禮，還要不要自稱兒臣。

    「太后……」我只說出這兩個字。

    一直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的太后突然朝我跪下了，然後頭一低便拜了下去。

    「你這是幹什麼，太后？」我跳起來才發現自己沒有穿鞋，也顧不了那麼跑過去想扶起太后。不管怎樣，老人家的禮我可是受不起的啊。

    太后態度堅決，中規中矩地行了禮，然後順著我的手站起來對我說：「這三拜，是老身替自己、皇兒還有全聖朝的百姓向姑娘請罪。」

    我放開了太后，驚訝地看著她，明白了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是老身，求國師把姑娘請來的。」

    我定定地看著太后，她也毫不畏縮地與我對視。良久，我努力平靜地問出一句：「為什麼？」

    「是為了皇兒。當年先帝把他交給我，我便把他當作了自己的皇子一般看待。先帝對他的生母陳貴妃一往情深，在她逝後竟再沒有寵幸過任何後宮，於是只留下他一個子嗣。他是註定要登上大寶的人，但那日國師見他，卻說他的命格與龍相衝，若是登上皇位，那麼命中必有一大劫，甚至危及聖朝江山。我答應了先帝替他照顧好皇兒和江山，哀求國師想辦法，願不惜一切代價為皇兒擋下這一劫。國師經不住我苦苦哀求，才答應把與皇兒命格正對的姑娘你請過來，為皇兒衝掉這一劫。一切都是老身自作主張，與皇兒無關，希望姑娘不要責怪皇兒，要怪，就怪我這個老太婆自私吧。」

    的確，很自私。但是皇帝他……

    「皇帝知道這件事麼？」

    「除了老身和已逝的國師，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清晝和姑娘你了。」

    「什麼，你說國師死了？」我不顧形象地大叫起來。

    太后深深地看著我，嘆口氣說：「國師此番逆天而行，又消耗了五十年道行，將姑娘你請來後不久，便圓寂了。老身也並不知道竟會如此，因此發願餘生將在萬安寺禮佛，為國師和清晝頌經，再不理世間雜事。若不是皇兒寫信來說姑娘你在後宮寸步難行岌岌可危，老身也絕不會返回皇宮。」

    後面的話，不聽也罷，重要的是，國師死了！把我弄到這裡的人，就這樣不聲不響地給我死掉了，那誰還有本事把我弄回去？不，看太后這口氣，怎麼可能還會讓我回去，我可是她寶貝皇兒的護身符辟邪珠，是要給他消災消難的。

    我冷笑著，對著太后無語。真是可笑，古人竟然迷信至此！要是老天真有什麼安排，我一個弱女子還能改變天意？更何況這都只是那個什麼國師的空口白話，萬一不靈驗呢，他們就這樣把一個不想關的靈魂扯進來，還賠上一個蘇清晝。

    說到蘇清晝，太后剛才說什麼了，頌經？難道她……

    「蘇清晝呢，她會怎樣？她現在會在我的身體裡麼？」

    太后看著我，仿佛能看到蘇清晝一般，抱歉地說：「也許吧，國師他，也只有把握把你一個人請過來，沒有把握能把清晝也完整地送過去。可憐我那侄女，確是個懂事明禮又識大體的孩子，聽說了皇兒的事，是自願出來交換的。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怎樣了，如果真到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不知道生活得好不好。」

    「好，她當然會生活得好好的，我那可不是什麼吃人的地方。」我狠狠地說。

    把一個無辜的人拉到這麼一個落後封建的地方來，還關進皇宮當個金絲雀，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甚至還以為給了我皇后之尊我就要謝天謝地感恩戴德了。也是啊，不過是一個護身符一棵辟邪珠，用完了就可以丟掉的東西，又不是她蘇家大小姐，有什麼權力挑三揀四呢？

    有太后給你下跪三拜就知足了，那可是真正的天命鳳凰啊。這就是皇家了，這就是天家了，可是他們憑什麼，憑什麼……

    我恨，我怨，可我不能指著太后的鼻子罵她自私。我只能忍著，因為我還想要出宮，我還想要自由，我還想要，反抗這強壓下來的命運。

    空氣里凝聚著令人窒息的靜默，太后誠懇地拜託了幾句，終於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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