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細微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過於明顯,就算它們僅僅出現了一秒左右,眾人的目光仍不約而同的聚焦在發出聲音的各處。
俞曜踉蹌一下,扶住了自己的腰。
難道是最近學習過度,所以腰有些酸澀?
等等,不對!
「你們有沒有感覺身體上多多少少都出現了一些異狀?」俞曜左右扭了扭腰,先前的酸澀感竟已消失,就像從未出現過。
但他總覺得,這一切不是巧合。
「我」柏莎似是想說些什麼,奈何發出的音節極為沙啞,便沒有再說下去。
白熊疑惑的望了一眼N.E,他感覺身體狀態良好,並沒有任何異常。
「劉彬彬,你也不舒服嗎?」俞曜忽然發現劉彬彬一隻手撐著牆,左腿微微抬起。
「啊,我,沒有啊!」劉彬彬驚慌地站直身體,在左腳接觸地面那一刻,面容有一瞬的扭曲。
「亞歷山大,你怎麼樣?」黛安娜問道。
只見亞歷山大的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似乎在極力否認他身上的不適感。
但事實上,那個「癢」字,正是他發出的。
並非奇癢難忍,而是類似於被蚊子叮咬過,總想伸手撓一撓的感覺。
「你在看什麼?」這是王白石在零點過後,第四次感受到來自於蘇小雨的視線,他們本已形同陌路,關係全靠活動小組維繫。
蘇小雨抬起手,指了指王白石的臉頰,「小白你的右邊臉,好像腫了?」
他們是過往朝夕相處的人,彼此最為熟悉,蘇小雨從剛剛就覺得,王白石的臉似乎出現了一些變化。
王白石怔了半秒後,走進最近房間的衛生間,在鏡子前仔細地端詳著自己的側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俞曜提起的那件事,導致的錯覺,他覺得自己的左右邊臉似乎真得有輕微紅腫。
「摸起來是有一點奇怪,但我沒有任何不適感。」
「劉彬彬腳底不舒服,亞歷山大後背癢,柏莎嗓子不適,我的腰有輕微的僵硬感」俞曜通過眾人的反應,推測出這些。
這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只有一年生身體出現了感知上的變化。」N.E突然說道。
「與其說是感知上的變化,不如說是生病了。」黛安娜來到柏莎旁邊,示意她張開嘴,她看了又看,眉頭微皺,「看起來並不嚴重,不應該影響說話啊」
「最近的醫院距離我們這裡有十分鐘的車程,當然是在不堵車的前提下。」北荷用手機導航了一下位置,「但是明後兩天,旅行日誌上的安排,似乎並不允許我們去醫院檢查。」
旅行日誌將day5和day6安排的滿滿當當,足有二十餘個景點需要他們打卡遊玩,雖說中間偶有半小時空餘時間,但絕不允許他們前往醫院。
「或許我們可以叫更專業的醫生上門?」俞曜提出想法。
「沒有更專業的儀器,換個醫生也不會比黛安娜好。」白熊瞥了俞曜一眼。
「窗外的鬼影會和這件事有聯繫嗎?那鬼影不在17層,卻在16層,分明是盯上我們了。」白熊忽然覺得胸口有些悶,可能是酒店走廊空氣不流通,亦或者是他也要生病了。
那鬼影肯定並非因為他們是紅島成員,所以才被「設定」跟隨他們,而是別的原因
而這個原因,或許就是破解本次社團活動的關鍵。
「柏莎的症狀,似乎很早就出現了。」黛安娜回憶道,早上的時候,柏莎就曾咳過兩聲。
「從一年生開始再到二年生、三年生」白熊似乎找到了一絲規律。
現在,一年生的症狀都比較輕,柏莎的嗓子雖然極其沙啞,但據她本人所說,她只覺得嗓子有異物感,不是很痛。
倘若身體上的異狀和死路有關聯,他們幾乎可以預想的到接下來這些症狀一定會越來越嚴重。
尹天明望著多數人疲憊但又強撐著精神的神態,開口道:「先回屋休息吧。」
劉彬彬剛打完一個哈欠,此時聽到尹天明的話,頓時有些驚喜,然而他剛準備跟上去,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害怕道:「屋屋外有」
有鬼!
在走廊里,他們看不到屋外的鬼影,但是那鬼影仿佛永不驅散一般,始終停留在原地。
要回到被女鬼盯著的房間內睡覺嗎?
「不如我們去403房間擠一擠?還能離一樓近些,或者再開個大點的房間。」俞曜說道。
「窗外的東西,不是換房間就可以躲開的。」尹天明說,「我們七個人在一起,沒有什麼可怕的。」
「好」劉彬彬覺得這話在理,雖說內心還有些膽怯,但也選擇聽從。
兩個社團回到各自剛才的房間內,自行分配人員分批休息,就算睡不了多久,也能恢復些精力。
社團活動時間,才堪堪過去四分之一。
自進入屋內起,劉彬彬就一直低著頭,不敢看窗外。
從其他人的描述中,他知道窗外的鬼影仍保持著最開始的動作,在夜空中凝滯。
他作為第一批休息的人,躺在床上,強迫自己進入睡眠。
或許真的是因為人多,所以更有安全感,他竟有了困意,很快便意識模糊,睡著了。
——還,給,我。
耳畔有一道空洞的聲音,試圖衝破意識的防線。
劉彬彬覺得自己醒了,他努力地想要睜開雙眼,身體卻鬼壓床般動彈不得。
——把它還給我
誰?!
那聲音不男不女,夾雜著令人難以體會的複雜情感,如深夜的老鼠在地洞裡窸窸窣窣,又好像某種攝人心魄的呼喚。
呼——
一陣冷風浸透劉彬彬的四肢百骸,徹骨的寒涼使得他瞬間睜開了雙眼,整個人彈簧般地坐起身。
這一刻,他的眼睛不偏不倚地掃向窗外。
此前一直遮住窗戶的窗簾,不知為何露了縫隙,窗戶大開,夜風灌入,一隻手從外面伸進屋內。
「啊——」劉彬彬恐懼地大叫,他跳下床瘋狂地搖著另一個床上躺平的俞曜,試圖將其叫醒。
滴答,滴答。
伸進屋內的那隻手異常慘白,而「手」也只是它的名詞罷了,不如說是人皮包裹著骨頭,明明沒有一絲血肉,卻從指尖滴下了血。
劉彬彬搖著搖著,忽然不動了,臉上亦流露出一種絕望的神情。
這個房間,哪還是他們休息的房間,而是最開始他和俞曜醒來的房間。
而此時此刻,俞曜卻好像再也醒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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