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合格的警探。
就是在分析的時候,不能遺忘掉哪怕一個細節。
覃飛所說的點,與黃釗自身幾乎是有著天差地別。
儘管黃釗懂醫術會養生,如今七十多歲依舊面色紅潤,看著很是健康。
但七十多歲的老人,怎麼都不可能有壯年人那般的力量充沛。
陳瀟並沒有忘記這一點。
可他仍舊將黃釗放在考慮的範圍之內的原因,就在於他和黃釗接觸很多。
他很清楚,黃釗儘管年邁,但他確實很健康。
健康,也就意味著人機技能尚好。
最主要的一點是,老人與老人之間是不一樣的。
有些七十多歲的老人,已經癱在了床上動彈不得,屎尿不能自理。
但有些七十多歲的老人,卻還是忙於天地之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更有甚者,在工地上都有可能見到他們這個歲數的人的身影!
陳瀟並不是在誇張,他打開自己的電腦搜索了一篇新聞出來,隨後放在了覃飛的面前:
「覃隊,咱們還是不能被自己所認定的信息而迷惑。」
「靳鵬所講述的,是有一個形似壯年人的人,打暈了祝念英,隨後將祝念英裝進了布袋子裡拎著走。」
「在他的講述里,兇手具備一定的力量,體能,速度。但不是所有七十多歲的老人家,他們都是虛弱且體衰的表現。」
「就比如這新聞中的大爺,他就是七十三歲。他原本是不需要工作的,該好好安享晚年的。」
「然而天意弄人,他的兒子投資失敗想不開自殺,他的孫子學習成績極好,家中卻再無經濟條件去供養。所以原本都已經退休的他,再次投身到了工作當中。」
「雖然新聞有所誇大,可連著數年的時間,這位大爺始終都拿著和其他工友相持平的工資。這難道全是工地老闆的仁慈?難道和他自己能夠堅持,具備力量無關?」
新聞里,皮膚黝黑,身形消瘦的老人家扛著水泥眼神堅毅。
覃飛直視著,也反應過來了自己的思維漏洞。
「確實,在我心裡可能將兇手神化了一些。畢竟祝念英只是一個女孩子,如果有心算無心的話,想擊暈她不難。如果嫌疑人的身體機能又並沒有大幅退化的話,提著一個人看似很難但並不是辦不到的事情。」
「所以,兇手的年齡範圍從來就不是一個準確的概念,任何年齡段的人都有可能!甚至經過力量訓練的女子,也一樣可以達到靳鵬所描述的那種效果!」
陳瀟說著,覃飛不由的點頭,略一沉吟後明白了過來,笑著道:
「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你放心我會安排一個機靈,並且擅長此道的警員去注意他的。」
「不,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為咱們現在都屬於此案專案組的成員,為了更好的合作我有義務將這些情況告知於覃隊。但,關於監視黃釗的事情,我決定自己去做。」
「你去做的話,如果被發現。」覃飛話還沒說完,陳瀟就笑道:
「放心,當我真的想去監視一個人的時候,他是不可能發現我的。」
陳瀟笑說著,覃飛頓了頓,回道:「如果陳先生親自去負責這件事情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說著,覃飛看了看時間,再次道:「感謝陳先生知無不言的和我說了這些,接下來您多辛苦一下,我也會盡力的。」
「真要感謝的人是我,而且覃隊,咱們的話可還沒說完。」
覃飛心頭頓時意外。
他誤以為關於案情的溝通,到這個時候也該結束了。
畢竟陳瀟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理清楚這些,已經堪稱是思維的極限了。
「陳先生,還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難道咱們分析出了這麼多的事情,覃隊心裡沒有新的疑惑?」
覃飛微微皺了皺眉,跟著試探性的問道:「陳先生該不會是,還想和我聊一聊關於祝念英的下落吧?」
「這件事情完全可聊啊。」
「該如何聊?」
「還是同樣的換位思考,假如你就是兇手,你又不忍心殺死祝念英,你會將她如何處置?」
「自然是將她安置在無人知曉的地方。」
「這個說法太模糊了,這世上沒人知曉的地方多了去了。天大地大,單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渺小的。」
覃飛苦笑:「陳先生有何建議?」
「我們現在懷疑的人就是黃釗,而我們懷疑黃釗需要一個前提條件。」
「他是聖心堂會權力最大的三人之一!」
陳瀟點頭:「沒錯,所以關於祝念英的下落,咱們需要去認真的思考了。黃釗,他會不會有可能將祝念英交給他所信任的人去安置?」
「還是說,祝念英其實一直在他的身邊?」
覃飛眉頭緊鎖:「說起這件事情,我還有一件事情不解。那就是,當年黃釗為了尋找祝念英,曾經去過一趟西源市。如果說這一切都是他做的話,西源市這一趟真的有必要親自去嗎?」
說完,陳瀟還沒回答,覃飛又自己搖頭道:
「不不不,還是得自己去才是最佳的選擇。只有這樣,人們才永遠都不可能懷疑到他的身上。所以我真正的疑惑是,聖心堂會存在那麼多年,按照時間來推算的話六年前聖心堂會已然很龐大了。」
「若他真是那三人之一,作為一個首領,他真的能承受被一個當地惡霸囚禁多日的恥辱嗎?並且,那個惡霸到現在還過的越來越滋潤。」
不得不說,這一刻陳瀟也有些欽佩覃飛的能力了。
至少,他的思維里並沒有將差點和祝念英結婚的常瘸子考慮其中。
更沒有考慮,在一系列事情中,常瘸子還狠狠羞辱過黃釗的事實。
如果說黃釗真是聖心堂會的大佬,他能容忍常瘸子對他的羞辱?
或許當時迫於無奈能夠容忍,畢竟虎落平陽被犬欺的事情先例太多,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可關鍵的是,常瘸子現在卻活的越來越滋潤,那問題可就大了。
別說聖心堂會這種組織的大佬了,就是一個小小不入流的小地痞流氓緩過勁兒來了,也得秋後算賬吧?
陳瀟衝著覃飛豎起了大拇指來:「今天算是見識到覃隊的全局觀了,確實,我忽略了。」
說著,陳瀟陷入到了沉思,辦公室里也逐漸的安靜下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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