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瀟獲得「盜」能力的時候。
他一直都不知道這一能力的作用到底在哪兒。
甚至在作品箱這一線索出現時,他還一度認為日曆獎勵的技能,就是讓他去偷出證據來的。
但後來,他在見到陳顯祖施展扒竊術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了盜的真意。
這一能力,不是讓陳瀟去行盜竊之事。
現在的他雖然不是警察,但他所行之事很多時候是不能去那麼做的。
日曆獎勵「盜」能力的真意,是讓他去精通這一門能力,並且在遇到同樣懂這門能力的人時能穩占上風!
陳瀟有想過,如果他沒有獲得盜能力,只憑藉之前的能力或許也能揭露陳顯祖的真實目的。
但很可能做不到眼下這麼的快!
而這一起案子在陳瀟抵達香都的時候,就註定他必須要快。
一旦慢了那麼一點,事情就會生出一系列的變故。
看著陳顯祖不斷用深呼吸著來調整情緒時,陳瀟並沒有給他解釋什麼,而是繼續問起了案情相關的事情。
「推動狗肉館的人,應該也是你吧?」陳瀟問了句。
陳顯祖點頭:「我想你肯定也想像過那個畫面,說真的那個畫面是我這輩子的夢魘。這麼多年甚至我還會時不時的夢到那個晴朗的下午,我和我爸去到石雕廠的事情。」
「原本我家就是想採購花崗岩做的獅子,但在見到程慶被野狗叼來的腦袋時,一切也就改變了。所以我當時二話沒說,直接用錢砸,甚至就留在那裡一直等到石獅子塑形了才敢挪開眼。」
「那我挺好奇的,為什麼頭骨上沒有看到野狗啃咬過的痕跡?」
陳瀟問了句,陳顯祖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聲音也森然的說:「你知道它的肚皮當時有多圓嗎?我想它或許叼來的時候沒用力吧。」
「雖然在石獅子做成之後危機度過了,但我很害怕,我怕還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所以將屍體重新掩埋之後,我看到狗我就想弄死去。最後,我讓我哥找人來推動了狗肉館的事情,為此他也砸了不少錢。」
「但誰也沒有想到,最後我們竟然推動了一個品牌的誕生。只可惜,這個品牌背後的故事我想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陳瀟點頭:「公布這個故事對於整個松坦鄉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和好處,就是苦了當時吃了那條野狗的人了。」
陳顯祖不由一笑,但很快他的眼神里又低沉了下去:「原本我以為狗肉館的遍地開花,讓那顆頭骨不會再有人發現。可第二年,韓再居然又來抓逃犯了。」
「一開始我不知道韓再是誰,經過了解之後我覺得那個人很有威脅,而且有一次他盯著石獅子看的時候,恰好被我碰到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想假死逃生。」
見陳顯祖說著停頓下來,陳瀟便接話道:「你在策劃假死時,就已經想到了預防今天的發生吧?」
「對,那天晚上我跟我爸我哥三個人坐在一起商量,他們覺得我小題大做了。但我的感覺很強烈,心裡一直有聲音告訴我遲早我會被抓的!所以我必須要在邁開第一步的時候,就想好後邊三步,五步,乃至於百步的路該如何的走!」
「所以我在假死之後,毫不猶豫的又將他們倆的屍骨挖了出來,然後一根根的裝起帶到了香都。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處理,最後我想起了雕刻。」
「在雕刻完第一個作品之後,我莫名就有了一種衝動,血祭!可能在你的想法裡,我已經扭曲了,變態了。其實不是的,我只是很矛盾。」
陳瀟意外:「你一邊想恕罪,一邊從那些作品上獲得了快感是嗎?」
「對,程慶死之前我對我的未來充滿了雄心壯志。程慶死後,我知道我的人生完了。還有萬德,他真的不該出現。他要是不出現的話,事情哪裡會有這麼的糟糕!」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錯還是我和我哥的錯,事到如今滿盤皆輸下我沒有任何可以辯解的。當時我之所以滴血,是想以我的血祭奠他們的亡魂。很矛盾,甚至很可笑,但那種情緒確實一直在牽引著我。」
「那之後的二十萬呢?你如此的未雨綢繆,不斷的規避危險,怎麼會讓你爸給你打二十萬的事情?」
陳瀟問完,陳顯祖笑著看了過來,一臉的無奈。
這樣的表情讓陳瀟恍然大悟:「我懂了,這麼多年你哥和你爸都來過香都對不對?」
「對的,我能悄無聲息的來到香都,他們自然也是可以的。這多年的時間裡我們見過不少面,但盧玉玲沒見過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反倒是我爸自作主張了,他看到我在香都過的太苦,給盧玉玲的卡里打了二十萬想讓我在香都闖出一番事業了。」
「哎,當時收到這筆錢的時候,我就知道完蛋了,真真正正的完蛋了。可我也沒辦法,只能繼續往前走。唯一讓我沒想到的是,直到你出名了後這件事情才被捅出來。」
陳瀟微微點頭:「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和你哥之間壓根就沒有過矛盾,全部不過是演給我看的。」
「沒錯,千禧年他遭遇危機來找我的時候,我將我所有的錢都放在了他面前,但我給了他選擇。因為當時我就已經看出他的企業很難再盤活了,我告訴他作為弟弟,他要多少只要我有都給他。」
「唯一的就是要他想清楚,還有沒有意義?最終他也選擇了靠自己繼續前行。」
聽到這裡,陳瀟明白了:「你哥來我家賠罪其實是假,他的主要目的還是想看看我對那石獅子有沒有懷疑對不對?」
「又對了。」
「那也就是說,在你看到我有關的消息時,就知道我有可能會對你家的石獅子感興趣,於是才有了所謂的風水說法要將石獅子遷走。」
「嗯,只是誰能想到我爸不僅僅在二哥被抓後會愚蠢的去找你的妻子,還在動石獅子的時候一直站在底下看。」說著,陳顯祖感慨: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誰能想到操作的人會失誤,那些牢固的繩子會斷掉?天意啊,全都是天意!」
當陳顯祖說到天意的時候,電話那邊也已經認命了的陳定嚎啕大哭了起來,不斷的說:
「怪我,全都怪我啊,如果我當時檢查細緻點,強行將爸拉出來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陳顯祖早已平靜,淡淡的說道:「不,一切都阻止不了的,陳瀟靠破案而名揚整個江省,烈叔一定會說出萬德來。只要陳瀟查萬德的事情,那麼我們所做的案子就一定會浮出水面!」
「所以非要說意外的話,唯一的意外就是陳瀟,你能告訴我之前的你為什麼和現在的你變化這麼大嗎?」
陳顯祖死死的盯著陳瀟,仿佛想要從他的神情看出答案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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