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魚發現在她問焦大沒有相好時,他的眼睛眨了兩下,她在問前面幾個問題都沒有這個習慣,前面幾個問題早在之前她就已經問過,焦大確實在萬花樓待了有十年,這事樓里知道的人不少,但有沒有相好的這點,連萬花樓的人也不大清楚,因為焦大跟望花樓里的姑娘大多都談得來。
「大堂斜對面那間屋子裡的密道是怎麼回事?」
蘇魚話音剛落,就見對面坐著的焦大,手指下意識的收緊,從心理學方面來說,這是人緊張時會有的表現之一,所以她敢肯定,那條密道焦大一定清楚。
「我不知道。」
「這次在南邊張府地下密室,我們發現了一百零三名女子,聽那些女子說,她們以前關在密室里的時候。每天都有兩頓飯食,但就在發現他們前一天,兩頓飯食改成了一天一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們是打算要把這批女子運走,你們打算把他們運到哪裡去?」
焦大抬頭看向蘇魚。
「我不知道。」
語氣太過平靜,聽到這麼驚人的消息,正常的人的反應不該這麼平靜。
蘇魚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便不想在這浪費時間。
「來人,先把他帶下去。」
很快就有兩衙差進來,把焦大給帶了下去,丁言跟余正走了進來。
「蘇姑娘,不知道你問出了些什麼?」
蘇魚從小吏桌上拿過他剛才記錄的東西。
「丁大人,你好好讓人查一查,這焦大應該有個相好的,房間裡的密道出口他一定知道,讓你的人別把人弄死了,也別被人滅了口,好好看著。再讓人查一查我們找到的這批女子之前,失蹤的女子到底哪一年居多,再查一下那段時間,京都城周邊去哪個方向的人比較可疑,他們拐擄了這麼多女子賣到別處去,路上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只要能摸清楚他們上一次賣去哪,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應該會比現在有用的消息多得多。」
丁言仔細想著蘇魚的話,越想越覺得蘇魚說的很有道理,可他是誰,是絕對不會承認一個小姑娘比自己厲害。
「你說的我會讓人去查,可蘇姑娘是怎麼知道焦大在說謊的?」
蘇魚以前當過群演,但群演這活也不是想干就能幹的,為了演好角色,蘇魚還學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學,人在什麼時候該有什麼反應,她雖然懂的不是特別多,但也足夠用了。
「丁大人可還記得我剛才問的問題,前面幾個我們是知道的,焦大的回答也正確,但當我問他有沒有相好之時,他的眼晴明顯眨了兩下,跟之前的反應不一樣,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是在說謊,我在問他知不知道房間密道的時候,他放在膝上的手下意識收緊,這是緊張的表現,所以他就算不是拐賣女子當中的核心人物,但他一定是一夥的。」
丁言還真沒有想到,蘇魚是從這幾方面來判定焦大說的到底對不對,可蘇魚就這麼告訴他,真的就沒有想過這也算是一種本領,大多數人都是不外傳,只會傳給自家人。
蘇魚可沒有這樣的想法,這些在她這裡沒用,大理寺是審案的地方,會比在她那裡有用的多,她也沒覺得這有什麼,這些在現代手機搜索就能搜索得到。
之後蘇魚跟余正出了暗牢,讓人給他們送了兩份飯食到屋裡,忙了大半天兩人早就已經餓了,現在在大理寺也沒什麼好講究的,兩人坐在一桌吃飯,桌上放著兩葷一素,這地也不能自個點菜,通常都是做什麼吃什麼,蘇魚也不挑。
對面的余正就跟犯花痴似的,一雙眼幾乎都要黏在蘇魚身上,他都不知道蘇魚認真做起事來,是那麼的招人喜歡。且做事有條有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也不會使小女兒家的性子,要不是蘇魚是他未婚妻,又是女子,他都想把人招來自己手下做事。
見對面的余正一直盯著她,蘇魚拿手往臉上擦了擦。
「我臉上有東西?」
「嗯,在左邊。」
蘇魚抬手擦了擦左邊的臉。
「我幫你吧。」
兩人中間圓桌不大,余正手又長,一伸就伸到了蘇魚面前。蘇魚只感覺到余正指腹在她唇角擦了一下,等到余正手拿開時,便看到他拇指上沾著一粒飯粒。
她明明記得剛才擦過嘴角,沒感覺有飯粒?
可她又哪裡想得到,余正這廝狡猾得很,飯粒是他幫蘇魚擦臉時候就帶過來的。
「趕緊吃飯吧,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余正應了一聲,端起碗吃幾口飯又看一眼蘇魚,覺得就這麼每天看著蘇魚吃飯,他都能多吃一碗。
這間屋子是從萬花樓回來之後,丁言親自撥給兩個人,之後兩人就在這屋子裡辦公。
兩人吃好之後,蘇魚把剩飯剩菜全都倒到二虎碗裡,拿筷子敲了敲盆邊,不多時就見二虎一陣風似的從門外跑了進來,身上落滿了雪花。
「呀!下雪了。」
京都城今年的天氣怪得很,往年冬月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下雪,可今年這天要下不下的,硬生生到了今天才下了今冬的第一場雪,蘇魚掀開屋門前的布帘子走出去,滿眼都是紛紛揚揚的雪,雪下的很大,蘇魚忍不住抬手去接,幾片雪花落在她手上,不過很快就化成了雪水。
余正拉過蘇魚的手,拿了帕子幫他擦手上的雪水。
「自個的身體自個要愛護,先前落水救我的時候就落下了病根,余叔可是說了,以後你不能再受涼。」
蘇魚把自個的手抽了回來。
「我自個擦就好。」
說完從懷裡掏出帕子胡亂擦了擦手,抬頭看著外面的雪。一旁的余正看著看雪的蘇魚,現在在他眼裡,蘇魚就是最好的風景。
蘇魚只站了一會兒便回屋忙去了,剛才丁言派人送來了一堆萬花樓所有人的資料,她得好好看看,看看能不能從裡面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丁言這邊卻是很跟蘇魚想的一樣,那條通道能夠通向萬花樓,當中那些岔道又能不能通往別的地方,於是便派了幾個手下去,去的四人回來的卻只有一人,且受的傷還不輕,肩頭插了一隻羽箭上面還塗了毒,人活著回來一句話都沒說便暈了過去,也不知道後面能不能救得回來。
丁言不由有些慶幸,要不是有那條狗帶路,怕今天進密道的人有不少要折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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