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曆險記(長篇小說)張寶同
回到洞中,他把我往床上一放,從地上拿起兩個像是芭蕉一樣的青皮果子遞給我,然後便靠在洞邊喘著氣,眨動著眼睛看著我。我咬了口果子,果子又苦又澀,還有點麻嘴。因為太餓,我已經顧不上好吃不好吃了。吃完一個,準備再吃另一個,我看見那野人正眼巴巴地瞅著我手裡的果子,舌頭在嘴唇上舔動了好幾下。我想他也一定是餓了,就把手上的果子遞給他。他接過果子,就在嘴裡咬了一口,就像農村孩子第一次吃甘蔗那樣,顯出著興奮一般的滿足。他嘴巴挺大,下顎突出,牙齒很白,眼睛機敏地眨動著。他的手指細長,兩臂高高隆起,整個身體渾實粗壯,但身上卻並沒有毛髮。顯然,他並不像是真正意義上的野人,道像是一個長年在野生環境中被野蠻化的現代野人。
吃完食物,他小睡了一會,便悄無聲息地出了洞子。我想他一定是尋找食物去了。我很想跟他一起出去尋找食物,可是,只見他在洞外的陽光下一閃,便進到了林中不見了。我走出了洞子,躺在外面的草地上曬著太陽,看著周圍的景色。這裡的景色實在是純明清秀,美麗無比。但是,這樣的景色如果只是獨自一人欣賞的話,道卻讓人有種孤單寂寞之感,甚至有種莫明的憂慮和恐懼。我深知只有遠離人世的地方才會有野人生存。但是,這人又絕不是那種天生原始的野人,他只是被現代文明拋棄在這荒山野林中的倖存者。由此推斷,這裡也許離有人的地方並不太遠。
此時此刻,我想得最多的就是我已深愛了兩年的戀人。她叫韓素萍,是同我一起在大學三年級的同班同學。在我離開古城西安,進到西**自旅遊以來,她一直都是我心中日夜不熄的明燈,是我生命不息與堅忍不拔的支撐與動力。本來,她一直不同意我獨自一人來西藏旅遊探險,但我天生那種不甘平淡寂寞的**和個性卻一直在驅使著我要到這個充滿著神秘色彩的地方盡情一游,實現一個人生的夢想。
我閒極無聊而寂寞孤單地躺在草地上,不住地看著太陽在天空上緩慢地移動著。我實在是太餓了,身子都有些因虛弱而疲乏無力,不能動彈。望著眼前這片濃密而神秘的原始森林,我就想起了那片冒著白色煙霧的林中靜地。那煙氣也許就是牧民們野餐的炊煙,我甚至能夠嗅到那美味誘人的肉氣。但我卻不敢進到密林中去,早上那危險的遭遇讓我現在一想起還都覺得不寒而慄。有野人和老虎的地方還能不會有別的猛獸?要是去那,必須要有野人伴陪才行。所以,我就一直盼著野人早點回來,希望他能給我帶回些食物充飢。
太陽移動得非常緩慢,使得時光變得冗長而空洞。我的思緒就像天空中晃動的光點,時而一層不變,時而忽閃忽閃。很快我又懷疑起剛才那個主觀臆想。認定那些白煙可能不是炊煙,因為有野人的地方,一般是不會有現代牧民的居住地。儘管他不是真正的野人,但他的生活與環境卻和野人幾乎相同。想到這,我不免有些悲觀起來。如果要在這種環境中呆上一段時間,等天氣涼了下來,我恐怕也就出不了山,回不了家了。那時,家裡和校方得不到我的消息,肯定會認為我是深山遇難了。
太陽落山之前,野人拿著兩個早上吃過的那種果子回來了。看著他那如獲至寶的歡喜神態,我卻很是不快。我已經有好多天沒吃東西了,他卻只搞到了這點東西。所以,當我從他手裡接過果子時,便沒好氣地把兩個果子狼吞虎咽地吃光了。然後,便進到洞裡睡覺去了。
野人顯然看出了我的不快,像是很對不起我似的,用舌頭舔了舔嘴唇,然後就孤零零地朝著暮色蒼茫的林中走去。看著他那形隻影孤走進林中的背影,我頓時覺得心中有股濃郁的酸楚與愧疚。這兩個果子也許是他奔波了整整一個下午的辛勞所得,我實在不該獨自一人占其所有,更不該對他表示不滿。如果沒有他的救助和食物,我恐怕早就不知葬身何處了。
我趁天亮,弄了些柴草,用洞裡的兩快燧石用力打磨著,費了好一番氣力,才把柴草點著。我加了一些易燃的松枝,火很快就劈叭地燃燒起來,把洞口附近的林邊照得通明。我坐在洞口邊靜靜地等著,心想他回來時能看這明亮溫暖的火堆,一定會很高興的。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漆黑的森林中就響起了狼群飢餓覓食時的哀嚎,很是森人。我的心便開始越來越不安起來。
等野人回來時,已是半夜時分。他把我從火堆旁叫醒,把手裡那兩個像芭蕉一樣果子塞在了我的手裡。我把手裡那個大一些的果子分給了他,用力地把他的手緊緊地握了好一會。他知道我是在向他表示好感,高興地手舞足蹈地朝著我啊啊亂叫著。吃完果子,他把那隻破瓦罐放在火堆上燒了些水,等水熱了,就用手沾著熱水為我洗著身上的傷口,然後再把剛采來的那種綠色的樹葉貼在傷口上。
幾天之後,我的傷口差不多快要痊瘉了,精神也覺得好多了,就想跟嗨一起去出外尋找食物。嗨是我現在對他的稱呼,這個詞在英文中是你好的意思。只要我在林中高聲吼叫一聲「嗨——」,他就會在幾里外的地方應聲趕來。同樣,他每次從外面覓食回來,在很遠的地方「嗨——」上一聲,我就會從洞中出來跑去迎接。
這天早上,太陽剛剛從東山頂上露出,我就跟著嗨一起踏著濕漉漉的草地進到林中去尋找食物。我們順著林中一條隱約可辨的小徑沿著山邊向前走著,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出了森林,進到了一條幽深的狹谷中。陽光金燦燦地照進谷底,四周的青草樹木青綠醒目,蒼翠欲滴。我們踩著半人來高的草叢,在小溪和山邊之間急行軍一般地走著。由於早上還沒進食,我走著走著就感到有些力氣不支了。但是看著嗨那樣埋著頭快步行走的樣子,我就咬著牙一步不落地跟著。踩著石快跳過一道小溪,就來到了一片懸崖的邊上。嗨不由分說,熟練地抓起從山崖上落下的野蔓長藤,用力一越,跨到了五六米開外的懸崖對面,然後,站在對面的崖邊等待著我。
我站在崖邊朝下面看了看,卻見下面深得一望無底。我往下丟了快石頭,卻一直沒聽見回聲,我想這隻怕是個萬丈深淵。我本想留在這兒等著嗨,但我又覺得這太顯得膽小。於是,我抓著那條甩過來的藤蔓,用力地試了試,藤蔓很結實也很牢固,但我還是猶豫不決,因為我覺得我不能跟嗨相比,長期艱難的野生環境已使他有了超越人類的生存能力,再說他又無牽無掛。正在猶豫躊躇之時,嗨像是有些著急了,就向我舞動著手臂,啊啊地叫著。我被他叫極了,就抓緊藤蔓,借著助跑,騰空一越,跳了過去,然後被嗨接住。我才算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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