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亡齒寒,那也是需要講究實力對待的。
要不然,就是拖累!
畢竟作為一國之君,就需要為整個國家考慮,而不是做一個聖母,以大月氏之力,救援戎狄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可不會做。
勢力對等,才是一切成立的前提。
這便是大月氏王對於戎狄不講究唇亡齒寒,坐視戎狄被大秦吞噬,同樣的面對匈奴的時候,他卻講起了唇亡齒寒。
不管是在那個時代,國與國之間,都是講究實力的。
越是了解那個國家的強大,就會對於它產生敬畏,這個時候的伊稚泉也是一樣:「王上,我們與大秦之間,沒有一絲可能的轉圜的餘地麼?」
對於伊稚泉的想法,大月氏王多少有些了解,在這一刻,不由得袒露心聲,道:「大秦儲王野心勃勃,他是不會允許大月氏的存在,同樣的本王也不會允許大秦在西北存在,我們之間本就是天然的死敵!」
有些人從出生,立場就註定敵對。
有些人哪怕是從來就沒有見過一面,卻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這個上天就是如此的難以捉摸,命運誰也抓不住。
「臣這就去匈奴!」
只有匈奴加上大月氏才能與大秦抗衡,以維持微妙的平衡,這一點,伊稚泉其實心下早已經明白,只是對於大秦多少有點眷戀。
與大秦互市的這段時間之中,是他們這些大月氏貴族生活最好的時候,這樣的生活,他們自然是不願意放棄。
只要還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們都會掙扎一二。
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與大秦互市之後,他們才算是見識到了中原大地之上的繁華,讓他們清楚? 什麼樣的才是貴族的? 人上人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讓他們為之沉迷? 自然是不願意失去。
這就像是一個人天天吃饅頭? 他也能生活下去,但是你讓一個吃慣了龍蝦鮑魚的人? 去天天吃饅頭,那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有一句話叫做:如果沒有見過光明?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這句話雖然用在這裡作比喻,並不太合適,但是道理就是這個道理。
中原的繁華以及享受,陶器? 青銅器等精美的器械以及食物? 讓他們為之瘋狂,大月氏的貴族們已經開始了墮落。
當那馬鞭的手成了拿精美陶器的手,驍勇善戰的大月氏勇士,也將會成為附庸風雅的廢物,畢竟君子六藝? 他們根本不懂。
「王上,帶上冒頓只怕是不好吧?」
伊稚泉心裡清楚? 冒頓原為其父頭曼單于的太子,只是後來頭曼單于所愛的閼氏生了個小兒子? 頭曼單于想殺冒頓而立小兒子為太子,才將其派來大月氏去當人質。
對於大月氏王的意思? 伊稚泉有些不解? 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冒頓不是簡單之輩? 大秦的北方需要一個強勢的敵人,要不然,所有的壓力都在我大月氏的身上!」
「諾。」
大月氏王看的很清楚,他心裡清楚,頭曼的小兒子根本不是冒頓的對手。
若是匈奴落在頭曼小兒子手中,遲早會被大秦吞併,這樣一來,大月氏就沒有了選擇的餘地,只有死戰亦或者跪地請降。
在這個時候,冒頓就是一柄利劍,這柄劍可以成為大秦的心腹之患,雖然這柄劍在未來也會有反噬的趨勢,但是他管不了那麼多。
此時此刻,牽制大秦才是最重要的。
除了冒頓之外,他沒有任何手段可以牽制大秦儲王,等到大秦的軍隊合兵一處,那個時候,將會是大月氏的大難。
消息不光是傳到戎狄,大月氏以及匈奴,同樣也傳回了隴西傳回了咸陽。
咸陽宮書房。
趙高的身影出現,對著正襟危坐的嬴政肅然一躬,道:「臣拜見王上,王上萬年,大秦萬年——!」
「不必多禮!」
嬴政放下手中的竹簡,轉頭看著趙高頓了一下,道:「發生了何事?」
「王上,剛剛頓弱經過黑冰台,轉道羅網傳來消息,皇衛軍在焉支山以東遭遇番和部落,死戰,傷亡十之八九。」
「隨後嬴將以及王虎等人率領大軍趕來,最後皇衛軍全部戰死,在當地,有一座墳,墓碑之上只有一個字,嬴!」
這一刻,趙高心下越發的膽戰心驚,他心裡清楚,事關嬴姓一脈,就算是只是一件事小事,也會被渲染成為大事。
更何況這一次死了五千多人,而且還是嬴姓一族的人,這一次,嬴姓王族支脈,只怕是被一網打盡了。
「頓弱覺得這件事會對大秦產生不利,所以他在第一時間傳來了消息!」
「這小子當真是捅了天大的窟窿!」
感慨一聲,嬴政朝著趙高,道:「實話實說,孤不希望有絲毫的隱瞞,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孤一定要清楚。」
幾乎在瞬間,嬴政就發現了趙高言辭之中的模糊,以及隱藏,而且這件事發生的太過於怪異,發生的也太過於巧合。
被人掌控的跡象太明顯了。
「諾。」
這一刻,趙高額頭之上冷汗直接下來了。
也在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被頓弱擺了一道,這個霉頭他也不想觸。
「王上,根據羅網以及黑冰台的消息,原本嬴將只是下令讓皇衛軍在戎狄南部屠戮一戎狄部落,進行淬鍊兵鋒!」
「但是,嬴河圖卻一反常態北上至焉支山東側,窺視戎狄的大部落番和,番和部落之中,有三萬青壯。」
「當靖夜司將消息送到嬴將手中,嬴將率領鐵鷹銳士前往救援,但是在這個過程中,皇衛軍得蹤跡泄露,於是番和部落與皇衛軍大戰,皇衛軍寡不敵眾,死傷慘重。」
「嬴將趕來,擊潰了番和部落,然後與王虎一道詢問了嬴河圖等人,最後嬴河圖等人被王虎斬殺於當地!」
........
這個故事聽的人有些壓抑,嬴政喝了一口茶水,虎目之中掠過一抹凌厲,道:「告訴孤嬴河圖改變行軍路線的原因,以及番和部落為何突然間發現了皇衛軍的蹤跡!」
「在孤看來,這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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