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秦夜頭頂上的警覺天線瞬間豎了起來,可以說說話都開始飄了:「有有有有多可怕?本本本本多忠勝?」
阿爾薩斯恨不得把未來閻羅的舌頭捋直了。深吸了一口氣,然而,卻只是無比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咦?你的眼神很值得玩味啊……你是不是在糾結本少會不會臨陣脫逃的選擇?告訴你,小爺已經從皮卡丘進化成了雷丘。經歷過本多忠勝這種大場面,沒看到本少現在面對三位無常都可以面不改色了嗎?」秦夜如同阿爾薩斯肚子裡的蛔蟲,立刻開噴。
阿爾薩斯平靜望天:「如果是一年前本宮還會被你唬住……這一年本宮深入了口袋妖怪之後……話說你區區一段進化有什麼好誇口的!!如果不是你過往履歷太過差勁本宮至於如此糾結?!」
得。
女兒大了,不好騙了啊……秦夜嘆了口氣,自從接觸網絡之後,阿爾薩斯的對話已經越來越貼近90後了,這種趨勢要不得……
根本沒有理毫不靠譜的未來閻羅,阿爾薩斯沉吟了許久,仿佛在心中考量危險比重,最終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在你印象中,誰才是華國第一猛將?」
秦夜眨了眨眼睛:「呂布?趙雲?」
阿爾薩斯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我換一個問法,你覺得……對於一位猛將,最高的讚譽是什麼?」
秦夜這次沒有猶豫:「一騎當千!」
阿爾薩斯微微吐了口氣,目光深深看過不遠處發抖的三位紙人,幽幽道:「沒錯。但是,所謂一騎當千,大多只出現於演義。演義,也就是戲文……」
「無論是武聖關羽,還是鬼王趙子龍,或者溫侯呂奉先……就算六方鬼王任何一位,都從沒有得到過正史承認的一騎當千。」
秦夜疑惑地點了點頭,有些不理解阿爾薩斯為什麼說這一段。
阿爾薩斯直視他的眼睛:「然而,這並不等於正式上沒有一騎當千的史實記載。資治通鑑中,記錄華國歷史極少被關注的一段,南北朝歷史的記載中,就有唯一的一段,一騎當千的史實記載!」
秦夜喉結猛地一動,極為秦夜地倒退了兩步,臉上笑容禮貌而不失尷尬:「你可別告訴我……就是這位……」
「宋武帝。」阿爾薩斯極為感慨地開口:「南北朝時期劉宋的開國皇帝,他統一了半壁江山,一生殺了六位皇帝,而且,也是歷史上唯一一騎當千稱號的擁有者。」
安靜。
人生最怕突然的安靜。
「啊……咳……我忽然想起來家裡還煲著湯,引起火災就不好了,地府財政窘迫,賠不起啊……告辭。」
「你給本宮站住!剛才是誰說自己已經進化了?是誰大言不慚說面對三位同階無常面不改色!!」
「那一定是幽怨的風聲帶來了你的幻聽,總之……就這樣,拜~~」
還沒走出數米,阿爾薩斯的舌頭準確命中其腰部,狠狠將他拖了回來,用一種恨不得將對方五馬分屍的口吻說道:「你好歹也是未來皇帝的苗子,能不能有點氣節!」
秦夜翻了個白眼,氣節是什麼?能吃嗎?比命重要嗎?
一騎當千啊!你懂這是什麼意思嗎!還是資治通鑑記錄的!親,放手吧,別玩我了。這次真的會成人棍啊!
你說你一個皇帝不好好修煉帝王心術煉什么九陽神功!這還能不能平等地交談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阿爾薩斯實在是不想看到貪生怕死的閻羅,轉過頭將所有怒氣發泄在紙紮人身上,寒聲道:「滾回去告訴漢陽王!地府一天尚在,就輪不到他獨立!要麼叛國,要麼就做順臣!」
「大人……」話音剛落,一個戰戰兢兢的聲音響起,大總管磕了個頭,恭敬地顫聲道:「陛下並無惡意,而且……而且他說,如果地府不願給一位封疆大吏面子,那……那……」
四周突兀地再次安靜下來。
阿爾薩斯身上殺氣幾乎成為實質,猙獰的臉上笑容卻溫柔了下來:「那什麼?」
「那……」大總管狠狠吞了個唾沫,聲音都篩糠一般,拼命磕頭道:「那……那……漢陽……就、就歸陛下直屬了……」
「放肆!!」阿爾薩斯聲音如同雷霆滾過:「一位化外官員,居然敢妄議朝政!好大的膽子……」
就在此刻,一根手指頭伸到怒不可遏的阿爾薩斯面前晃了晃,緊接著,秦夜居然走了出來。
「你啊……最多做個機甲武姬人形兵器什麼的……指望你當朝理政的我還是太過年輕啊……」秦夜嘆了口氣,理了理有些發亂的鬢髮,啊……帥得還是那麼天崩地裂……
「你什麼意思?」阿爾薩斯冷冷看著秦夜道。
「別生氣,就事論事。你真的把這位宋武帝想的太簡單了。」秦夜背著一隻手,另一隻手緩緩揉著眉心,淡淡道:「別忘了,他曾經是華國陰差,對吧?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被貶官到高麗漢陽,我暫且不問。但是,既然曾是華國陰差,他會感覺不到地府大崩潰?」
「地府崩潰,老陰差身份不存。他絕對能感覺到自己不再是陰差,只是一隻千年厲鬼而已。是什麼造成了這種變化?哪怕他不敢肯定地府大崩潰,難道不會派人前去探查?」
他直視阿爾薩斯的眼睛,低聲道:「別忘了,我們……上次之後,可從未去過老地府啊……這麼長的時間發生了什麼,誰知道?身為華國曾經的陰差,要進入老地府看個究竟,難道需要誰同意?」
他嗤笑地看著三位紙紮人:「你以為他是威脅?不,這是這位漢陽王主意已定。只是告訴我們一聲而已。所以,你對這些跑腿的凶神惡煞有什麼用?省省吧,漢陽王根本不會在意咱們的態度。」
「怎麼可能……」阿爾薩斯磨著牙開口,聲音卻低了很多:「歷代封疆大吏,從無人叛變……」
「沒什麼不可能。」秦夜淡淡道:「對馬海峽一戰,引起了多少陰靈注意?就算開始不在意的,包天子威壓出現,也必須在意了。更重要的是,他們看到了生死簿出現在對馬海峽。別人或許不懂。但是體制內的漢陽王怎麼可能不明白?」
「生死簿流落海外,再加上自己或許偷偷回到過地府看到的情況,他再不知道地府的底細,那就不配稱帝。咱們在外域陰差面前死撐面子,在他眼中卻洞若觀火。他憑什麼沒有這份底氣直接宣告獨立?」
沉默。
許久,阿爾薩斯才不甘心地開口道:「那他為什麼不直接進軍地府?」
「因為他不敢。」秦夜肯定地說:「畢竟有判官和無常出面,還有明鏡高懸和包天子的威壓,最重要的是,是我們最後拿到了生死簿。他憑什麼敢反攻地府?我猜,這次請我們過去,他還真沒什麼惡意。」
「那他要做什麼?」
「當然是達成國與國之間的平等。」秦夜目光森寒地看向三隻紙人:「任何國家獨立,都急於向世界地府發出聲音,告訴他們,這是一個全新的國家。而他宋武帝,不再是華國陰差,而是堂堂新漢陽地府之主!」
阿爾薩斯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不是不明白,但有的事情,她不想想太深,更不想證明這是真的。如今,秦夜無情撕開她的妄想。她順著這件事的嚴重性思考下去,就算是她都感覺汗毛倒豎!
地府的世界,從不和平。
就連漢陽王被下放漢陽,都是因為世界格局的平衡。秦夜不知道其中一切,她卻太清楚不過。而漢陽王不說享譽世界,整個亞洲,他的名氣甚至比六方鬼王都不遑多讓!
一旦這樣的厲鬼宣布漢陽獨立,建立地府,這個信號……等於向印度死神閻摩,日本死神伊邪那美宣布了華國已經無法掌控局勢的信號!
這個信號太過危險了,或許不會直接威脅華國地府安全,但是……會大大縮短秦夜韜光養晦的時間!
然而,怎麼辦?
就算知道了,也毫無辦法。
她……根本不是一騎當千的宋武帝的對手。她也太清楚對方的可怕,號稱地府史上唯一一位同階陰差無法斬殺的厲鬼,就連六道輪迴的六位道主都做不到!哪怕秦夜達到了判官,也是無解死結!
「難道……要現在就告訴這小子那些隱秘?以他的奸猾,或許可以從中發現些什麼?」她隱晦地看了秦夜一眼,心中忽然無比複雜。
就在此刻,忽然,那艘孤寂的大船中,響起一陣單調的「啪啪」鼓掌聲。
「不愧是未來閻羅……一句話就能猜的這麼透徹。對比起來,朕讓這些東西過來,反而有些小家子氣了。」
話音未落,那艘破敗的遊輪猛然一顫,緊接著,一道讓人心寒的陰氣轟然爆發!
強。
極度的強大!
但並非蠻橫,而是一種……煌煌大道?
秦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他不是沒感覺國判官的強大,但是……任何判官級別的厲鬼或修煉者,都從未給過他這種感覺。
高高在上,正而非邪,竟然帶著一種令人膜拜的感覺。陰氣之濃厚,明明是判官,卻比阿爾薩斯強大了不知道幾倍!甚至形成了肉眼可見的陰氣之海,席捲方圓萬米!
蒼茫黑霧中,無數陰靈遊走,卻沒有嘶吼,尖叫,只是靜靜立在那裡,如同迎接君王巡視的臣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宋武帝?」阿爾薩斯不敢相信地開口:「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無詔不得回國,你再次踏上華國土地,不怕閻羅責罰嗎!」
安靜。
「朕何處去不得?」數秒後,遊輪上才傳來一聲嗤笑:「責罰?」
「除了天道,誰敢責罰朕!」
「就憑你?」對方玩味笑道:「還是這個手握閻羅印碎片,還沒長成的未來閻羅,無常新丁?」
「你說……朕如果在這裡殺了你們。會不會……真正執掌整個神州地府生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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