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吸引視線的就是正前方微微漏出些許光亮的窗簾。
厚重的帘布並沒有牢牢拉攏,而是漏出了些許鏤空的窗紗,靜謐地透著一抹朦朧皎潔的月光,如同渲染上了一層夢幻聖潔的光芒,就好像有什麼美好的東西即將要照耀進來一樣。
接著,就是房間裡許許多多隱沒在黑暗中的擺設了。
因為太黑了所以看不清楚,都是些很模糊的輪廓,她只能大致認清楚都是些什麼。
從她的右手邊開始,先是一排的柜子,柜子上壁掛著一台電視,再過去窗簾那邊的是桌子和椅子,應該是看書喝茶時用的,桌子和椅子旁邊的牆壁上,唔,那是……啊,對了,是壁櫃,上面還有許多大大小小、形狀不同的黑影,看樣子應該是一些裝飾品還有書。
然後,另一邊則是……
她情不自禁地移動視線,而這一看,她的目光就完全被另一邊最引人注目的事物吸引了。
挺大的一張床,黑暗中看不出什麼細節,但她能夠很清楚地看到床上那個蓋著被子微微側著身恬靜安眠的身影……
眸光微動,她不自覺咬了咬嘴唇,倒並沒有多打量那個身影什麼,而是先抬眼掃了一下懸掛在這傢伙頭上那台正亮著制暖提示光的空調,臉上那股滿滿的幽怨頓時忍不住再次浮現了出來,她無聲地鼓了鼓嘴,異常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那個黑暗中躺在床上安靜睡眠的身影。
只是,做是這麼做的,但在她此時埋怨的目光深處,卻誰也沒有察覺到的,隱隱蘊含著一絲深刻到極致的溫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看到了什麼,她只是簡單地掃視了一下左邊的一些情況,目光似乎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再次放回到了床上,放回到了……那個安靜睡眠的修長身影上。
幾乎是下意識地抿住了嘴唇。她躡手躡腳地踩在毛絨絨的地毯上,似乎連大氣都不敢出,如同一隻輕手輕腳的貓咪一樣,緩緩來到了床邊。
「……」
光線真的太暗,她輕輕在床邊蹲了下來,一雙靈動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盯著床上睡著時真的很安靜的他,但還只是比之前在門邊時多看清楚一些輪廓而已,只能看清楚他大致的姿勢,臉什麼卻是怎麼也看不清楚。
哎西,真的是。怎麼怕光嗎?非得把房間弄得這麼黑才睡覺。
在心裡有些不滿地腹誹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想了想,低頭瞧了瞧自己雙手扶著的這張床,找了塊被子沒有覆蓋到的地方伸手輕輕按了一下。
哦?彈性不是很大。
她的臉上一下子就流露出了一絲喜色,又抬頭仔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他。
嗯……哎一古,睡覺怎麼也這麼模範?完全沒有亂伸手伸腳,連被子看上去都挺整齊的,不過,這樣剛好。
她又情不自禁地翹了翹唇角。最後觀察了一下他的動靜,確定他應該還處於熟睡狀態之後,開始輕手輕腳地……爬上床。
沒錯,爬上床……
沒辦法。她總不可能打開燈,誰知道這個睡覺把房間弄得這麼暗的傢伙會不會一下子醒來,想要看到他,只能更貼近一點了。
她有些緊張地微微屏著呼吸。手掌撐在床上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引起一點明顯的震動驚醒了某個正在熟睡的傢伙。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但她知道,如果自己今晚沒有好好地看看這個壞蛋的話,自己肯定睡不好了,大不了就是把他吵醒嘛,自己還省事呢>
黑暗中,她肯定似的輕輕點了點頭,緊接著終於輕手輕腳地把自己的雙腿收了上來。
當她的膝蓋觸及到這柔軟的床墊時,她的身體有些發僵,目光忍不住下意識地一直盯著身邊黑暗中那張自己還是有些看不清的臉龐。
直到她擺放好自己的手腳之後,噤聲觀察了一下自己身邊這道躺著的身影的動靜,見沒有反應,這才在心裡長長舒了口氣。
而在放鬆下來之後,她才注意到自己此時的情況,心裡忽然又不由地一緊。
手下、跪著的雙腳下是柔軟的床鋪,而詭異的是她居然感覺到了一股股淡淡的溫暖感從她一隻手掌抓住的被子那傳來,甚至她終於聞到了空氣中一股若有若無的好聞味道。
如同觸電一樣,她連忙抬起自己抓著那片被單的手掌,不自覺地深呼吸一下,一瞬間感覺自己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燒,心跳似乎有些詭異地加快了。
&咚,咚咚……」
耳邊仿佛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忽然有些急促的心跳聲,她輕輕咬了咬嘴唇,直接將目光放到了自己身邊的這道修長身影上,想要通過轉移注意力讓腦子裡一下子冒出來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全消失,而她這一看,胸腔中那顆剛剛有些悸動的心似乎真的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目光一下子有些出神,她輕輕眨了眨眼睛,靜靜地望著正躺在她身邊的這道身影。
他睡著的時候很安靜,微微側著身,面對著她這邊,身體擺得很正,兩隻手也規矩地一隻搭在被子上、一隻搭在耳邊,呼吸很平穩輕微,胸膛微微起伏著,真的很安靜,安靜到讓她甚至不經意聯想到了一隻正在安睡的小動物,很無害,有那麼點可愛,也有那麼一點……讓人莫名的心疼。
她輕輕蹙了蹙纖細的眉頭,黑暗中,那雙靈動的眼眸不自覺地閃過了一絲讓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的心疼,因為,即使她還有些看不清楚,但她已經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沉睡在她身邊的這個人的臉龐了。
熟悉的臉廓,熟悉的嘴唇,熟悉的鼻子,倒是頭髮終於捨得整理得時尚點了,一點柔順的劉海覆蓋在額頭上,然後……就是劉海下那一對輕輕皺在一起的眉毛。
心好像止不住地輕輕顫了顫,她下意識地就要伸出手,想要撫平那睡夢中也不知道因為什麼而輕輕皺起的眉頭,但剛伸到一半就意識到不妥,只能緩緩地放下手。
說起來她好像也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看著他了,小時候倒是經常抱著他、纏著他,可是自從自己當了練習生之後見面次數就越來越少了,而他工作之後感覺性格好像也漸漸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寵愛自己了,跟自己講電話老是匆匆幾句就掛斷了,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一樣。
所以也許是因為這樣,又也許是還因為其他什麼原因,她感覺自己這幾年從他身上感受到那股冷冽凌厲的感覺好像忽然消失了,就像是一個人在單獨一個人的時候,卸下了自己所有的偽裝,終於……終於露出了自己真正的樣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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