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宸沉默了數秒,何嘉良說的沒錯,以他掌握的信息,何嘉良的確不可能有什麼資源去研究靈藥學。
可他真沒有嗎?他將信將疑。
「我知道你有。」曹宸說道,「你要想清楚,這不僅是為了你。你可以忍,疾病、貧窮、流言蜚語。但是你考慮過沒有,你兒子呢?」
「你!」何嘉良無法保持平靜了。
曹宸看向何子義,感慨道:「多好的一個孩子,和你一樣,也是靈藥學的天才。聽說已經過了靈氣大學的初試,不出意外,就能進入靈氣大學了吧?前途無量啊!」
「他還有大好的人生旅途要走,你想讓他也過跟你一樣的人生嗎?我覺得,這簡直比死了還要難受。」
曹宸說完,何嘉良怒道:「你休想打他的主意!」
「那就合作。」曹宸攤開手,「雙贏還是單輸,這個選擇,不難做吧?」
何嘉良胸膛起伏,顯然在不停的調整呼吸來穩住自己的心態。
現場一片沉默,何子義被這隻言片語中透露的信息衝擊著大腦。想不到父親還有這樣的歷史,父親從來沒有跟他提過!
難怪,這麼多年,每天父親都在苦苦的研究靈藥,一有什麼新的學術信息,立刻就要去研究。
他真的沒有研究出來嗎?何子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何嘉良看了一眼何子義,眼神複雜,片刻後,他吐出一口濁氣,說道:「你要的東西,我真的沒有,你走吧。」
曹宸的的臉在一瞬間變得冷漠至極,說道:「我親自來,已經給足了你面子。沒想到你還是不知好歹。」
「既然這樣,你有沒有我都不關心了。何嘉良,別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對靈藥學有研究!我龍行集團的靈藥學專家不知道有多少,全球頂級的大學,研究機構都跟我們有合作!沒了你,我也能做成這件事!」
「欣兒,我們走!」說著,曹宸就要離開這裡。
然而曹欣卻開口道:「等等,爸,你的事情解決了,我的事情也要有個了斷。」
「嗯。」曹宸點點頭。
曹欣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何子義,露出無比厭惡的表情,說道:「何子義,我忍你很久了!」
「要不是我爸讓我接觸你,像你這樣的吊絲,跟你說一句話我都覺得噁心!」
「欣欣,你!你一直在騙我?」何子義額頭青筋暴起,質問道。
「騙你?」曹欣冷笑一聲,「逢場作戲罷了!」
「你以為自己很優秀嗎?一個垃圾大學的普通學生。實話告訴你,充其量,這輩子也就是個小公司的職員吧。你以為我跟你真的是同學嗎?」
「我早就被全國排名第一的靈氣大學,京城大學錄取了。而且我十歲前就覺醒了,而你,十八歲了,都不能覺醒的廢物,有什麼資格跟我做同學?你以為你通過靈氣大學的初試是靠自己嗎?要不是有我幫忙,你連初試的名額都拿不到!」
「至於談戀愛,真是讓我噁心!讓那些蠢貨傳我們之間的謠言,我都噁心的吃不下飯!」
「不過今天我很高興,這場戲我終於不用再演了。何子義,照照自己的窮酸樣,山雞還想配鳳凰?做夢去吧!」
「好了,說完了!舒服多了!」曹欣一連串的話說完,露出了爽快的表情。
何子義的表情已經變得憤懣無比,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居然只是個「演員」!而且她打心底就瞧不起自己,一直在欺騙他,目的只是想通過他拿到父親的研究資料。
何子義終於明白,為什麼身位白富美的曹欣能看上自己,為什麼她那麼「善解人意」,原來都是一場戲!只怪自己太蠢,沒能早點看清!
「曹欣!」何子義也站起來,咬牙切齒,「是我看錯了人,想不到你居然這樣刻薄狠毒!」
曹欣鄙視的看著他,說道:「是你太蠢!」
何子義深吸一口氣,說道:「把別人的信任當成工具,你早晚會自食其果。而我,絕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我也不是什麼大度的人,你今天對我的羞辱,來日如數奉還!」
「就你?」曹欣對他的話語不以為然,「以後你就連跟我見面的資格都沒有,洗洗睡吧。爸,我們走。」
「那可未必,走著瞧吧!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知道,何子義是誰!」何子義冷聲道。
若是以前的他,只怕早被這些話語打擊的心理崩潰了,但是如今,何子義有了神級導航系統,而且親自研發出了靈氣解毒液的配方,他相信,自己的未來絕不是他們可以衡量的!
也許有一天,曹家,龍行集團,也要跪倒在他腳下!
「真是有志氣的年輕人,不錯。」曹宸笑了笑,對女兒說道:「走吧,別把人打擊的太慘。對於某些人來說,只有活在幻想中,生活才有一點樂趣。」
說著,兩人離開這裡,何子義上前,一把將門關住!
「轟!」曹家父女一走,何嘉良就一拳砸在桌子上,顯然他已經憋了半天。
「姓曹的,老子xxx!」一向素質極好的何嘉良忍不住大罵道。
「這曹家人真不是東西!二十年前做出那種事情,現在居然還來!」張雲霞也一臉怒容,轉而她又擔憂的看著丈夫跟兒子,「你們還好吧?」
「放心,這麼多年我都忍過來了,還會怕他?」何嘉良沉聲道。
「爸、媽,放心,我沒事。」何子義低聲道,怎麼可能沒事?這件事給他的心理打擊很大,但他不是那種懦弱之輩,一經打擊就萎靡不振。
越是打擊,越能激起他的鬥志,曹家又如何?龍行藥業又如何?總有一天,何子義的名字,會壓在這兩個名字之上!
「真沒事?」
「真沒事!」何子義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爸、媽,你們放心,這點事能打擊到我嗎?我的未來不需要他們給我定義,那個曹欣,也不配做我女朋友!」
「沒事就好。」見兒子並沒有失態,張雲霞這才鬆了口氣。
「爸,那個曹宸,究竟說的是什麼?」何子義很想了解,這一切的前因後果。
提到這件事,何嘉良跟張雲霞俱是一臉哀色,何嘉良長嘆一口氣,說道:「罷了,也該告訴你了。」
他點起煙,說起了從前。
二十年前,何嘉良還是京城大學的植物學研究生,曹信宇教授的學生。
那時,華夏境內出現了神秘的「蟲洞」,一種名為靈氣的能量開始逸散,靈氣復甦時代開啟了。
人們發現,蟲洞裡別有洞天,似乎是另外一個世界。於是派遣各行各業的專家前去秘密調查研究,何嘉良跟曹信宇還有他的兒子曹宸就是其中的成員。
他們的任務,是研究一種名為火葉草的靈草,也就是「覺醒藥劑」的主要原材料。
蟲洞空間裡,充滿了危險,那些生活著各種奇怪的生物,人們稱之為「妖獸」。而且因為蟲洞空間的磁場等問題,科技儀器都無法正常使用,進去的研究團隊,死亡是常有的事情。
隨著研究的進展,何嘉良發現,火葉草中提煉一種物質,再加上其他的物質,理論上可以刺激人的潛能,讓人體吸收靈氣,也就是覺醒!
為了達到這一目標,曹氏父子跟何嘉良一起去尋找關鍵材料。可是他們遭遇了妖獸!
妖獸能吸收靈氣,喜食人類,力大無窮,甚至有各種奇特的能力,就是熱武器也不一定是它們對手!
一行人遇險了,好幾個隊員都被妖獸咬死,只剩下曹氏父子跟何嘉良三人。
「那時我們都還是為了研究,奮不顧身的熱血青年,也許,只有我是吧。」何嘉良苦笑道,「為了把研究資料送回去,我主動提出來斷後,曹氏父子先走,去求援。」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一去不復返。在跟妖獸的戰鬥中,我的一條腿被咬傷,至今無法站立。而我命不該絕,躲在一處洞穴中,苟活了兩個月!」
「曹氏父子以為我已經死了,把我的研究成果霸占,當做是他們的研究成果,宣布他們研發出了覺醒藥劑!他們被譽為人類的希望,新紀元的先驅!」
「而兩個月後,虛弱的我被探索的軍人找到,帶回去救治。當我得知一切,那時候我的憤怒和不甘可想而知。我想去理論,去曝光他們的行徑。」
「可是曹家父子已經買通了所有人,很快,我就被誣衊在蟲洞中拋棄隊友。學術上造假,企圖盜竊他人研究資料!」
「當時,曹信宇是學術權威,而我只是一個不知名的研究生,沒人相信我的話。後來的事情也你知道,世人謾罵,被人戳脊梁骨,這二十年,我一無所成,而曹家,已經成為了全華夏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說完這些,何嘉良沉默了,深深無言。
何子義則是怒火填滿了胸腔,大聲道:「爸,這件事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他們那麼誣衊你,還毀了你大半輩子!現在居然還名利雙收,用有缺陷的覺醒藥劑矇騙世人,簡直不可饒恕!」
「話是這樣說,可我們沒有辦法。」張雲霞神色悲戚的說道,「這些話,誰會相信呢?如果我們說出去,我們可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曹家人之所以一直讓我們安然無恙,就是他們認為你爸還在研究覺醒藥劑的缺陷,想要從中獲利。我們現在,無能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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