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寵妃系統當了秦始皇的國師 第65章 無期徒刑

    測試廣告1田裡鞭打農人的官吏被郎官兇殘地拖走,  只餘下一茬茬收割後用不上的根部。文師閣 www.wenshige.com赤黍隨意散落在地上,覆蓋著浸滿汗水的泥。

    損失的赤黍雖不算多,可在本來就產量不高的田裡便已算損失慘重了,  如今抓走官吏,不過亡羊補牢罷了。

    那些農人卻仿佛蒙毅救了他們的命,  嘈雜的哭聲忽然間平息下來,  所有人看向蒙毅,  渾濁的淚水還衝刷在臉上。他們不敢靠近蒙毅,  眼中尤帶著黔首對當官之人的恐懼,  卻遠遠地哽咽,「你是個好人——」

    「謝謝啊!謝謝你們!」

    「老漢給你們磕頭了!」

    蒙毅僵了好一會兒,才讓人去讓他們起來,  可才扶起這個,  那個又磕了下去,  蒙毅不得已假裝在沖他們發脾氣,「你們想讓我折壽嗎?」這才止住了磕頭如搗蒜的農人。

    即墨縣縣令被郎官跌跌撞撞地拉過來,蒙毅見到他就火大,拽著領子往田邊拖,按著縣令的腦袋讓他的臉重重埋到泥土裡,窒息感令即墨縣縣令拼命掙扎,  如同一尾上了岸的魚,  撲騰雙腿。

    可他哪裡比得過蒙毅的力氣,  那隻手比鐵柱子還沉,  壓得即墨縣縣令爬不起來,鼻腔無論如何也只能呼吸到乾燥的塵土味道,難捱的火辣在他胸膛熾燒。

    即墨縣縣令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難道是要被憋死了嗎?周圍的人既害怕又快意地看著這一幕,  蒙毅改拎他後脖頸,強迫他仰起了臉。

    「你看看——」蒙毅陰沉著臉,咬牙切齒,「你看看這些被迫收割的田地,你看看因為你的作為,遭受損失的黔首,你還有沒有良心!」

    鼻腔湧進來清新的空氣,把胸腔里的火辣擠到一邊,如同冰火兩重天,炙熱與冷寒交織,嗆得即墨縣縣令咳嗽不停,涕泗橫流。

    張良望著縣令狼狽的模樣,眉頭緊鎖。

    像這樣的人,既然做出罔顧百姓生計的命令,絕不會因為看到慘況就心有觸動,哪怕就是為了臉面,也咬死了錯不在自己——

    「良心?

    」即墨縣縣令發出一聲黑鴉嘶啞的笑聲,「如果不是朝廷搞代田法,我也不會為了收成鋌而走險,如果你們不是這時候到即墨,我也不會下這樣的命令,我有什麼錯?錯的難道不是你們嗎?」

    就是現在這樣子。

    張良站在旁邊,冷眼望著即墨縣縣令。

    想讓這人羞愧難堪,承認自己錯了,必須從根本讓他意識到,過失在他。

    張良闔了闔眼,仿佛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行到了神女落腳的地方。偌大的莊園鑲在紅樓和綠樹之間,朦朧的花影中,似乎坐著一個人,美妙的琴音隨著曲橋流水傾瀉而去。

    是神女。

    她垂眸坐於花簇簇間,瑤琴擺於几案上,纖纖玉指撥動琴弦,音色清淨,若山水煙霞,似流泉幽遠。

    琴聲平和,如在耳邊傾訴。張良眼前恍惚間浮現了漁舟逐水之景,淡泊名利,絕斷是非,漁樵離著紅塵遠去,載著一船星河。

    美妙的琴音緩緩流入耳中,張良胸口處那股悶意,那些沸騰的憤怒,那些迷離恍惚的惘然,什麼仇恨,什麼復國,沉重的情緒如蠶絲,被一縷縷剝去。張良從未有過如此輕鬆時刻,終於可以短暫放下國讎家恨,享受這一刻的寧靜平和。

    雪貂趴在青霓裙邊,察覺到視線,扭頭看了一眼後,扒著青霓的裙擺扯了扯,「衣衣,張良來找你了誒,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青霓指尖頓了一下。她正在試驗很久之前,任務(九)完成後送的獎勵,一張瑤琴,以及技能琴曲《清心》,可以讓人寧靜安神,放鬆心情,隨著這一停頓,琴聲戛然而止,張良從意境中脫出,悵然若失。

    神女背對著他,輕輕撫摸著瑤琴,嗓音似浮雲淡漠,「何事?」

    這一刻,張良甚至產生了一種卑劣心思,什麼事也不管,就靜靜立在旁邊,清閒無事,沒有任何雜念地去傾聽神女的琴音。

    下一息,張良就將這念頭摁下去,將即墨縣縣令的事情敘說了一遍,然後深深一彎腰,「求國師出手,幫一幫即墨的農人。」

    他懇求道

    「我記得國師先前在始皇帝面前曾言,不會太過干涉人間之事,可是農人無辜,他們忙活了一年,僅靠著那幾畝地的收成,糧食是他們的命。良請求國師,能否救一救這些百姓,若是需要代價,儘管向在下收取,無論什麼代價,只要在下能拿得出來,必不推辭!」

    這事情嚴格來說,倒也算不到張良頭上,他是上一年六月散發的流言,狙|擊的是始皇帝的威信,代田法這事是今年春耕頒發下來的指令,他並沒有在其中攪風攪雨。只不過陰差陽錯,這兩件事結合在一起,成了因果相連,也的確是張良破壞了國師為神女的可信程度,才導致了即墨縣縣令對代田法的不信任。

    張良想,他總要做些什麼,才能心安。

    張良對此刻的自己十分厭惡,他知道,重來一次,他依然會借扶蘇的信加重黔首對秦朝廷的不信任,唯有黔首不歸心,他才能藉此復國。

    他不是什麼大善人,他會為了一個目標,去布下損害別人利益的算計。

    復國,復仇……

    心緒在張良胸腔中翻湧,忽然,他聽見神女的嗓音。

    「走罷。」

    雪貂躍上几案,神女將它攬入懷,輕撫著那油光水滑的皮毛,起身,往張良來時的方向邁步。

    張良暫時將心思壓下,「勞煩國師了。」

    勞煩的不是國師,勞煩的是蒙毅指揮的郎官,在國師的指令下,他們把黍茬拔了,重新埋下赤黍種,大太陽下,幹活幹得汗流浹背。

    農人們躲在遠處,眼中充滿了困惑,「怎木個事,他們怎木彪乎乎的?」

    現在放種子有什麼用?難道還能立刻長回來嗎?

    郎官也不知道有什麼用,但是他們相信國師,一個個任勞任怨地驅使著農具重新播種。

    國師立在田邊,瞳孔倒印著那一茬茬被拔掉的黍根,神情悲憫,張良聽見她輕聲說了一句「百姓何辜。」

    張良好像聽見了長長的一聲嘆息,又好像是自己的錯覺。

    種子重新播好了,依照國師的吩咐,他


    們不需要填土,這又引來農人的竊竊私語。

    不填土種子怎麼生長呢?不填土還不被鳥兒叼走吃掉——那些官吏果然只能坐在大宅子裡,等著他們上供糧食喔,貴族君子就好好當貴族君子,瞎指揮什麼種田!

    郎官們退散開,那一部分地里便只有條播出來的種子了。神女踏步進去,張良瞥見那裙裾底下露出的,是一雙軟鞋,漂亮的緞面,精緻的繡紋,這雙鞋子該踩在宮殿中,而不是硬邦邦的土壤上,與塵泥為伍。而現在,由於他的請求,神女來到紛飛的光和塵里。

    張良五味雜陳,微微垂下眼。

    周邊忽然響起一聲聲抽氣,必然是神跡顯現了。張良抬眼,本以為自己目睹過龍飛鳳舞,已不會再震撼,然而——

    神女行在田間,兩側是播下的種子,她自壠上緩緩走過,迎著日光,行入光影之中,裙裳上的飾物流轉著神聖的光芒。

    她行過之處,種子迅速萌發抽條結穗,沉甸甸地垂下來,豐碩著黍粒。

    ——感謝早產丸。

    ——感謝氪金。

    那是成片新長出來的赤黍,神女站在最末尾的赤黍前,抬起手,輕輕拈住了穗條,她側頭,望向田邊的人群,風從手指間穿過,飛揚起綢袖。

    在場之人無不神色激動,甚至有人衝進田裡,撫摸著和正常生長沒有任何區別的赤黍,聲音激顫「神跡!是神跡!」

    張良安安靜靜凝視著這一幕,看不出喜怒哀樂。

    「神女——」

    一道聲音驚擾了張良的思緒,他轉頭去瞧,就見即墨縣縣令眼中有淚流出,不停地說,翻來覆去,沒有條理地說「神女原來是真的?代田法原來也是真的?只有我想的是假的?哈哈哈哈哈,我都幹了什麼?我都幹了什麼!」

    他又驚又懼,又喜又悲,發冠啪嗒落地,散落的長髮被他雙手揉得雜亂,狀若瘋魔。

    張良瞧著,若此時邊上有一根柱子,即墨縣縣令必要羞恥難堪得一頭撞死。

    不過,有些事情不是他認錯就能抹掉的。

    蒙毅將此事告知始皇帝時,陛下語氣如常「哦?擅改令法?」

    蒙毅微微垂首,望著大理石黑沉的色彩,只覺得殿中升起了恐怖壓抑的氛圍,心頭驚悸。

    陛下生氣了。

    「涉事官吏,當除宦籍,永不敘用,以偽聽命書之罪處理,耐為候兩歲!又系黥為城旦——」

    始皇帝一字一頓,重音道「無期。」

    蒙毅腳步沉穩地踏入了牢房中,被裡面刺鼻的污臭味沖蹙了眉心,他的目光放在那已經被上了腳鐐銬的即墨縣前縣令身上,「陛下判決已出——」

    這本來不需要他親自過來宣告,然而一想到之前官吏強迫農人收割赤黍的場景,蒙毅就想要親眼看一看這人的反應。

    即墨縣前縣令聽完蒙毅的宣令後,呆愣愣「除宦籍?永不敘用?永為城旦?」他不敢相信「怎麼會這麼重,根據秦律……根據秦律……根據秦律它根本不應該判那麼重!偽聽命書之罪,應該只是耐為候!」

    他爬行過去,拉住了蒙毅的袍角,長發自臉頰垂落,發紅的眼底從發後露出來,「蒙上卿,是不是你說錯了?是不是你拿錯別人的判決?這是重判了啊!」

    蒙毅低頭看著他,忽然笑了一聲。

    即墨縣前縣令抬著頭,也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沒有重判。」蒙毅俯身,捏住自己的袍子,一寸寸從即墨縣前縣令掌中抽出,雙眼對他彎出一個笑,「陛下說,對你用重刑,死了那也太便宜你了,當斥候,作城旦,正好能補回你的過失。」

    「哦,還有,你的家產不用惦記了,你人去了修城牆,家產就分發給差點被你毀了田地的可憐黔首,你覺得怎麼樣?」

    即墨縣前縣令身體晃悠了幾下,軟倒在地。

    沒了,什麼都沒了,他的名聲,他的官位,他的家產,還有他的宦籍,什麼都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一下,上一章有個bug,冬小麥是十月種,第二年六月收割,但是十月那時候青霓還沒有拿出代田

    法,所以把冬小麥改成了赤黍,三月種,六月收。

    宦籍就是官吏的戶籍。

    高有大罪,秦王令蒙毅法治之。毅不敢阿法,當高罪死,除其宦籍。

    ——《史記·蒙恬列傳》

    為(偽)聽命書,法(廢)弗行,耐為候。

    ——《雲夢睡虎地秦簡》

    意思裝作聽朝廷的命書,實際廢置不予執行,應耐為候。

    候指斥候﹐秦時強制罪犯伺察敵情的一種刑罰

    城旦是秦漢時的一種刑罰名,強制去修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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