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美知道此人,是榕城最年輕最厲害的外科主任醫師,還有人採訪過他。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只是沒想到,他會是四爺的朋友。
見他掛了電話,蘇美才問:「查到了嗎?」
「嗯。」
七分鐘後,三人到達手術室外。
趙玉生與裴瑾在走廊上,還沒發現蕭靳寒來了。
蕭靳寒嗓音一如既往的寒冽:「裴瑾。」
他與趙玉生同時回過頭看了過來。
裴瑾臉上還有灰層,看上去不太乾淨,一雙好看的眼眸里儘是血紅,看著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小舅……」
趙玉生一震,緊接著回過頭,看到他喊的是蕭靳寒時,一時之間風中凌亂了。
裴瑾竟然是蕭四爺的神秘外甥……
蕭靳寒邁著修長的步子朝他走去,渾身上下筆挺著凌銳之氣,冷眯著眼,裡面沒有絲毫平日裡的溫淡,凌厲著他的臉:「手機呢?」
他埋下頭,此時此刻,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大男生,溫順的回答:「在救治夭哥的時候,掉進了廢墟里。」
廢墟……
聽到這兩個詞,蕭靳寒俊長的眉一擰。
蘇美的心狠狠一跳,現場一定遠比想像之中要嚴重得多,她不禁得想起了曾經轟動全球的大地震,被稱之為廢墟的地方,從裡面挖出來的人,非死即殘。
「怎麼會這樣……」
她呢喃著,有些受不住這個打擊,往後踉蹌了好幾步。
剛好走來的顧漠北從身後扶住了她:「小心。」
她回過頭,就看到他那張高貴冷艷的俊顏,那一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顧醫生,唐夭夭會不會有事?」
他是最厲害的外科醫生,一定能給出大概答案。
蕭靳寒也看向了他。
他見多了生離死別,內心沒有什麼波瀾,理了理白大褂,又推了一下眼鏡,與她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抬眸看向蕭靳寒,用一貫公式化的口吻說道:「剛才,我找去現場救治的護士了解情況,目前,最危險的不是唐小姐,而是葉先生。」
蘇美脫口而出:「葉君霖嗎?」
「嗯。」
蕭靳寒仍舊未語,只是回頭看裴瑾,微眯著眼。
裴瑾呼吸一緊,回答道:「是葉先生救了夭哥。」
他的眉不易察覺的微擰,嗓音里有著不符合他一貫冰冷的急切:「具體。」
「我們將那些石板磚頭刨開後,看到葉先生手裡舉著一個被砸得畸形的課桌,他渾身是血,夭哥就在他的懷裡,剛好在牆邊直角里,那一塊兒沒塌,才保住了夭哥的性命……」
蘇美聽後,只覺得不可置信,她似乎能通過裴瑾說的想像到當時的畫面:「是葉先生用血肉之軀為夭哥擋住了重擊?是他護著夭哥,救了她?」
裴瑾沒有反駁,點頭,之後沉默了。
她下意識看向蕭靳寒,只見他深邃如海洋的眼眸里涌動著太多情緒,仔細一看,卻又深沉得如宇宙黑洞,讓人無法看透。
蕭靳寒的聲音略有些沙啞:「漠北,不惜一切代價和閻王搶人,葉君霖,不能死。」
最後那六個字,說得極重。
蘇美知道,葉君霖的確不能死,若他死了,這會是夭哥一生都無法補償的遺憾。
而且,誰也不知道葉君霖對夭哥是什麼感情。
一般夫妻在大難臨頭時都可能各自飛,而他們僅僅是見了兩次面還有一點小仇的陌生人,就能以命相護,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若是葉君霖單方面喜歡夭哥,這一份情也太重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死。
「嗯。」
顧漠北回了一個字。
兩邊都在做手術,既然顧漠北說了應該擔心的是葉君霖,那唐夭夭不會有事。
他進了一旁的工作室,穿上手術服,帶上口罩,推開手術室的門,去查看葉君霖的情況。
之後,大家都在走廊里等待,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趙玉生。」
趙玉生也很擔心,情緒也很重,這是他當導演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這麼嚴重的事件,頷首道:「四爺。」
蕭靳寒沒有過多的廢話:「分析一下。」
遇到這種事情,大家都是圈外人,只有做導演的更有發言權。
趙玉生皺著眉,分析著:「這間教室並不是剛搭建的,這個場景之前很多電視劇或者電影都用過,沒有發生什麼事,若是人為,現場沒有任何火藥炸彈,就是正常倒塌,若真是人幹的,不開一個挖掘機來是摧毀不了這個建築,我想,應該是意外。」
蕭靳寒低冷的聲音微微一揚:「意外?」
大家心裡發驚,趙玉生低著頭,他也只能從表面上得出這個結論來。
他沉著聲音又是一問:「拍攝地都是誰負責檢修?」
「有專門的部門負責一年檢查一次。」
他聲音忽的拔高了一些:「一年檢查一次?」
趙玉生心驚,只覺得被他的言語壓迫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走廊靜默了,大家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蕭靳寒最後吩咐道:「十分鐘後,我要檢修部門所有人的資料,出現這樣的事件,不是一句意外就可以買單,沒有代價,處處都可能存在意外。」
他這一句話,已經決定了這個拍攝地檢修部所有人的未來。
趙玉生點頭:「好。」
「江慈。」
江慈上前走了一步,頷首,等他吩咐。
「去現場勘查一下,確認不是人為後,檢修部門的人都不用繼續上班,通知下去,所有拍攝場地,半個月檢修一次。」
江慈:「是。」
趙玉生不敢多說一句話。
唐夭夭與葉君霖都救回來了是萬幸,若是救不回來,所有工作人員難逃其咎。
江慈離開之後,走廊上仍然靜默的等待著。
他單手揣進褲兜,觸碰到那一塊光滑冰涼的羊脂玉,握在掌心裡用了幾分力,喉結連著上下動了兩次,眉色很冷。
裴瑾是他的親外甥,能察覺到他的喜怒哀樂,能感受到他的不安。
他動了動唇,最終放棄了安撫。
關鍵時刻,他沒在夭哥的身邊,若葉君霖沒了……
剛剛浮起這個念頭,他立馬壓了下去。。
一個小時後,手術室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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