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徐長老壓低聲音道,「煉製傀儡的費用,我們幾個長老自掏腰包給你出了,不過有件事你可別說漏嘴了。」
「什麼事?」李修常疑惑。
徐長老咳嗽一聲:「前段時間你師父趙元思問我任務情況,我跟他說一切順利,沒提伱進入仙蔭的事,他要是知道了指定得怪罪我們沒把你保護好,你師父一發起火來,我們也有點招架不住。」
李修常印象里,趙元思脾氣還不錯,而且論起修為,外門長老的趙元思怎麼也比不得內門長老們。
怎麼感覺這些內門長老也很忌憚趙元思?
徐長老嘆氣道:「你師父別看詩做的不怎樣,罵起人來可髒了!道心脆弱的是真受不了。」
老趙還有這本事呢李修常笑道:「徐長老放心,我嘴嚴著呢。」
前提是如願拿到金戟獨角仙蟲卵,否則他再嚴的嘴,那也難免漏風啊。
李修常拿到地級藥田的使用權,自然不能浪費。
不過以他現在的靈植技藝,種四階靈植不太現實,倒是可以嘗試種一些三階中比較好種的靈植。
比如各種花
李修常的靈植技藝已經實打實達到了二階,種些偏觀賞性的三階靈花問題不大。
但這種花銷路很是問題,尤其是三階的靈花,價格不便宜,更難賣出去。
所以要先找好客戶。
李修常直接給楚崖師兄傳訊:「師兄,我剛拿到一塊地級藥田,可以嘗試種植三階靈花,不知師兄是否有需要?」
楚崖師兄很捧場:「勞煩師弟幫我種一百朵暖心蘭和一百朵烈焰百合。」
成功獲得訂單的李修常立刻去坊市買了種子,隨後趕到自己的地級藥田開始種植。
這次接手的藥田裡空空蕩蕩,被提前打理過,顯得很乾淨。
李修常能明顯感覺到藥田中的靈氣充裕,甚至可以直接當做修煉場所,在這裡修煉都能省下不少靈石。
除了楚崖師兄需要的三階靈花,李修常還買了不少二階種子,花了幾天時間,將整個藥田都種滿了。
如今算起來,李修常名下也有不少產業,算是日進斗金了。
在宗門內他有兩片半藥田加上東庚區的小院,還有熏制靈肉生產線,有新型飛舟生意的分潤。
宗門外,他有二十隻狼魂在莫圖師兄的礦上打工,另外還有新魔道小村莊裡也種了不少一階靈植。
四仙商盟如今也運作起來,會持續給他帶來收入。
李修常以後如果不瞎折騰,起碼不用為靈石發愁了。
算算日子,李修常回到仙塵宗也有半個月了。
手頭上雜七雜八的事總算處理的差不多了,現在主要就是等消息。
等張萬知師兄幫他煉製好武器,等兩具佛屍成功煉製成傀儡,也等金戟獨角仙蟲卵到手。
這期間,李修常堅持每天服用獸王骨湯,鍛骨進度穩步提升,距離二階煉體圓滿已經不遠了。
他的長度數值,也重新達到71寸。
只等鍛骨大成,他便可以直接給法相加長度,來衝擊三階煉體。
到時候,也就可以驗證下是否可以借用心猿意馬法相的威力。
等待的日子,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李修常除了日常照料靈植和給陰魂祛除戾氣之外,又開始練習起煉丹與靈廚技藝。
直到蘇慶春研讀完了那兩本大儒真跡,奉還書籍。
李修常拿過兩本書,先是檢查了一下,見沒有任何磨損,十分滿意,蘇慶春果然也是個愛書的人。
他觀察了一下蘇慶春,讀了兩本聖賢書之後,蘇慶春體內的浩然正氣更足了幾分。
而這浩然正氣可以幫蘇慶春壓制戾氣的滋生,讓他相比其他陰魂,戾氣滋生更慢。
李修常之前那個念頭又冒了出來,他要不要當一回文抄公,將前世那些古詩古文都抄出來給蘇慶春讀讀看?
索性手頭也沒什麼要緊事,他來到樓上臥室,拿出筆墨紙硯,筆走龍蛇,寫了一紙「草書」。
李修常優先抄的還是古詩詞,不為別的,就因為它短。
那些古文洋洋灑灑大長篇,寫的累。
關鍵有些地方他自己都記不住了。
李修常主打一個隨性,腦子裡冒出哪句他就寫哪句,有些詩只記得一兩句最經典的名句,他也只管寫上。
有些詞只有上闋沒有下闋,有些連標題都沒有。
李修常一連寫了多首詩詞,拿去給蘇慶春:「蘇道友,這是我當年從一本古籍上讀到過的詩詞,你看看對你有沒有幫助。」
蘇慶春道了謝,接過紙,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就皺起眉頭。
努力辨認,才認出是什麼字。
他心中默讀起來:「鵝鵝鵝這叫什麼詩?」
但當他看完整首詩,看到「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他也不由露出微笑:「倒也有趣。」
他不得不承認,這首詩充滿了畫面感與童真童趣,有其可取之處。
他翻開紙張讀下一首,臉色突然嚴肅起來,正襟危坐,眼中露出讚嘆之色。
「好好好!妙妙妙!」
蘇慶春不斷翻動紙張,臉上的表情也隨之不斷變換,時而滿臉振奮,時而惆悵低落,時而面露嚮往,時而懊惱悔恨
直到他翻到一頁時突然頓住,急切傳音道:「道友,這首詩怎麼只有兩句?後面呢?」
李修常掃了一眼,那頁紙上就只有兩句詩: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李修常一攤手:「後面?後面我記不住啊。」
這首《春江花月夜》最出名的就是前兩句,關鍵後面還賊長,李修常哪還記得住。
蘇慶春急得抓耳撓腮,連連道:「你再想想,再想想,這兩句寫的太絕了!」
「想不出來,你先看別的吧。」
蘇慶春只得嘆息一聲,將這首殘詩珍重地放到一邊,繼續讀後面的詩詞。
李修常注意到,短短十來首詩詞,已經讓蘇慶春體內浩然之氣有了明顯提升。
蘇慶春讀著讀著,突然一拍腦袋,低聲下氣道:「道友,這首詞怎麼只有上闋,沒有下闋,不會也忘了吧?」
李修常一看,原來是這首《臨江仙》。
「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這首詞寫得讓老光棍蘇慶春黯然神傷,感同身受,正沉浸其中,卻突然沒了下文。
這首詞的下片,李修常並非完全記不住,只是有那麼兩三個字記得不太確定,索性就沒寫。
他還是光棍道:「年頭太久,記不住了。」
蘇慶春痛心不已:「這等好詞,怎可忘記,『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這兩句可謂是神來之筆啊!」
他幾近哀求道:「李道友,你再想想吧,萬一想起來了呢?或者你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本古籍?」
除非我能穿越回去,不然去哪找李修常不給他任何希望道:「那本古籍早已遺失,無處可尋了,後面的內容,我若是想起來再跟你說吧。」
「這後面的詩詞,不會也有缺吧?」蘇慶春拿著一沓紙張的手突然顫抖起來。
「沒錯,缺的還不少。」李修常誠實道。
蘇慶春感覺心都仿佛缺了一塊,繼續看下去,總這麼沒頭沒尾的,能把他急死。
但不看吧,這麼好的詩詞,他真忍不住啊!
李修常可理解不了蘇慶春這心理,只覺得這老文青事多,讀個詩詞而已,有多少就看多少唄,能增加浩然正氣,幫助修行,這目的不就達到了嗎?
而且蘇慶春這老書生可能是年紀在那裡,也可能是文人傲氣,一直潛意識裡不太能接受自己成為李修常的僕從,李修常也為此給這層關係粉飾一番,兩人以道友相稱。
但這次,蘇慶春為了求到詩詞的後面部分,直接放下身段哀求李修常,就差給他跪下了。
李修常沒再管蘇慶春,這次寫的詩詞,已經夠讓蘇慶春好好研究一陣子了。
李修常徑直去忙自己的事,蘇慶春獨自捧著一沓寫滿詩詞的紙,卻越想越不對勁。
他自認也是飽讀詩書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多沒看過的詩詞?
而且李修常拿給他的這些詩詞質量極高,許多都是足以流傳千古的絕句,若這些詩詞存在過,不可能默默無聞,早就該流傳開來才對。
若是一首兩首也就罷了,李修常這一出手就是幾十首,也太蹊蹺了。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李道友說他是年頭太久忘了,可他才多大?」
「難道這些詩詞,是李道友自己所做?他是作詩作詞到一半,靈感枯竭所以寫不下去了?」
蘇慶春仔細一琢磨,也覺得不像。
畢竟李修常太年輕了,就算是天縱奇才,許多詩詞中的感情,沒有經歷過是無法寫出的。
「又或者是李道友的師門長輩中,有人擁有這等詩才?因其是仙門中人,所以詩作才不曾流傳於俗世?」
「是了,李道友這次為我借來的兩本大儒真跡,一看就是從師門長輩那借閱而來,那位借書的長輩,應該就是作出這些詩詞的人。」
「真想和這等人物請教一番!」
蘇慶春眼中流露嚮往,對那位作出詩詞的前輩佩服到五體投地,恨不能拜入門下,日日聆聽教誨。
李修常還不知道蘇慶春已經將趙元思腦補成了詩仙詞聖般的人物,準備將兩本大儒真跡歸還給自家師父。
他突然想到,趙元思之前貌似讓他去坊市的丹香樓掛個客卿丹師的職位。
他倒是將這事給忘了,才想起來。
李修常立刻去了一趟坊市,找到了丹香樓。
他一提自己的名字,丹香樓的掌柜親自出來相迎,對李修常極為客氣。
掌柜的是個年紀頗大的老人,並不是仙塵宗弟子,而是趙元思家族中的人,修為不高,但說話做事大方得體。
趙元思早就打過招呼,因此李修常也十分順利就成為了丹香樓的客卿丹師。
趙掌柜提醒道:「李丹師,我們丹香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推出一些特價靈藥,只對客卿丹師限量供應,到時候你可以關注一下。
「還會不定期發布一些煉丹任務,若有適合你的,也可以接取,報酬還是不錯的。」
「另外你若是自己煉製的丹藥賣給丹香樓,我們也將以比市場收購價高一成的價格回收。」
李修常沒打算靠這個賺靈石,到這裡掛職,主要是看在趙元思的面子上。
不過既然都已經掛職了,李修常也不好什麼都不做,打算定期接一些任務,也當是練手了。
另外平日裡練手煉出的丹藥,也可以全部賣給丹香樓。
趙掌柜拿出一塊令牌,並非仙塵宗的身份令牌,竟也能和李修常的身份令牌配對,實現傳訊功能。
「以後若有事,可以傳訊聯繫老朽,若想接取煉丹任務,也可以通過令牌了解任務詳情。」
李修常點頭,在丹香樓內逛了逛,道:「趙掌柜,咱們丹香樓除了丹藥,還賣些別的?」
丹香樓共有三層,一層擺著三階及以下的丹藥,二層陳列著四階以上丹藥,三層則不對外開放。
李修常注意到,一層除了丹藥之外,竟還有一些其他雜物。
比如各種靈植,還有些法器法寶,乃至靈餚、食材、陣盤陣旗等物。
趙掌柜解釋道:「有些人上門買丹藥,靈石不夠,便用其他寶物抵債,咱們開門做生意,自然要給客人行方便,只能收下。
「還有些客人上門售賣非丹藥類的寶物,有時候價格確實合適,不收又有些可惜,索性也就收了。
「這一來二去的,就雜七雜八收了不少各類寶物,便在一樓專門劃出一塊區域賣這些雜類寶物,也是多個進項。」
趙掌柜又補充一句:「當然了,一階二階符籙我們是不收的,拿來抵賬也不行。」
看似什麼生意都沾一點,能多賺些靈石,但李修常深知這其實是做生意的大忌。
做生意一定要專精,給客人營造專業可靠的印象,不能什麼都參一手,什麼錢都想賺。
但他也不好多說,逗留了一陣便告辭離去,飛往趙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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