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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打完電話,歡天喜地奔到月巫九身邊。
「巫九,這事兒成了,我請你吃飯。」
「不用。」
月巫九淺笑,像是點小孩子一般,手指點到落落眉心:「你今天帶我熟悉南風校園,我們扯平了。」
「好。」
三人逛完學校,落落和文芝送月巫九出學校。
月巫九轉身前,琥珀色的眼瞳掃過文芝眉角。
電光火石,狐狸眼中映出一點靈光。
光里,映著種種破碎光影,文芝身處其中,身形影影綽綽。
年輕女孩冷不丁來了一句:「你今日,不易出行。」
「還是,早點兒回家吧。」
文芝父親是南風大學教授,周六周日她會回家住。
反正,也都是在學校里。
月巫九這話突兀又不禮貌。
兩人今天才剛認識,就算是玩笑,也過了。
文芝面上笑意立刻散了許多。
月巫九卻淡然轉身,仿佛,剛才說的只是再正常不過的再見。
年輕女孩兒身形遠去。
文芝遠遠望著那道卓然清越的身影,心裡有些不舒服。
「落落,她這什麼意思?詛咒我不回家就出事兒嗎?」
「什麼叫不宜出行?」
落落也奇怪,月巫九的話。
但一圈逛下來,她對月巫九的觀感還不錯,生怕好友生氣,趕緊安慰。
「她可能跟你開玩笑。」
「你別放在心上。」
「開玩笑,有這麼開的嗎?」
「虧我還覺得她性格不錯。」
「什麼人啊!」
被月巫九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即便有落落安慰,文芝卻不知怎的,心裡總有些惴惴。
她也知道。
不就是一句話嗎?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可她就是邁不過去。
耳朵里,迴響著年輕女孩兒低笑的嗓音。
「算了算了,今天不出去了!」
「沒心情!」
文芝拒絕了洛洛的陪伴,還把原定出席的社團活動也取消了。
噔噔噔奔回家。
「爸,我回來了。」
南風大學家屬樓有些年頭了,文芝家一直住在老家屬樓里,就算後來買了房子,也沒搬進新家。
她嗯了兩下門零,房內空空蕩蕩,沒人回應。
怎麼回事?
她爸沒有睡午覺的習慣。
文芝皺眉,一邊嘀咕,一邊掏鑰匙開門。
房門一打開,文芝看見文教授人事不醒,癱倒在客廳地板上。
「啊!!」
文芝驚叫一聲,腦袋轟的一下蒙了,兩步衝到文教授身邊兒。
「爸爸!你怎麼了?」
文教授臉色鐵青,已經開始泛紫。
文芝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叫救護車。
按下撥打鍵的一瞬間,她手指頭都是抖得。
哭著大喊:「我爸昏倒了,南風大學二區家屬樓,三樓301!」
「你們快點兒!」
文芝的驚叫哭泣聲,很快傳出樓道。
幾個還在家屬樓的老教授聽到了,急急忙忙進去幫忙。
其中一位剛好是外科大夫,立刻將文教授的身體在客廳平放好,「馬上散開。」
外科教授給文教授做了緊急救治,跟文芝一塊兒,將文教授送到了救護車。
文芝坐在救護車裡,癱軟無力,緊握住她爸爸冰冷的手,手指哆嗦,淚如雨下。
完全控制不住情緒,恐慌如潮水一層層蔓延上來。
爸爸……千萬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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