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葉上秋真實身份的那一刻,羽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羽生無法接受這個真相,葉上秋的人族身份直接顛覆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什麼時候人族修士已經膽大到這種程度,竟敢孤身一人深入妖族巢穴,並且神不知鬼不覺的獵殺了數以百計的妖族修士,最後更是連遮天妖皇的長子都斬於馬下!
到底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葉上秋輕笑了一聲:「沒什麼不可能的, 你在你爹的鳥巢里呆的太久了,沒見過的事情還多著呢。」
將雜七雜八的東西收拾完,葉上秋拿出從羽生屍身上摘下來的乾坤戒,其內空間不小,足有上百丈見方,這麼一枚乾坤戒, 放在市場上也是相當價值不菲的。
葉上秋神識探入其中, 眉頭頓時一挑:「好東西不少啊!」
別的不提,光上品靈石就有兩千多塊,這麼大一筆靈石,不管對於什麼樣的人來說都是一筆巨款!
不過葉上秋直到羽生暗箱操作鬥獸場之事,那可是個肥的流油的大盤子啊,和它比起來,這兩千多顆上品靈石反而顯得有點太少了。
葉上秋取出一枚上品靈石,在手上拋動著問道:「別告訴我,你操縱鬥獸場這麼多年,到最後就賺了這麼點靈石?」
羽生聞言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見葉上秋拿著他的乾坤戒,不禁冷哼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話還沒說完,羽生的神魂頓時傳出一陣刺耳的慘嚎聲,仿佛正在經受某種慘絕人寰的酷刑,實際上是劍鬼正在折磨羽生的神魂。
不出一時三刻,羽生禁受不住折磨,痛嚎出聲道:「我說我說!」
劍鬼放開了他的神魂,葉上秋淡淡道:「早點聽話不就完了嗎。」
羽生的神魂萎靡不振的說道:「我的生意沒你想像的那麼好做,老龜是我父親的人, 我私下進行的一切都得避開他, 因此束手束腳,在鬥獸場的收益也只能算還可以。」
「再說了,我還養著那麼多的部下,修煉、法寶、就連去花月樓喝花酒都是我掏錢,每天的靈石消耗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數字,特別是這生意做了也沒幾十年,能有兩千多塊上品靈石的剩餘已經很不容易了。」
葉上秋卻不相信,說道:「你那幾個兄弟姐妹手底下養的人可不比你少,而且他們可沒有你的門路,他們平日裡靠什麼過活呢?」
羽生苦笑道:「他們雖然不摻和鬥獸場的生意,但他們在遮天城裡各自也都有產業,而且發展的都不錯,我雖然是老大,但在做生意這塊還真不如他們,如果不是羊忝幫我想了到了這個法子,我現在還在靠父親每月給的月俸養部下呢。」
葉上秋對此不置可否,但羽生的全部身家都在這了, 即便他有隱瞞葉上秋也沒辦法去求證。
見葉上秋一聲不吭的翻他的乾坤戒, 羽生猶豫了一下, 說道:「葉玄, 現在我人也被你殺了,乾坤戒你也拿了,不如你放我……」
不等他說完,葉上秋打出一道靈力,將羽生的神魂自幽鬼劍中剝離並凝聚成一個鴿子蛋大小的圓球,最後封在一個小玉瓶中。
葉上秋晃蕩了一下小玉瓶,淡淡道:「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問呢?自取其辱有意思嗎?」
對葉上秋來說,羽生全身最有價值的地方,除了精血之外便是神魂了。
煉體十二境界,金身境之後便是融魂境,以血為媒,以魂為引,奪天地之造化,承血脈之天賦。
由此,人族修士亦可獲得妖獸一族強大的天賦能力。
雖說萬相琉璃身變化萬千,只要獲得妖獸之精血,便能變幻妖身,就連妖獸生前的天賦能力都能模仿個七七八八,但相較於原身總歸還是差上一些。
但等到了融魂境,葉上秋融羽生之血魂於身,必將大大提升血脈之力,隨著境界提升,說不定能達到遮天妖皇羽渢那等振翅千里一日巡界的神速!
葉上秋收起小玉瓶,繼續查看羽生的乾坤戒,裡面雜亂無章,什麼東西都有,珍惜玩意不少,但能讓葉上秋提起興趣的倒不多,翻來覆去,一塊天階神鐵都沒有發現,這讓葉上秋頓時有些失望。
好歹也是個妖皇長子,怎麼就這麼點家底呢。
收拾完雜物,葉上秋正式開始閉關,他自己收集的血核,外加他在羽生乾坤戒中發現的血核,一共八百六十七顆。
其中,金丹境修士的血核六十三顆,心動境修士的血核一百九十七顆,融合境修士的血核三百八十一顆,餘下皆為融合期以下修士的血核。
葉上秋盤腿坐下,張口一吸,數十顆血核落入口中,化作一股炙熱的暖流流入四肢百骸!葉上秋趕忙打出道道法決,開始煉化這股龐大的血氣。
須臾,葉上秋的皮膚就像是煮熟了的大蝦,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一縷縷血氣自他的頭頂升騰而起,化作一道血氣狼煙,在空中搖曳飄搖。
…………
黑龍秘境之外,羽渢分身以大法力致使河水倒灌,河床暴露在空氣中,就連淤泥都被清了出來,河岸兩旁一條條魚兒被拋到岸邊活活乾死,散發著濃濃的魚腥味。
河道兩岸,放眼望去滿目瘡痍,大大小小的坑洞遍布平野,仿佛被無數道法術狂轟亂炸了一遍。
可即使是這樣,羽渢分身依舊沒有找到葉上秋的身影。
三天了,距離葉上秋從河中小時已經整整三天了,羽渢無比確信葉上秋一定就躲在這附近的某個角落,或許是某種極高明的隱匿之法,或許是某種空間法器。
不過羽渢覺得後一種可能性不大,先不提空間法器的珍惜,如果葉上秋真的有空間法器,那他早在從界門中出來的那一瞬間就躲進去了,哪還用得著被他那樣追殺。
所以,一定是某種隱匿之法!
可這三天下來,羽渢何止是挖地三尺,挖得都不下於十尺了,連根葉上秋的毛都沒看到!
由於消耗了大量的法力,羽渢分身的身形變得有些模糊,甚至連五官都淡化了許多。
羽渢分身望著遍地狼藉,眼中帶有一絲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即便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一個不知道身份來歷的龍屬妖修,不光殺了他的兒子,還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他遮天妖皇怕是要成為天下的笑柄!一想到這裡,羽渢就不禁感到無比的頭疼。
羽渢分身捻動手指算了算,已經一個月了,此時血魂界內的本尊應該快要帶著其他人一起出來了,還是等本尊到了再想辦法吧。
…………
血魂界內,血月當空,風雲變幻,群妖匯聚。
羽妗早早的來到了界門處,等待著部下的歸來,雙眼深深地望著天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幾日之前,她清晰的感知到父親的氣息橫掃邊境,但很快又呼嘯而去。
身在萬里之遙的父親突然降臨,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兄妹四人中的一個遇到了無法化解的危機,迫不得已之下捏碎了父親賜予的金羽尋求解救。
但這樣一來,也就等於直接出局了。
羽妗知道羽生和黃角組成了聯盟,二者麾下兵強馬壯,比他們兄妹三個都強得多,出事的應該不是他。
那麼到底是誰呢?羽燊?還是羽洺?
沒過多久,羽燊帶隊歸來,剛一見面羽燊就滿臉笑意的喊道:「羽妗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人物,竟然連跑都跑不掉,練父親給予的金羽都用掉了?」
羽燊見其他兄弟還未回來,唯有羽妗再次等候,下意識便以為是羽妗出了事情。
羽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說道:「很可惜,讓你失望了,捏碎金羽的人並不是我,我還以為是你呢。」
羽燊聞言一愣,不是羽妗?那會是誰?
又過了一會兒,羽洺帶著一眾部下歸來,羽妗和羽燊不由得盯著他看,直看得他渾身發毛。
羽洺詫異的看著他倆:「這麼看著我幹什麼?看我也沒用,反正這次圍獵我贏定了!」
兩人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不是羽洺?難道是羽生?
有些難以置信,四兄妹最有可能贏得圍獵的就是羽生了,結果搞到最後他竟然退場了!
就在這時,黃角也回到了界門處,但他只是孤身一人,身邊沒有部下也沒見到羽生,羽燊忍不住開口問道:「黃角老兄,我大哥呢?」
黃角一臉鬱悶的擺了擺手:「別提了,半道上碰到一個元嬰境圓滿的老東西,一直追著我們殺,後來迫於無奈,我和羽生選擇分開逃跑,那老東西看都沒看我,筆直的追著羽生去了,現在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元嬰境圓滿?
羽妗頓時恍然,這下對上了,即便身為金翅大鵬鳥的血裔也不可能在金丹境匹敵元嬰境圓滿的大能修士,如果敵方遁速不弱的情況下,除了向父親求救就只能等死。
只是她比較好奇的是,羽生既然都已經退出圍獵了,為什麼還是遲遲不出現,他在忙些什麼?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前存活的所有妖修盡數到齊,和來時不同,羽生和黃角兩人的部下因為遭遇血魂界大軍,又被元嬰境修士追殺,余者十不存一!
而羽妗等人相比來是也少了接近一半的人,不過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死於自己人的內耗之中。
羽妗四處張望了一圈,不光羽生沒有回來,就連葉玄也不在,難道是伏擊的過程中出了意外?不過在血魂界之中,到處都是危險重重,第一次來這裡栽了跟頭也很正常,羽妗也並未多想。
沒有讓眾人就等,遠方天邊妖雲過境,兩大妖皇率領眾妖橫渡虛空乘風歸來。
羽渢並未下雲,掃了一眼下方的三位兒女便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回城。」
「等一下!」羽燊聞言高聲喊道:「父親,大哥還未回來!」
羽渢聞言面色鐵青,拳頭緊握,從齒縫中憋聲道:「不用等他了,他……已經回不來了。」
「什麼!」
眾人聞言皆驚,如果他們沒有聽錯的話,羽渢這話的意思是,羽生死了?!
所有人都被這無比震撼的消息給驚到了,一個個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遮天妖皇的長子,在血魂界邊境被殺了!
羽渢不想多說,冷聲道:「走!」
眾人也不敢再追問,跟著大部分陸續進入界門返回修真界。
一陣天旋地轉,遮天城眾妖修時隔一個月終於再度踏上了修真界的大地,澄澈的天空看起來是那麼的親切,空氣更是無比的清新。
羽渢一回到修真界便接到了分身的傳訊信息,頓時眉頭一皺,但他不露聲色的先與金角妖皇告別,攜三位子女將金角等人送出幾百里開外。
黃角有些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羽妗,但見其一臉冷肅的表情,明白羽生剛死,現在不是談心的好機會,忍住了沒有搭話,老老實實的跟在金角身後走了。
羽渢目送金角一行人離開,隨後長袍一揮,捲起子女化作一道金光破空而去,瞬息之間便來到了葉玄小時的那條河邊。
一落地, 羽妗三人看到乾涸的河床和稀爛的兩岸還有站在岸邊的羽渢分身,不由得愣住了,沒搞明白父親為什麼帶他們來這裡,而這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一個眼神的交換,羽生就清曉了一切,揮手散去分身,開口道:「羽妗。」
突然被父親叫到名字,羽妗心中一慌,應聲道:「父親。」
「把葉玄的來歷全部告訴我,一個字都不要落下。」
葉玄?
羽妗不禁皺眉,父親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這個人?難道羽生的死他也有關係?
不過雖然心中疑惑,但羽妗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女兒對葉玄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來自東海,是一個有著血脈傳承的龍屬族裔,只因東海人族勢大,讓他不堪其擾,迫不得已才選擇了北上,想要尋一海島安心潛修,他甚至都不是女兒的部下,只是臨時受僱於我,助我在血魂界中圍獵。」
羽渢轉過頭來,淡淡道:「那你可知,他為何要殺你大哥?」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9s 3.720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