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小風波過後,就連雲舟的速度都快了不少。一筆閣 www.yibige.com
先前還刻意賣弄,慢悠悠的在雲霧中穿行,此時卻如同閃電,片刻之後便到了山巔。
沈煜被齊嶸護在身後,出了雲霧之後便已將心思完全放在了下方的山巒之上,就連執法長老的嗔怪聲都未曾放在心上。
「這山勢確實有些獨特啊...周圍明明都是平原地帶,唯有這裡有著一片山巒,其中三座主峰的高度都接近萬米。
深淵之中,大部分都是噴出岩,但到了半山之上卻又變了,如果光從岩石的形狀來分析,卻應該接近沉積岩和變質岩。
一個地方,有著三種完全迥異的地質情況,這根本沒法用科學來解釋。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好像是有人隨便從哪搞了一堆岩石來,捏吧捏吧扔在了這裡一樣。」
「在這,科學還真是靠不住啊...」
沈煜嘆了口氣,將所看見的地形全部刻印在心中。
無論靠得住靠不住,總能分析出一些東西來。
譬如,山腰處有一片黏土層,色澤暗紅,分布似乎有些獨特的規律,形成了某種陣紋。
山巔處的山體構造如同一個巨鼎,是否可以想像鼎腹之中便是秘藏所在?
浮想聯翩中,雲舟徐徐降下,直到此時,萬法宗才派出了一名心動境的長老,遠遠的便招呼了起來:「哎呀,齊長老也來了?喲喲喲,胡兄啊,好久不見...
真是抱歉,宗主大人正在招待特使,無暇分身,只能讓小弟越俎代庖,前來接待諸位了!」
此人圓頭大耳,面相喜慶,看上去不像是個修士,而像是一名商賈。
「金胖子?倒真是許久不見了!」
齊嶸和老鬍子互視了一眼,帶著門下弟子走下雲舟,迎了過去。
周顧臉色晦暗,朝著沈煜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又和身旁幾位同門說了幾句,便自行離去。
沈煜似乎有所察覺,側身用餘光瞥了他一眼,身子在人群中鑽動了幾下,便到了邊緣,等行到某處花叢旁的時候,忽然消失。
周顧腳步急促,自小道行去,路上遇到了幾位同門,他也沒空寒暄,只是點了點頭,便自顧自走著。
雲舟上那些閒言碎語如若傳到那位特使耳中,只怕會釀成禍事,他必須得找宗主澄清一二,也好做些防範。
走到某處僻靜的轉角,身後傳來了一聲招呼:「周師兄稍等,金長老有事找你!」
「金長老找我?」
周顧腳步一頓,回頭看去,先前在雲舟上的一位同門正腳步急促的向他走來,到了跟前,忽然伸手朝著後方一指:「宗主大人,您怎麼來了?」
「宗主?」周顧一愣,剛又扭回頭,腦袋便被重物砸了一下,『嗡』的一聲,眼前一黑,軟軟倒了下去。
片刻之後,他便被扒了個精光,赤條條的拖到了一旁的樹林中。
沈煜將他下巴捏開,落寶龍鯊化出了一團黑黝黝的精氣,直接投了進去。
那腥臭的氣息直接便將周顧熏醒,茫然的睜開眼,呻吟了一聲,心中浮現了幾個問題。
「我是誰?」
「我在哪?」
「我為什麼會在這?」
「......」
沈煜依舊是之前那位萬法宗弟子的模樣,笑吟吟的坐在旁邊的樹根上看著他,很貼心的幫他解惑。
「周師兄,你之前摔了一跤,把衣服都摔飛了,我怕你有傷風化,就扶你來了這裡...你還好吧?」
「摔了一跤把衣服摔飛了?」
周顧神情呆滯的抬起頭看了看,忽然捂著胯部,發出了一聲尖叫:「陳恭,你想做什麼?」
沈煜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我好心好意帶你來這,還能做什麼?唔,別喊了,我設了隔音陣法,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直到此時,周顧才真正清醒了過來,只覺得後腦勺傳來了一陣陣的劇痛,伸手一摸,滿手是血,更是驚懼無比。
此時他渾身上下不著寸縷,道袍、飛劍乃至腰間掛著的一個裝著法寶的絲囊都已被剝的乾乾淨淨,但還是迅速的爬了起來,手捏法訣,輕喝了一聲。
而後,指尖出現了一團指甲蓋大小的火苗...
再來,火苗變成了火星...
周顧傻了眼,翻著手掌看著:「我的靈力呢...你做了什麼?」
沈煜樂呵呵的看著,搖了搖頭:「周師兄,你可以試著反抗,不過反抗是要付出代價的...」
話音剛落,他指尖便有寒光閃起,周顧慘叫了一聲,左臉鮮血淋漓。
沈煜瞪著眼睛驚道:「抱歉抱歉,手法不太純熟,原先只是想削掉一塊肉皮的,這耳朵真是意外事故,下次注意!對了,你要不撿起來,指不定還能拼上?」
周顧捂著臉上的傷口嗷嗷痛叫著,淚流滿面。
沈煜嘆了口氣,忽然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好了,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我不是陳恭,我姓詹,名叫詹姆斯,乃是宗主大人直轄的暗部!周顧,你事發了!」
「詹姆斯?暗部?這是啥...宗主大人...」
周顧渾身一顫,一時間連身上的痛楚都忘了,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對萬法宗忠心耿耿...」
沈煜冷笑道:「忠心耿耿?你對少宗主意圖不軌,夜裡竟然還敢夢囈少宗主之名,眼看著就要給宗門惹來大禍,你還敢提忠心耿耿這四個字?」
「我沒有...」
沈煜面色冷峻,直接一棍子敲死:「你若沒有做,怎會都傳到悟道宗去了?更何況,今日數百人聽著,無所謂有和沒有,這話只要傳到了特使耳中,你還會有活路?就連宗門都要被你牽連!」
周顧面色慘白,鼻涕眼淚混在了一塊,哭哭啼啼的說道:「冤枉啊,詹...詹姆斯兄弟,能否帶我找...找宗主去!」
沈煜嘆了口氣,道:「咱們好歹師兄弟一場,這倒也不是不行,不過例行公事還是要做的。
這樣吧,我隨意問些問題,也好知道你這消息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嗯,你在宗內,和誰走的最近?」
周顧眼睛一亮,沉忖了會,咬牙切齒的說道:「難道是陳慶那混蛋?還有曾仇也有可能...」
沈煜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溫和的說道:「嗯,不著急,慢慢說來...」
半小時後,周顧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樹林,身後,只留下了幾滴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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