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劉辯,雄主 第八十九章:平原、河間

    在寂靜的屋內,靈帝皺著眉頭觀閱著曹操的書信,臉上逐漸露出驚惱之色。

    張讓見此驚疑,從旁偷偷窺視信中內容,旋即臉上亦流露出驚駭之色,轉頭看向劉辯,旋即低聲吩咐身後兩名小宦官:「去外面呆著,誰也不許進來。」

    那兩名小宦官依言而去。

    不多時,靈帝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書信,微皺著眉頭問劉辯道:「這便是我兒認為冀州兇險,想要勸阻朕前往的原因?……這封信我兒幾時收到的?為何藏匿不稟?」

    劉辯聽出靈帝有些不悅,拱手解釋道:「父皇恕罪,非是兒臣藏匿不報,只是這件事……干係甚大,況且又無憑無據,單憑曹孟德片面之詞,兒臣也不知父皇是否會信……」

    「我兒怎知朕不會信?」靈帝睨了一眼劉辯,隨即目視著手中的書信,半響冷冷道:「朕信!」

    單聽這話,劉辯就猜到這昏君對士人成見極深,攤攤手說道:「就算父皇相信,又能做何?派人抓捕王芬?就單憑曹孟德片面之詞?這樣只會打草驚蛇。」

    「……」

    靈帝沉默了片刻,忽然抬頭看向劉辯,頗有深意的說道:「看來我兒早有謀劃?」

    「是的。」

    劉辯也不隱瞞,壓低聲音說道:「兒臣此次陪同父皇出巡河間,就是想看看那王芬是否當真如曹孟德所言,私下密謀造反,倘若是……兒臣不敢說為父皇掃除此獠,或我父子可以聯手,將其除去,狠狠挫一挫士人的氣焰。」

    聽到這話,張讓當即撫掌贊道:「陛下與殿下聯手,當可無敵於天下。」

    反觀靈帝,聞言表情古怪。

    他還不至於將張讓的奉承當真,但不可否認劉辯的話,觸動了他的內心,畢竟他父子迄今為止除了下下棋,幾乎沒有什麼共同經歷的回憶。

    父子聯手剷除奸臣?

    仔細想想似乎確實有點帶感。

    想到這裡,靈帝低聲問道:「我兒有何打算?」

    「很簡單。」劉辯攤攤手道:「佯裝不知、靜觀其變,待其發難,再後發制人,確保證據確鑿,令其百口莫辯。」

    「唔。」靈帝讚許地點點頭,旋即故意問道:「僅憑虎賁、羽林二軍,我兒有把握?」

    劉辯笑了笑,道:「若是兵力不夠,父皇可以調涿郡乃至幽州的軍隊。兒臣知道幽州刺史劉虞、劉伯安乃父皇信任之人,而涿郡都尉公孫瓚,其乃盧師門生,亦是兒臣的師兄,只要父皇召喚,他二人必然會派兵趕來勤王。」

    靈帝驚訝的看著劉辯:「看來我兒已經謀劃好了?」

    劉辯拱拱手道:「不敢說萬無一失,只是事關父皇安危,兒臣不敢不上心。」

    聽聞此言,靈帝愣愣地看著劉辯半晌,旋即臉上露出了笑容,帶著幾許欣慰點點頭道:「我兒有心了。」

    隨即,父子二人做了一些簡單的商議,除張讓以外,無人知曉。

    晚上,靈帝按照此前的安排,在樓船上設了筵席,與百官慶賀。

    可能是因為得知了王芬的圖謀,靈帝對這次筵席興致大減,僅僅只是出於掩人耳目而參與了此次筵席。

    太尉曹嵩、司徒崔烈皆善於察言觀色,感覺出靈帝興致不高,遂旁敲側擊探問究竟,於是靈帝便謊稱暈船,這才打消了陪同出巡的百官的疑惑。

    似這般過了三日,在八月初八這一日,順流而下的船隊抵達了平原郡的渡口。

    船隊在渡口靠岸沒多久,平原王劉碩便領著國相等一干藩國之臣前來相迎。

    之前提過,平原王劉碩乃是桓帝的弟弟,目測大概四、五十歲,論輩分,靈帝也得喚一聲叔父,而劉辯、劉協就得喚叔公了。

    「臣劉碩,拜迎陛下。」

    「平原王免禮。」

    彼此都是河間劉氏一支,況且靈帝又是繼承的桓帝的衣缽,平原王劉碩待靈帝一行人,雙方相處還算是融洽。

    為何說還算融洽呢?


    靈帝在前來平原的途中向劉辯透露過,其原因就在於桓帝另外一個弟弟、渤海王劉悝。

    桓帝時期,其弟劉悝被封為渤海王,後因有叛亂的跡象,而被靈帝貶為廮陶王。

    考慮到當時桓帝已經除掉了梁冀,與皇權作對的只有朝中士人,不難猜測渤海王劉悝的叛亂一說,並非空穴來風。

    可即便如此,桓帝還是沒有殺死弟弟,僅是削減了弟弟的食邑,只給劉悝留下一個城,可謂仁至義盡。

    後來,劉悝心中後悔,便聯絡桓帝身邊的中常侍王甫,以五千萬錢作為答謝的條件,換王甫助他恢復曾經的渤海國。

    王甫答應了劉悝,兩年後桓帝駕崩,在遺囑中果然下令恢復劉悝為渤海王。

    沒想到,劉悝卻以此乃其兄長遺願、並非王甫之功為理由,拒絕向王甫交付那五千萬錢作為答謝。

    這可是整整五千萬錢啊,王甫能饒了劉悝?

    於是在靈帝登基之初,懷恨在心的王甫便誣陷劉悝,稱劉悝怨恨其兄桓帝沒有傳位給他,遂想要密謀造反。

    當時靈帝初繼位,朝中有竇武、陳蕃準備效仿梁冀之舉,他唯一能仰仗的宦官,還是以曹節、王甫這批桓帝時代的『二朝元老』為主,還不是張讓、趙忠等人,他能做什麼?

    於是在張讓的建議下,靈帝默許了此事,坐視王甫陷害渤海王劉悝,致使後者在獄中經不住拷打,最終被迫自殺,其妻兒與府上百餘口家僕,亦盡數死於獄中。

    順便一提,這件事也為日後宋皇后被廢埋下了伏筆,原因就在於靈帝當時的皇后宋氏,正是渤海王李悝妻子宋氏的侄女,王甫害怕日後宋皇后報復他,遂以宋皇后用巫蠱詛咒靈帝為名,將宋皇后害死。

    而正因為有宋皇后被害,幾年後何皇后才能因誕下皇子劉辯而上位。

    平心而論,在得知這些辛秘之後,即便是劉辯不認為靈帝當時有什麼過錯,畢竟當時靈帝說難聽點只是一個傀儡天子,雖說竇武、陳蕃等人被除掉了,但卻依舊受到曹節、王甫等桓帝時期宦官的控制,他又能做什麼?

    等到熬死了曹節、王甫這老一批的宦官,等到張讓、趙忠等人上位,靈帝還算是真正執掌了皇權。

    但不可否認,當初確實是靈帝以天子的名義問罪了劉悝,因此他與平原王劉碩這一支,多少還是有些芥蒂,雙方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即可。

    於是就像靈帝之前在船上所說的,他們大隊人馬在平原住了一宿,受到了平原王劉碩的熱情招待,次日便踏上了前往河間的路途。

    河間郡亦有國,國主即河間王,當代河間王名為劉陔,是初代河間王劉開之後的第五代河間王,而靈帝的生父劉淑,與第二代河間王劉政同輩,而靈帝則與第三代河間王劉建同輩,換而言之,當代河間王劉陔得喚靈帝一聲從祖父,得喚劉辯、劉協一聲叔父。

    當然,事實上河間王劉陔並未這麼喊,而是恭恭敬敬地喚靈帝為陛下,喚劉辯為史侯,畢恭畢敬之餘,隱隱帶著幾分畏懼,與平原王劉碩大不相同。

    就在劉辯不解之際,他隱約聽到靈帝對劉陔道:「……朕對你父亦既往不咎,又豈會遷怒於你?你不必拘束。」

    劉辯私下詢問靈帝:「父皇與上代河間王有什麼芥蒂麼?」

    「也沒什麼。」

    靈帝事後輕描淡寫的告訴了劉辯,無非是他家當初窘迫時,曾向劉陔之父、他的侄兒劉利借糧、借布帛,不曾想劉利非但不願借,反而出言嘲諷,令後來的董太后、靈帝母子顏面大損。

    後靈帝繼承大位,隨即又在張讓、趙忠等人的相助下逐步收回皇權,專程回到河間與劉利相見,這才揚眉吐氣。

    出了心中惡氣,這件事也就了結了,甚至於七年前劉利過世的時候,靈帝還專門派人來慰問,自不會再與孫子輩的劉陔計較什麼。

    河間王的住城在河間樂成,但靈帝一行並未在樂成停留,而是徑直前往樂成西北的解瀆。

    正所謂十里為一亭、十亭為一鄉,解瀆別說是縣,其實連鄉都不是,充其量只是一座莊園,圍繞著解瀆亭侯府邸而坐落的莊院,中央即是靈帝與董太后當年居住的老宅,周圍則是依附的平民,還有一些當年的舊仆。

    但由於近幾年冀州頻繁生亂,尤其是張舉、張純叛亂,曾經居住在解瀆一帶的平民與舊仆死的死、逃的逃,就連老宅也被亂軍破壞,以至於哪怕冀州與河間國皆心繫著派人翻修,此刻呈現於靈帝、劉辯等人面前的,還是一副人煙稀少、田地荒涼的景象,唯獨重新翻修的老宅倒顯得富貴堂皇。

    「於四下警戒!」

    隨著羽林中郎將桓典一聲令下,虎賁軍與羽林軍在崔鈞、董承、曹純的帶領下於老宅四周布下防禦。

    旋即,靈帝便親自扶著董太后,在張讓、董重、劉協、曹嵩並一干出巡官員的陪同下,一同朝著老宅而去。

    唯獨劉辯知道董太后不喜歡他,沒跑去湊熱鬧,拉著蔡琰的手,帶著趙淳、夏侯淵與百名羽林騎,隨意參觀之餘,順便看看是否有險可守。

    倘若他沒記錯的話,不出幾日,冀州王芬就會以張燕的黑山賊攻劫郡縣為名,派人向靈帝求得起兵,以討賊為名,實則率軍圍攻靈帝所在的解瀆。

    「快點動手吧,王芬……」

    目視鄴城方向,劉辯暗暗說道。



第八十九章:平原、河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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