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月跟著族長一起出來,生怕族長被言澈說動,連忙道:「族長,他們是想利用你帶他們去找陣眼。別信他們的話。」
她站在城樓內側,盛汐看不到她的身影,但聽到她的聲音,一下精神抖擻:「盛如月,你在這裡是不是?」
因為修為差距太大,盛如月沒法直接給化神期的族長傳音。
她只能用符籙將自己的聲音控制在族長周圍。
但沒想到盛汐的聽力這麼好,居然這也能被她聽見。
遲疑片刻,盛如月穩住心神,邁步走到城樓前。
「盛汐,好久不見。」
她想做出波瀾不驚的模樣,可光是看見盛汐那張臉,盛如月心底的怒火就不斷上涌,讓她面目扭曲。
「好久不見啊,這一路上害人害得開心嗎?」盛汐的手不自覺按在劍上,一有機會就要把盛如月捅成篩子。
曾經被盛汐一劍穿心的心口隱隱作痛,盛如月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直到瞥見站在她身旁的冰霜族族長,盛如月心中稍定。
現在她在冰霜城內,盛汐在城外。
盛汐想衝進來殺自己,首先得對付冰霜城的護城大陣。
其次,她剛幫冰霜城修復好護城大陣,族長肯定不會不管她。
一想到有這兩層保障,盛如月心神大定,望向盛汐的眼神甚至變得囂張起來。
「盛汐,你不要倒打一耙,把自己做的壞事栽贓到我頭上。」
「你做的那些事,需要我給你複述一遍嗎?」盛汐瞄了眼安水山秘境中的情況。
潘懷重傷未愈,受不了極地的寒冷,出來溜達一圈之後便又回安水山秘境中去了。
胡松遠不像盛汐他們有足夠的丹藥,也回秘境中調息去了。
兩人都付了住院費,回去休息是他們的權利。
現在見到仇人,盛汐正想把這師兄弟倆放出來,忽然聽到盛如月對族長說,:「族長,盛汐居心叵測,我們先下手為強,殺了她!」
族長遲疑。
盛汐畢竟是七宗弟子,對方如果沒有直接對自己下手,他也不好直接跟七宗撕破臉皮。
盛汐聽到這話,暗暗皺眉。
盛如月先到一步,看她現在混得不錯,應該是用什麼手段取得了族長的信任。
失了先機,盛汐知道不能繼續在這上面跟盛如月糾纏。
她能理解族長沒有輕易相信她這個陌生人,但也不會讓盛如月得償所願。
「族長,你要是信不過我,就自己派人去修復陣法吧。你只要把盛如月交給我就可以。」
族長還沒開口,盛如月先一步嗤笑出聲。
「盛汐,你不要以為人多勢眾,就可以迫使族長低頭。我對冰霜城有恩,族長不會背棄我。」
「你又在這兒做什麼壞事呢?」盛汐問。
「我」盛如月剛要告訴盛汐是自己幫冰霜族修好了護城大陣,忽然想起來盛汐和言澈都是陣法天才,可能會看破自己的手段,緊急改口。
「這和你沒關係。總之你不能進冰霜城,趕緊走。不然的話等獸潮來臨,你想走也走不了。」
盛如月其實很期待讓盛汐死在自己面前,可她怕到時候族長看盛汐七宗弟子,放她進城避難。
那就糟了。
原文中,冰霜城就是被一場前所未有的獸潮所顛覆。
現在冷不丁聽到這個詞,盛汐有種不祥的預感,下意識地看向溫哲明。
溫哲明會意,放開神識朝他們未曾去過的方向探查。
冰霜族族長更是臉色大變,沉聲問身如月:「你怎麼知道有獸潮來臨?」
盛如月掏出一個陣盤,將自己和族長納入其中,以免兩人的對話在被盛汐聽去。
她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對族長說:「不瞞前輩,晚輩正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才日夜兼程,趕來為冰霜城修復陣法。」
族長狐疑地盯著他:「你是從獸潮中脫身前來報信的?」
這話中陷阱很多。
以盛如月這點修為,絕對不可能從獸潮中安然脫身。
至於「報信」,如果盛如月真的是來報信的,那一早就該說這事了,而不是直到現在才說出來。
余老立刻提醒盛如月:「說你是偶然發現的,當時距離獸潮很遠。而且獸潮的前行方向中並沒有冰霜城。」
盛如月照著余老教的,一五一十編給族長聽。
冰霜城每次抵禦獸潮都是一座孤城,沒有人會來支援。
每次經歷獸潮之後,冰霜城都損失慘重。
現在陣法雖然修好了,但還有不少族人在外狩獵。
倘若遇上獸潮,他們絕無生還可能。
得知獸潮距離很遠,並不會來冰霜城,族長長長地舒了口氣。
就在這時,溫哲明吐出一口血,收回了自己的神識。
他臉色發白,頭暈眼花。
神識受創後,他站不穩身子,全靠呂想扶著才沒有倒下。
「二師兄,你怎麼了?」蕭離洛關切地問。
溫哲明顧不上說自己的情況:「的確有獸潮形成,他們前進速度很快,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就能到我們這裡。」
這話聲音不大,但城樓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族長狐疑地望向盛如月。
盛如月立刻道:「族長,他們是想騙你打開陣法,放他們進城!別信他們!我幫你們修了陣法,我才是向著你們的!」
盛汐聽不見盛如月在說什麼,但見她嘴皮子叭叭個不停,就知道她肯定在顛倒是非。
她抓緊時間問重點:「二師兄,這次獸潮規模大嗎?」
「很大,元嬰期妖獸就有數十頭。還有兩頭化神期妖獸。」
溫哲明剛剛就是在探查的時候,被化神期妖獸發現,神識被對方反噬,才會受傷。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去。
通常來說,只要不是妖族與人族大戰,獸潮之中很少會有化神期妖獸現身。
這次一下就來了兩頭,情況著實危急。
盛汐顧不上再跟盛如月逼逼,直接對族長說:「你快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我和三師兄幫你修陣法。」
盛如月反對:「族長,你看我說對了吧,他們就是想騙你開門!」
盛汐聽不見盛如月在說什麼,但當自己提出要進城之後,盛如月臉上表情激動,盛汐就猜到她多半不希望自己進城,並以此在族長面前做文章。
獸潮即將來臨,盛汐沒有時間跟盛如月囉嗦,:「族長,你不怕神識受到反噬,就自己沿著我二師兄的路線去查看前方是否有獸潮來襲。」
「另外,你要是信不過我,我不進城也行,你們冰霜城生死自負。你把盛如月丟出來,我只要她。」
盛如月生怕族長把她丟出去,反覆強調:「我對冰霜城有恩,族長不會背信棄義,將我推入險地。盛汐,你不要挑撥離間!」
族長算是看出來了,這倆人有死仇。
盛如月幫他修復陣法,他不能恩將仇報。
盛汐那邊說的有理有據,族長也不想偏聽偏信。
他一個體修,雖然神識不如丹修強悍,但畢竟是化神期,實力同樣不容小覷。
族長放出神識朝著溫哲明所指的方向探去,果然發現一個規模極大的獸潮正飛速朝他們襲來。
他頓時臉色大變,反手揮出一道靈力,擊中冰霜城廣場正中的一口大鐘。
大鐘發出沉悶的聲響,打破了冰霜城的寧靜。
所有人都從自己的屋中走出來,迷茫又驚恐地望向四周。
守衛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用靈力沖全城大喊:「獸潮來襲,所有人戒備!」
「獸潮來襲,所有人戒備!」
「獸潮來襲,所有人戒備!」
用靈力擴大的聲音不斷響起,冰霜城中所有族人都迅速行動起來。
還未引氣入體的孩子,被父母藏入家中地窖。
作為體修的父母,帶上自己的武器,紛紛履行自己的職責。
鍊氣期的修士迅速在城中布置層層陷阱,以防妖獸突破城樓之後攻入城中。
築基期的修士迅速打磨武器,以便應戰的族人有足夠的武器與妖獸搏殺。
金丹期修士則全部登上城樓,普通的族人眨眼就化作訓練有素的士兵,戒備地盯著窗外,隨時準備應對從四面八方襲來的獸潮。
元嬰期修士也從各個地方出來,鎮守在城門口的每一個角落。
因為多次經歷獸潮襲擊,冰霜城對此很有經驗。
族長在城樓上統一全局,咬牙質問盛如月:「你不是說獸潮不會經過冰霜城嗎?怎麼它們現在直接沖我們過來了?!」
以盛如月的神識,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有獸潮來襲。
這些都是余老告訴她的,希望盛如月在冰霜城取得傳承後儘快離開,免得被獸潮波及。
按照原定計劃,盛如月假裝修復好陣法之後,讓冰霜族族長將她送入傳承之地,拿下傳承就走,正好可以和獸潮避開。
可誰知道連族長都不知道冰霜巨人的傳承位於何處。
又碰上盛汐過來,這才耽擱了時間,正好與獸潮遇上。
現在被族長質問,盛如月暗罵倒霉:「可能是獸潮,中途改變了行進路線。您放心,有我幫您修復好的陣法抵抗,這波獸潮不在話下。」
獸潮改變前進路線並不罕見,族長只是惱恨盛如月沒有提前告訴自己。
事已至此,他再跟盛如月說什麼都沒有用,只能希望盛如月是真的幫自己把護城大陣修好了。
先祖曾經留言這個陣法可以抵擋合體期修士。
冰霜城的歷史中沒有被合體期修士攻擊過,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只要陣法真的修好,抵抗兩個化神期妖獸,應該問題不大。
但不知道為什麼,族長心裡總是慌得很。
忽然,淵羨似有所感,抽劍揮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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