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盛汐和鏡塵元君師徒倆的互相傷害,但終究是大師兄抗下了一切。
在淵羨的努力下,盛汐與鏡塵元君的師徒情算是勉強保住了。
吃完火鍋,師兄妹六人依依不捨地送別鏡塵元君。
走之前,溫哲明掐著最後一點時間問:「師父,天道曾說他不止盛如月這一個化身。是不是得打敗所有化身,鳳三前輩的賭約才能贏?」
鏡塵元君嘴角的笑意慢慢淡去:「你覺得贏了會如何?」
溫哲明遲疑道:「弟子不知道賭約內容,只能根據現有線索推測。」
「天道與大乘期仙尊之間存在矛盾,但現在可能處於對峙狀態,互相拿對方沒辦法。」
說到這裡,溫哲明特地停下來觀察了下鏡塵元君的表情。
見他沒有糾正自己的話,知道自己應該沒猜錯,繼續推測,「這個賭約,或許就是打破這種平衡的關鍵。誰贏了,誰就可以主宰另一方?」
鏡塵元君沒有肯定他的猜測,溫聲問:「賭約是前提是什麼?」
溫哲明一愣。
盛汐道:「雙方願意賭。」
鏡塵元君頷首:「雙方願意賭,才有賭約。賭約要起效,還得雙方願意遵守。你們覺得那位,」
他指了指頭頂的天空,沒有直呼「天道」,「是願賭服輸的主嗎?」
就盛如月表現出的那個德性,盛汐覺得天道輸了之後,很大概率會掀桌。
她感到擔憂:「他要是輸了掀桌怎麼辦?」
鏡塵元君微微一笑:「掀桌又不難,誰不會呢?」
呂想聽不明白:「反正都要掀桌,那為什麼還要賭?」
「是啊,為什麼呢?」鏡塵元君反問,高深莫測的笑容中,透露出幾分無奈。
電光火石間,盛汐腦海中靈光一閃:「師父,你們是在」
「噓。」鏡塵元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打斷盛汐後面的話語,指了指頭頂的天空。
隔絕陣法並非萬能,天道時刻都注視著他們這裡,有些話不能明說。
「有些事情,你們心裡明白就好。賭約還在繼續,不管最後結果他認不認,小汐,你都要贏。」
盛汐用力點點頭:「我明白,以後要是再見到天道化身,一定把他打得媽都不認識!」
鏡塵元君露出欣慰的笑。
「那您能告訴我,昨晚出現的鳳三前輩去哪裡了嗎?他好像是我爹。」盛汐道。
「鳳三呀你說是他好看,還是為師好看?」鏡塵元君笑盈盈地問。
看到他取出的留影石,盛汐有種不祥的預感:「師父,這個時候就不用臭美了吧?」
「你回答為師一個問題,為師回答你一個問題,這很公平。」
公平是公平,可你要錄音錄像就過分了。
說爹帥,會得罪師父。
說師父帥,師父錄音錄像後給爹看,會得罪爹。
說一樣帥,會把兩個都得罪。
盛汐可太有求生經驗了,拒絕回答這種死亡問答,直接沒收鏡塵元君的作案工具。
「師父,鳳三前輩那麼厲害,應該不會有事。我就不問他的下落了。」
鏡塵元君甚是遺憾:「還想再聽小汐誇我呢。」
「師父帥!師父超級帥!」
「乖。」鏡塵元君寵溺地摸了摸她毛茸茸的熊貓頭,「不用送了,為師先走了,等你們回去再一起吃辣醬。」
正在猛灌冰水的淵羨,瞬間覺得心和肚子一樣的涼。
「這就不必了。師父,您慢走。」
鏡塵元君輕笑一聲,再次拍了拍淵羨的肩,轉身離開。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轉角,淵羨長舒一口氣,感覺舌苔傳來的辛辣,趕緊又灌了一杯冰水。
吃了太多辣椒醬,他的唇與臉頰比平常更紅潤,更好看了。
大師兄簡直是絕世大美人。
就是讓他承擔了這麼多,盛汐覺得好對不起大師兄:「大師兄,這個給你。」
淵羨接過小玉瓶,打開瓶塞,淡淡的藥香從中飄出。
「這是什麼?」
盛汐:「巧克力味的麻.藥。我剛想起來,辣是痛覺,不是味覺。你服下一顆麻.藥,應該就不辣了。」
淵羨服下一顆,巧克力的香氣在唇齒間蔓延,蓋過了滿嘴的火辣辣。
沒一會兒麻.藥起效,果然感覺不到辣意了。
見有用,盛汐鬥志昂揚:「等回到宗門,我就先吃麻.藥,再和師父比灌辣椒醬,我肯定不會輸!」
淵羨:「你就不怕師父會讓你的麻藥失效嗎?」
盛汐:「???」
「師父還有這麼大本事?」
溫哲明頷首:「師父可以用自身修為,直接化解別人體內的藥效。五師弟有次亂吃丹藥,師父就這麼做過。」
師父好可怕!
盛汐果斷認慫:「當我什麼都沒說過,我還是師父的貼心小棉襖!」
鏡塵元君有事要先回問心宗,他們六個難得出遠門,叮囑他們可以繼續歷練一番再回去。
如果現在跟著師父一起回去,回宗門第二天就得被溫哲明抓著修煉。
除卷王以外的所有人都默契地選擇繼續歷練。
先玩爽了再說!
趙家落敗,豐饒堡的勢力重新洗牌。
牌桌下的利益如何劃分,盛汐不清楚,但她知道這回落楓宗肯定占不到多少便宜。
修整過後,盛汐一行人出門去採購。
他們在極地待了很久,消耗掉了不少物品,都要重新去採購。
一行人走在街上,發現豐饒堡非但沒有因為趙家的滅門死氣沉沉,反而所有修士都歡天喜地。
不少人家或店鋪更是掛上了紅綢,在白雪皚皚的世界中顯得非常亮眼。
蕭離洛滿是不解:「豐饒堡有什麼喜事嗎?怎麼街上的人都好開心的樣子?」
溫哲明攔住一名路過的修士,禮貌開口:「道友,請問發生了什麼?大家為什麼都這麼開心?」
對面的人喜上眉梢,想也不想就問:「你們是從外面來的嗎?」
溫哲明點頭承認:「是的,請問今日是豐饒堡的什麼節日嗎?」
「嗐,沒什麼節日,就是趙家被滅了,我們開心。」
呂想不解:「他們死了好多人呢,這有什麼好開心的?」
「他們是死了好多人,但這些年因為趙家的搜刮,死在外面的修士更多。」
「現在趙家人差不多死光了,你說這是不是大好事?」
那人越說越高興,眉飛色舞的。
「我本來聽見他們死了,還擔心會有別的勢力上位,結果七宗一大早就發了聯合聲明。」
「現在我們這兒歸七宗管,總算不用再被趙家那群蛀蟲壓榨了。」
「不跟你說了,七宗那邊正著急喊我們去無雙宗分舵開會,重新商議豐饒堡接下來的規矩。」
那人匆匆離開,看起來是某家商鋪的老闆。
言澈「嘖」了一聲:「趙家以前是多招人恨啊?沒想到他們死了,能有人這麼開心。」
盛汐想起那個厚厚的稅收賬冊,就能體會到這些修士的心情。
七宗雖然一樣收稅、一樣有各種規矩,但相比於趙家的一言堂,七宗勢力下的城池,生活氛圍和經商環境都好很多。
怪不得這些普通修士都如此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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