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夏鳴山呆滯在原地,柴蔚以為他是表白被拒後太過傷心,寬慰夏鳴山:「二師兄,不要難過,只要你對言澈是真心的,他肯定能感受到你的愛。」
說完他又勸言澈,「你不要被世俗的目光所束縛,只要你們是真心相愛」
「愛個頭,他是男的!」夏鳴山打斷柴蔚,難以接受現實,「他怎麼會是男的?他明明那麼可愛!!!」
言澈不滿地反駁:「男孩子就不能可可愛愛嗎?」
這倒也不是。
可
他喜歡的是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啊!
夏鳴山捂著自己的心臟,心痛到難以呼吸。
他的初戀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愛情真是讓人倍受折磨。
陸燼琰看夏鳴山悲痛到恨不得以頭搶地,感到不可思議:「你該不會才知道他是男的吧?」
夏鳴山震驚:「難道你們一直都知道他是男的???」
陸燼琰:「小汐平時喊言澈三師兄的時候,你難道都沒有聽進去嗎?」
夏鳴山當然知道盛汐的三師兄是個男孩子,但因為言澈之前過於不修邊幅,夏鳴山都沒仔細看過他的臉,也沒怎麼記住他的名字。
他對言澈的印象,僅限於言澈是一個不好好穿衣服、不好好打理自己的小邋遢鬼。
甚至因為言澈是胡禎的親兒子,在夏鳴山的潛意識中,一直都以為言澈姓胡。
以至於後來言澈改頭換面,穿上女裝、紮起辮子,聲音都變得軟軟糯糯之後,夏鳴山壓根就沒認出來,一直都以為他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現在真相大白,陸燼琰和柴蔚齊齊沉默,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虧他們倆都以為夏鳴山要談一段不為世俗眼光左右的愛情,幫他把凌風仙君都給說服了。
結果是一場誤會。
凌風仙君現在一心就等著嫁徒弟了。
無雙宗上次在纏絲秘境大賺一筆之後,凌風仙君還偷偷為夏鳴山藏了個小金庫,就怕傻徒弟嫁了個有錢符修後,自己沒錢被瞧不起。
小澈這麼可愛,怎麼會是女孩子呢?
夏鳴山不死心,偷瞄著言澈,試圖從他身上尋找到他在騙自己的線索。
「老子真是男的,不信脫給你看。」言澈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伸手就去解自己的衣服。
夏鳴山:「!!!」
他第一時間捂住眼睛轉過身去背對言澈,頓了頓,想起旁邊還站著陸燼琰和柴蔚,連忙把他們倆的腦袋也轉過去:「你別脫!我信還不行嗎?」
言澈嗤了一聲:「你不是不信嗎?咱掏出來比比不就知道了?」
這下連章魚哥都聽不下去了,趕緊把言澈解衣服的手拎開:「小汐還在呢,你斯文點。」
看在盛汐的份上,言澈停止了他的比賽,不屑地沖夏鳴山哼了一聲:「他肯定沒我大。」
夏鳴山:「!!!」
他有!他發誓!
他氣呼呼地轉身想要跟言澈比一比,結果就看到章魚哥給言澈施了個禁言術,同時遞來一個警告的眼神。
夏鳴山慫了。
他現在多看言澈一眼都覺得呼吸困難,強行把自己的注意力轉到了旁邊的盛汐身上。
「小汐他明明是你師兄,你為什麼要喊他師姐?」夏鳴山明明是想質問的,可是一說出口,他越想心越痛。
盛汐也很無奈:「我一開始跟著你喊師姐是開玩笑,後來你問我師姐的名字,三師兄自己都把名字告訴你了,我還以為你早就認出他了。」
夏鳴山想起言澈說的「姓言名澈」,感覺自己當時真是被愛情沖昏了頭,竟然只注意到最後一個字,完全沒有把眼前的小澈和問心宗的言澈聯繫起來。
盛汐挖了勺西瓜甜甜地吃著,看夏鳴山這麼痛苦,她決定拉他一把:「夏師兄,你的愛情就這麼膚淺嗎?」
「怎麼可能?我」夏鳴山正想高談闊論自己的愛情理想,瞥見一旁正在讓章魚哥給自己解除禁言的言澈,他又沒了聲。
他有個屁的愛情。
「你的愛情既然不膚淺,那為什麼要被性別所限制?」盛汐問。
夏鳴山一愣,小汐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他下意識地望向言澈。
可愛還是那麼可愛,但一想到他是個男孩子,夏鳴山就心痛到不能自已,痛苦地挪開眼神。
「我還是更喜歡女孩子。」夏鳴山扁著嘴說。
盛汐覺得這不難:「那我回頭讓二師兄研究一下怎麼把男孩子變成女孩子。」
夏鳴山:「???」
別說,突然有點心動呢。
他再一次望向言澈。
言澈原本正扒拉在章魚哥身上,讓他給自己解除禁言。
察覺到夏鳴聲望過來的眼神,言澈想要反駁。
發現自己喊不出聲之後,他掏出一張尖叫符,直接甩夏鳴山腦袋上。
「我當男當女無所謂,但絕對不會為了你去變成女孩子!你死了這條心吧!」
夏鳴山受到二次暴擊,沒能挺住,捂著小心臟直接倒了下去。
他的愛情,又死了一次。
夏鳴山備受打擊,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
陸燼琰和柴蔚喊了他好久,都沒能把他的魂喊回來,只能把夏鳴山搬到一旁的竹編搖搖椅上,讓他先自行消化愛情的痛苦。
隨後陸燼琰跟盛汐談起正事:「我們來找司徒姑娘。」
司徒秀在纏絲秘境中十年,中毒不淺,這一個月里盛汐也在為她驅毒。
而且司徒秀中毒太深,她服下清心丹之後,必須自己主動運行靈力,將藥力推送到全身經脈,才能更好的清除體內餘毒。
在這期間她無法移動,只能先在豐林秘境中靜養。
花魁司徒秀的失蹤時間和司徒夫人女兒的失蹤時間不一致,陸燼琰無法確定她是否就是自己所要尋找的司徒秀,因此沒有著急帶她去司徒家。
現在司徒秀體內餘毒清理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解決這事了。
言澈去風林秘境找她。
盛汐問陸燼琰:「你找司徒夫人確認過她女兒失蹤的時間了嗎?」
陸燼琰點頭:「確認過了,司徒夫人堅持她女兒是在這一個月里才失蹤的。」
雖然兩個司徒秀的失蹤時間對不上,但陸燼琰給司徒夫人看了印有花魁司徒秀面容的顯蹤紙,司徒夫人激動地確認那就是她女兒。
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怪異,思來想去,陸燼琰還是決定帶著司徒秀親自去見司徒夫人一面,看看能否弄清楚結果。
說話間,言澈帶司徒秀出來了。
司徒秀也沒弄明白為什麼失蹤時間對不上,但是她並不想就這麼回司徒家。
「當初是他們把我賣去爐鼎樓的,我現在回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這一個月里,盛汐忙著安置纏絲秘境中的數千人,還沒來得及細問司徒秀的過去。
這會兒她搬了個小板凳,就著剩下的小半拉西瓜,坐在高高的章魚哥旁邊,聽司徒秀講起過去的故事。
那時候司徒秀還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她父親去世之後,二叔司徒奎繼承了家主之位,同時也繼承了她父親的一切,包括她和司徒夫人。
陸燼琰聽到這裡的時候,沒能反應過來:「什麼叫繼承了你和你娘?」
這題盛汐會:「嫂子文學。」
司徒秀滿臉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他貪圖我娘美貌,又怕被人戳脊梁骨,暗殺了我爹後,偷偷摸摸圈禁了我娘。」
暗殺長兄這件事,司徒奎做得極其隱蔽,幾乎無人知曉。
當時他是整個司徒家修為最高之人,繼承家主之位無可厚非。
司徒奎美其名曰他是先幫司徒秀管事,等司徒秀長大,晉升元嬰之後,再將家主之位傳給她。
為此,司徒葵贏得了外界的一致好評。
但是只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他背後到底是什麼模樣。
司徒夫人有元嬰修為,但是面對化神期的小叔子,加上孩子這個軟肋,她顯然無能為力。
司徒秀起初年紀小,還不知道這一些事。後來察覺到端倪時,她就被自己的好堂哥司徒宇傑賣進了爐鼎樓。
陸燼琰同樣給司徒秀看了印有司徒夫人容貌的顯蹤紙,司徒秀也承認這就是她的母親。
現在最大的疑點就是雙方所說的失蹤時間是對不上,盛汐對此感到好奇,想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秀雖然嘴上埋怨司徒夫人對自己不夠上心,但當盛汐拿出易容丹之時,她明顯有些心動。
換張臉回司徒家,她既能查清楚情況,也能保住性命。
司徒秀當即同意了這個計劃。
一行人打算出發之時,宅院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盛汐忽感不妙,身體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看到一襲白衣勝雪的溫哲明含笑邁過門檻,朝她走來:「小師妹,好久不見。」
卷王的笑容溫和得體,如沐春風。
盛汐、言澈、章魚哥和白虎卻齊齊打了個寒顫。
剎那間,章魚哥化作一道紅光鑽入盛汐的靈獸袋中。
小白回神,顧不上還沒吃完的半筐西瓜,連忙跟著一起回到靈獸袋中,假裝自己不存在。
溫哲明的腳步聲很輕,落在言澈耳中,卻猶如雷鳴。
眼看溫哲明望向了自己,言澈火速往嘴裡丟了粒丹藥,提起裙子跑到夏鳴山身邊,緊緊抓著他的胳膊,甜甜糯糯地喊:「哥哥,我們回無雙宗吧。」
夏鳴山垂死病中驚坐起:「!!!」
他忽然覺得他又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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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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