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中的上千人,一時半會兒走不完,盛汐便給執法堂弟子編了個排班表,請他們輪流看著這些人,以免賭狗們鬧事。
盛汐出手大方,執法堂弟子們自然願意幫忙。
另外還有三名親傳弟子坐鎮。
陸燼琰師兄弟和問心宗的人輪班,薛非晨鐵打不動,無償打工。
——欠了盛汐太多的錢,就是這麼卑微。
一直到幾天後,賭場裡的人全部走完。
離開時,這些曾經嗜賭如命的賭狗,一個個都是聽見「賭」這個詞就生理性厭惡。
曾經熱鬧非凡的賭坊一下人去樓空,盛汐反手就把這塊地賣給了闕月門,又是大賺一筆。
司徒城各項事務都逐漸走上正軌,盛汐該了解的事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整理好資料後,便和師兄們一起離開司徒城。
溫哲明要去附近的山上尋找煉丹所需的靈植,一行人出了司徒城,便在山裡閒逛。
盛汐和蕭離洛兩人正甩著狗尾巴草打鬧閒聊,忽然一陣毛骨悚然,連忙轉頭望去,卻什麼也沒發現。
「小師妹,怎麼了?」蕭離洛好奇地問。
「感覺好像有人看了我一眼。」盛汐不是很確定地說。
言澈與溫哲明立刻放出神識去觀察,但都沒有發現什麼。
淵羨若有所思地望向司徒城的方向:「我也感覺到剛剛有股視線掃過。」
「會不會是司徒城啟動防護大陣的緣故?」呂想問。
因為換了靠山,現在司徒城的所有防禦陣法與法器都換成了無雙宗的,以免存在漏洞,被司徒家的叛徒找到可乘之機,帶來顛覆危機。
最近這幾天正是新防禦陣法與法器進行試驗的日子。
盛汐覺得不像是無雙宗弟子恰好利用法器看到了她。
在剛剛那一眼中,她感受到了濃濃的惡意。
「先離開這裡。」淵羨道。
盛汐掏出靈舟,一行人上船,即刻往前飛去。
靈舟的速度很快,他們翻過好幾座山,盛汐還是時不時地能感受到那股望向她的視線。
這下盛汐能確定自己被人盯上了。
一味躲避不是辦法,得想辦法把這個暗中盯著她的小人揪出來。
盛汐正琢磨著該怎麼給這人送份「大禮」,通訊玉簡中傳來陸燼琰的消息。
——司徒城西南方向疑似有獸潮形成,極有可能衝擊司徒城。
獸潮一旦形成,能量非同小可,對許多城池來說都是毀滅性打擊。
目前這一消息還未走漏,陸燼琰希望盛汐等人能夠回來一起幫忙禦敵。
盛汐看著玉簡上的這條消息,心生一計:「二師兄,你快看看附近有沒有獸潮形成的痕跡。」
溫哲明的神識很強,探查範圍很廣。
盛汐將靈舟朝西北方駛去之後沒多久,他便神色凝重地睜開了眼:「有一股很大的獸潮正在形成,裡面還有不少元嬰期妖獸。」
那股時不時望過來的視線,應該是在確定她的位置。
對方應該不能持續關注她的動向,因此每次望過來的時候,中間會間隔一定時間。
那人應該在醞釀什麼陰謀,所以才需要時時確認她的位置。
盛汐不知道對方是用什麼手段定位自己的,但估計對方快動手了,否則沒必要頻頻偷窺自己。
盛汐掏出一個屏蔽法陣,暫時隔絕了那股討厭的視線後,她問溫哲明:「二師兄,你應該有煉製一些能夠迷惑妖獸方向感或心智的丹藥吧?」
溫哲明微微頷首,隨手就取出了七八個儲物袋。
每個儲物袋都能裝下許多丹藥,他一下拿出這麼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用到的丹藥,真不愧是卷王。
盛汐和言澈上次在御獸宗的寶庫里拿到了不少對付妖獸的丹藥,這次也全都拿了出來。
隨後她掏出水月鏡。
許久沒見顧屹山,他還是飄在水面之上鹹魚躺,仿佛失去了靈魂。
盛汐恭恭敬敬地把水月鏡供起來,乖乖拜了一下,甜甜地喊:「親愛的顧前輩,我想死你啦!」
顧屹山瞄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我看你是想我死。」
盛汐好委屈:「怎麼會呢?我還等著顧前輩救命呢。」
顧屹山「嘁」了一聲:「又惹禍了?這次是哪個合體期修士要你死?」
盛汐:「只是點鍊氣、築基和金丹,中間加了幾個元嬰而已。」
經過上次殺胡禎那事,顧屹山對這幫人的實力大致有所了解。
同階修為中,能贏他們的屈指可數。
那個叫淵羨的,甚至能越級殺元嬰。
這幫人如果打團戰,威力更為非同小可。
如果只是普通情況,他們自己就能應付,完全用不著喊他出來。
顧屹山懷疑盛汐隱瞞了很重要的事:「你又招惹別的大宗門了?」
為什麼要說「又」?
盛汐覺得親愛的顧前輩對她誤解很深:「沒有啦,只是遇上獸潮,想請前輩救命而已。」
顧屹山:「」
還不如得罪大宗門呢!
至少對面是人,還能講理。
顧屹山的力量基本上都被封印了,但合體期的修為在這兒,用心感應的話,的確能發現西北方即將有獸潮形成。
「現在獸潮還沒成型,以你們的能力,逃了就是。為什麼要去找死?」顧屹山問。
盛汐認真地說:「我們是為了拯救沿途的無辜民眾。前輩你這麼好,肯定也不忍心看那麼多人無辜慘死吧?」
顧屹山的聲音毫無感情:「他們死不死,關我屁事?」
「可他們的祖先都是錦嫿仙尊當年千辛萬苦保護下來。他們要是死了,那錦嫿仙尊的一片心血不是全付諸東流了嗎?」
顧屹山一愣。
上一次聽到錦嫿的名字,還是他看出了盛汐修煉的《青蒼訣》。
除此以外,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別人主動提及錦嫿的名字。
顧屹山沉默片刻,問盛汐:「想要什麼?」
嘿嘿,又拿捏了。
盛汐乖巧地說:「想要一份能夠困住獸潮的陣法。」
「陣法我有,但得配合觀天盤和盤龍石。這兩樣我沒有。」顧屹山說完,鏡子裡飛出一塊陣圖,直接砸在盛汐臉上。
拿到陣圖就成功了第一步,盛汐超級高興地跟顧屹山道謝:「謝謝顧前輩!你真是我的親前輩!」
顧屹山輕哼了一聲,語氣略微上翹:「以後見著錦嫿,記得告訴她,我今天做了什麼。」
盛汐馬屁拍得飛起:「沒問題,我一定告訴仙尊是您拯救了天下蒼生!仙尊看中的蒼生,亦是您珍重的蒼生。」
「嗯哼。」顧屹山傲嬌應了一聲,聽起來滿意極了。
錦嫿仙尊最棒棒了,不僅能幫她從師父那兒騙震天符,還能幫她從顧屹山這兒薅羊毛。
她超愛錦嫿仙尊的!
盛汐在心中感謝完親親仙尊,收起水月鏡,跟師兄們分享起自己的計劃。
呂想聽得目瞪口呆:「盤龍石我有,是入門時師父送的。可小師妹,你這個想法是不是太大膽了?」
盛汐鼓勵他:「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言澈激動地掏出觀天盤:「小師妹說得對,我早就想干票大的了。」
無論是炸自家山頭,還是殺自己親爹,呂想一直覺得言澈在幹大事。
看淵羨都沒反對,呂想思索片刻,同意了。
正在這時,一直都用神識密切觀察著外界情況的溫哲明陡然臉色大變:「不好,有很多人追過來了,是為了殺人奪寶,搶小師妹的靈石。」
看來這就是那人不斷偷窺他們的目的。
淵羨與蕭離洛即刻握劍往外走,被盛汐攔住:「兩位師兄別急。請君入甕這場戲,總得把人關起來了才能開唱。」
想起盛汐的計劃,眾人忽然覺得後面追殺他們的那伙人有點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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