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老者的推測,讓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三年之後,那些個曾經逼得大師兄秦王戰至力竭而亡的強者們,又會降臨南荒了嗎?
林凡同樣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油然而生,他雖對自身天賦尤為自信。
可。
短短三年時間裡,將修為提升至造化巔峰,他卻沒有太大的把握。
除非。
有源源不斷的火焰供他熔煉。
可是。
以他現在的實力。
熔煉尋常獸火,已是無法令他修為精進。
唯有人階高級妖獸孕育的火焰,或者是靈火,方才能讓他修為再度提升。
只是。
這種火焰,極其難尋,哪會存在源源不斷一說。
「老師,難道,南荒就真的一絲王侯氣運都不剩了嗎?」
方天穹眸中掠過一抹不甘,他早已邁入造化巔峰。
卻是因為沒有那王侯氣運,遲遲不得踏入王境。
這種並非天賦上的客觀原因,著實令他心生不甘。
當然。
他自然也不可能怪罪那將南荒最後一絲王侯氣運掠奪的大師兄秦王,若不是大師兄,他們哪裡還有這萬年的平靜。
隨著方天穹的詢問聲傳出,其他幾人也都紛紛看向麻衣老者,眼神中閃爍著一抹期待。
「不太一定。
小葉昔日隕落,將王殿留在了一座秘境之中。
以他的性格,或許,還真留了一道後手給南荒眾人。
說不定,便是那王侯氣運。」
什麼?
聞言。
幾人陡然一怔,那方天穹更是來了精神,連忙問道:「老師,那地方,可是秦王秘境?」
「不錯。
那是小葉隕落前構建的秘境,他的王殿,亦在其中。」
可是
林凡眉頭微蹙,「秦王戒僅出現了兩枚,要想開啟秦王秘境,得湊齊三枚秦王戒才行吧。」
秦王戒。
相傳是開啟秦王秘境的鑰匙。
元初宗手握一枚,劍廬則是因林凡而獲得一枚。
至於第三枚。
至今毫無音訊。
「老,老師,你該不會知道第三枚秦王戒的下落吧?」
林凡本想喊老頭,可想到這裡是劍廬,周圍幾位劍廬弟子又對麻衣老者畢恭畢敬,縱是知曉這老頭的脾性,他也萬萬不敢如此無禮。
「那當然。」
還真知道啊
林凡驚訝地看著老者,天知道這老頭的腦子裡到底記載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辛。
「這是叫你們回來的主要原因之一。
秦王戒,的確是開啟秦王秘境的鑰匙。
不過。
所有人都猜錯了。
秦王秘境,並非只有秦王戒的攜帶著能夠進入。
而是。
任何人,都可以進去。」
啊?
諸人聞聲一怔,詫異地看向老者,「老頭子,這秦王戒的傳說,該不會,是您散步出去的吧?」
聽到獨孤靜的問話,老者笑著點了點頭,「自然。
不然。
這世間,有誰知道秦王戒」
諸人哭笑不得,為了秦王戒的名額,多少勢力搶破了頭,甚至不惜開戰。
神霄宗為拿一個名額,任由林凡在神霄宗寶庫內拿走一件至寶。
元初宗更是不敢獨占三大名額,被迫和玄冥宗以及金雲宗結盟。
如今。
老者竟說,秦王秘境,誰都能進。
那豈不是說,秦王戒,並無太大用途?
僅僅只是用來開啟秘境而已?
「老師,秦王戒,莫非就只是開啟秘境的鑰匙嗎?」
方天穹眉頭微蹙,直覺告訴他,這秦王戒,絕對不一般。
否則。
老師完全沒必要弄出這麼大的謠言。
「還是你小子聰明,你們其他幾個小傢伙,都跟著你們二師兄學學。
尤其是你小子,以前我還覺得你聰慧,怎麼這點端倪都看不出來?」
我
林凡被老者這麼一說,正欲反駁,卻是看到老者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當即閉上了嘴,現在他手中沒有佳釀,而且還是在劍廬,自然不敢再得罪這老頭。
「秦王戒首要用途,是開啟秘境不假。
但它真正的用處,其實你們大師兄的三道傳承之一。
只不過。
那傳承,唯有到了王殿,才能激發出來。
我如果所料不差的話,王殿真正的寶藏,便是你們大師兄所留下的王侯氣運。
而這王侯氣運,只怕唯有傳承者,才有資格接觸。」
原來如此。
林凡等人恍然點頭,這麼說來,秦王戒的價值,似乎遠比他們想像中還要大啊。
「老師,那第三枚秦王戒,是在?」
「就在你們之前進入的那座秘境之中。」
什麼?
聞言。
諸人再度一驚,最後一枚秦王戒,竟是藏在那神秘秘境之中?
這。
怎麼可能啊?
「這是你們大師兄留下的手段。
如果這秘境不出現,南荒便不會遭遇重大危機,秦王秘境,便永遠都是傳說。
而這座秘境出現,意味著萬年前的災難再現。
這時候,就得需要一位武王強者站出來守護南荒。
而將最後一枚秦王戒藏於秘境中,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所以。
我此次將你們全部召回,便是想告訴你們,一定要儘快找到最後一枚秦王戒。
如果非要誕生一位武王來拯救蒼生。
我希望,這人是劍廬弟子。
其他人,我不太相信。」
聽罷。
眾人渾身一顫,他們突然覺得肩頭的壓力驟增,尤其是方天穹。
他乃造化巔峰修為,若是能煉化王侯氣運,勢必有極大的可能邁入武王之境。
至於其他人。
譬如獨孤靜,同樣有著不小的壓力。
如今的她。
已是臻至涅槃九重巔峰,距離造化境,也僅有半步之遙,仿佛隨時都有機會跨入造化境。
一旦入造化,便可追尋那在南荒看來至高無上的王境。
當然。
身懷武王秘典的易飛鴻,同樣不例外,他雖說只有涅槃八重巔峰修為,可他轉修武王秘典之後,修行速度大幅度提升,少則半年,多則一載,便是能踏入涅槃九重。
三年時間。
未必就不能邁入造化境。
至於其他人。
同樣也有各自的壓力。
他們不去奢望能踏入武王,可卻也想為師兄師姐分擔壓力,期許自己能夠成為造化強者,為三年後的大戰貢獻自己的一份力。
包括林凡,也是這樣想的。
「老師,那秘境浩瀚如海,便是造化境也難以踏遍全境。
就這樣去找第三枚秦王戒,宛若大海撈針,只怕是」
「廢話,如果讓你們去找,莫說三年,便是三十年,你們也未必能找得到。」
聽著方天穹的話,老者翻了翻白眼,旋即單手一揚,那塵封在劍壇中多年的歸真劍,竟是出鞘,瞬間落至老者的手中,「這柄歸真劍上留有你們大師兄昔日的氣息。
如今。
它也算是要履行自己的使命了。」
說話間。
老者伸出食指,在劍身上輕輕一敲,緊接著,劍身陡然崩裂,化作一枚枚碎片,漂浮於虛空之上。
「每人拿一枚,只要距離秦王戒千里,此碎片便會有所感應。」
接過歸真劍的碎片,林凡只覺一股凌厲劍勢撲面而來,驚訝地看著手中碎片,其他人,皆是如此。
只見老者笑了笑,「此劍雖早已廢棄,可留在上面的劍意卻還殘存。
你們方才感受到的,乃是你們大師兄昔日踏入劍宗時留下的劍意。
倒是可以藉助此劍意,仔細感受感受劍道。
老二啊,你已入劍宗,倒是無需去理解這裡面的劍道。」
是,老師。
方天穹對麻衣老者很是敬重,對方說什麼他便應什麼,完全沒有半點那身為南荒頂尖強者的架子。
「老頭子,你到底是什麼修為?」
獨孤靜的話,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好奇。
麻衣老者,劍廬之主,不會修行?
擱誰都不信。
尤其是眼下麻衣老者又相繼展露出了好幾種手段,更是讓諸人好奇,對方到底是什麼境界。
「我?
我真不懂修行。」
「老頭子,事到如今,你還在忽悠我們?」
獨孤靜美眸一橫,似打定主意,老者不好好解釋一番,這事不算完。
「你們這群小傢伙,怎麼就不信呢?
老夫真不懂修行,只是情況有些特殊而已。
等你們解決掉此次危機,我再詳細告訴你們吧。
眼下。
你們的任務,就是去尋找那第三枚秦王戒。」
瞧得老者死活不願說,獨孤靜也拿其沒有辦法,只能憤憤然地瞪了對方一眼,「哼,遲早要從你嘴裡撬出來。」
「老師,之前從秘境中逃走的那幾人怎麼辦?」
方天穹眉頭微蹙,擔心地問道。
他曾親自和那幾人交過手,深知那幾人實力極其不俗,即便是尋常造化境,也未必能勝得過他們。
若是就這麼放任他們在南荒,勢必會攪動風雲。
到時候。
恐怕無需三年,南荒就先民不聊生了。
「我已暗中聯繫過鎮守宗門的天機宗宗主,讓他推演幾人蹤跡。
若是能夠尋到,你便親自去處理。
這道傳訊令,可以無視那秘境的禁制,你且收好了。
你們幾個就別看我了,這傳訊令是你們大師兄昔日所留,僅有兩道,其中一道在我身上。
況且。
就算讓你們去,你們能解決掉那幾人?」
獨孤靜幾人微微一愣,立即無奈聳肩,尤其是獨孤靜,更是憤懣地說道:「老娘今年就要入造化!」
「既然如此,老師,我們這就過去了。」
方天穹接過傳訊令,衝著老者恭敬地行了行禮,旋即便縱身一躍,朝著遠空暴掠而去。
他沒有等待幾人的意思。
「二師兄,壓力很大啊。」
林凡抬頭看了看方天穹消失的方向,輕聲呢喃道。
「必然如此。
如今劍廬,二師兄最有希望邁入武王境,他自然也將這拯救蒼生的壓力,攬在了自己身上。
咱們,就好好努力,爭取不拖後腿吧。」
君逍拍了拍林凡的肩頭,話音落下,他衝著老者微微拱手,而後也同方天穹一樣,遠遁虛空。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一句離別之語,相繼離開了劍廬。
至此。
劍廬中,僅剩林凡和麻衣老者以及葉清秋三人。
當然。
還有一頭小老虎。
「你們慢慢聊。
反正你小子也沒啥太大的作用。」
你個老東西!
林凡眸中掠過一抹怒意,正欲啐罵時,卻是不見老者的蹤跡,他憑空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不會修行?
林凡心中暗暗輕叱,而後又看向葉清秋,道:「抱歉了,原本還打算陪你轉轉的。」
「沒關係,如今這天下蒼生的性命都繫於你們劍廬弟子身上。
能看到你們延續先祖的使命,我自是高興還來不及。」
先祖
林凡嘴角微微一抽,按照劍廬的輩分,他稱秦王為大師兄,可參考葉清秋的族譜,他又得稱這位大師兄一聲先祖
這關係,著實理不清。
「等到這事結束,咱們就好好置辦婚禮吧。」
好。
聽見林凡這麼說,葉清秋俏臉微紅,旋即低下頭,輕聲應道。
林凡沒有看到的是,她低頭時,那雙美眸中閃爍著的掙扎。
「不管怎麼說,好好在劍廬上住著,有什麼修行上的疑問,儘管問那老頭。」
嗯。
沒有過多溫存,林凡戒指中的通訊令,已是傳來消息,那是諸葛問天發來的傳音。
走了!
與葉清秋輕擁了一陣,林凡鬆開手,在女孩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旋即便縱身躍起,飛離了劍廬。
一切小心!
葉清秋抬頭望著林凡消失的方向,雙手放於胸前,低聲道。
「你與他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若再不答應我,你們,註定會越來越陌生,到時候,巨大的落差,會讓你在他面前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一道聲音傳入葉清秋的識海,那聲音仿佛具有蠱惑眾生的魔力。
葉清秋聞言,身軀微顫,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焦慮。
「你不必多言。」
葉清秋咬緊了下唇,回應道,「我會等到他解決掉南荒的事,再同他商談。
他若不允,我不會跟你走的。」
「呵呵」
那聲音冷笑一聲,充滿了不屑,「你以為你能夠抵擋住命運的安排嗎?
唯有我,才能讓你真正擺脫命運的束縛。
別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聽到這裡,葉清秋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但她依舊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與不安,冷冷說道:「我就是我,我從來就不是你。
我既已脫離苦海,命運自當由我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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