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郁。
若是回到外城,胡冉打定主意連夜逃離這漓國都城。他戴上面具,就要乘坐飛毯離去。
「幾位道友,請留步!」急匆匆趕來的青衣修士,將胡冉一行人留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許水啼三人身上發現江流門的木牌。胡冉、李先文、葉琪身上也有。
這修士避開一眾人,對胡冉幾人說道:「今天夜裡的事情比較嚴重,我們已經通知江流門那邊的人過來,還請諸位配合查驗。」
看樣子,今晚不丟半條命是離不開。胡冉身心俱疲,朝對方點點頭,純當是回應了。
這人態度比其他修士客氣不少,「剛才道門中的弟子不懂事,賠償少了,還請道友您多多包含。」他向胡冉遞來一顆藍晶,相當於一百顆灰晶。
一顆藍晶不是小數額,比較燙手,胡冉拿不準對方的來意。
「幾位這邊請,我們邊走邊聊。」這男修士微微笑著,光從外貌上看,這人年齡在三十歲左右。
胡冉三人被帶到一個會客的房間內,門口有兩人看守。侍女走進房間中,端茶倒水。
「容我先介紹一下,我叫賀在禮,子緣道內門弟子,築基中期陣修。」
賀在禮看著胡冉,「聽檢查的弟子說,道友是散修,也在築基期?」
胡冉略微遲疑,沒有遮掩修為,修為氣場自然流露出來,雖說比起賀在禮要弱不少,但也是實打實的築基期。
「近期僥倖突破到築基。」胡冉說道。
茶水悠悠冒著熱氣。
「太厲害了,不依靠門派能突破到築基期,少之又少,當為人中龍鳳!」
賀在禮稱讚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道友?」
「賀道友謬讚了,稱我為胡師就可以。」
『噠噠』敲門聲響起,「賀師兄,衣服送過來了。」有女子站在門口,目光向裡面打量。
「嗯,快進來吧!」賀在禮朝門口點點頭。
女子抬著托盤,裡面整齊的疊放著,乾淨的藍色衣物。女子放下托盤,好奇看了眼胡冉幾人,離開了房間。
「我看三位道友衣服濕了,就自作主張讓人拿來新衣服。」賀在禮說道。
這人到底想做什麼,給藍晶又送衣服?看上去不是來檢查,更像是詔安。
胡冉運氣將身上的衣服蒸乾,不動聲色,「賀道友不擔心和我們扯上關係嗎?畢竟我們三人和那妖修身上,都有江流門的木牌。」
賀在禮哈哈大笑出聲,直接對胡冉傳音道:「胡師有所不知,其實這江流門就是附屬於我子緣道的小門派之一,我子緣道內門的某位弟子,就是那江流門的門主。」
「江流門做些什麼,怎麼做,大家揣著明白裝糊塗呢……不過這次事關重大,負責江流門的內門弟子,肯定要脫一層皮。」
賀在禮語氣一頓,「給那人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承認和那三位妖修有任何關係,頂多就是木牌被幾經轉手賣了唄。」他呵呵笑著,喝了一口茶。
胡冉立即反應過來,恐怕剛才檢查許水啼三人屍體的修士,第一時間就發現他們身上的木牌,卻沒有說出來,選擇性說了化形丹。
賀在禮說出聲,「你們三人都經過檢查,能有什麼問題呢?」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賀在禮所言,江流門的人過來後,一口便咬定許水啼三人身上的門牌,是轉手買的。
這江流門過來的幾人里,其中一人就是親手將木牌給胡冉的紫和才。紫和才將這件事情撇的一乾二淨,一副大為委屈的模樣。胡冉默默看著他的表演。
直到天微微亮,事情總算告一段落。賀在禮又一次將胡冉三人帶到同一個房間內。
不同於上次,這回沒有看門人。
胡冉對上李先文和葉琪的視線,兩人難以掩蓋焦慮之色,因為兩人身體就要發生妖化了。
侍女端上茶水和端來甜品,在一旁慢條斯理的沖泡茶水。
「折騰一夜,幾位吃點東西吧。」賀在禮說,「等這事的風頭過了,我再好好招待你們。」
「賀道友,改日再聚,我們今天有急事,不便久留。」
胡冉感知到白齡鼠在門外徘徊,這子緣道他是片刻也不想待。
賀在禮拿出三枚玉石吊墜,輕輕把玩,「這是胡師你們需要的內城臨時通行證。」他將玉石放在桌上,手指輕點桌面,三枚玉石自個兒滾動到胡冉桌前。
胡冉看了眼玉石,沒拿,「賀道友,有事不妨直說,你與我們萍水相逢,總沒有白得的好處。」
「哈哈,我這個人呢,就是喜歡結交朋友,尤其是像你這樣潛力大的朋友,雖然你戴著面具,歲數應該不大吧?」
賀在禮笑著說,「昨夜裡,從活水外城帶回來的修士,成百上千,除去那些有門有派的,築基修士不過三四人而已。那些檢查的外門弟子沒有多少眼色,我可不像他們那般。」
他語氣一頓,傳音道:「接下來確實有些事,我這內門弟子不便親自參與,需要拜託胡兄弟順手幫幫……」
賀在禮語氣平穩,「作為報酬,不管胡兄弟這次來活水內城,是想去雲雷閣長長見識,或是想找一家道門投靠,我都可以提供必要的幫助。」
胡冉不想再和對方產生交際,自然是拒絕,「我沒……」話沒說完。
賀在禮『一不小心』將茶杯打落在地上,『啪啦』一聲碎片紛飛。
一旁的泡茶侍女慌張跪倒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收拾。
「胡師剛才想說什麼?」賀在禮傳音道。
胡冉露出『微笑』,一字一頓,「合作愉快。」
天色大亮。
離開子緣道門派,胡冉三人便被安排上了一輛馬車,快速駛離。
和外城不同,內城的街道上,不少的行人衣著光鮮亮麗。
白齡鼠從路邊冒出頭,以飛快的速度爬躥到馬車內。胡冉摸了摸白齡鼠的小腦袋,小傢伙救了三人的命。他將白齡鼠暫時收回到儲物牌內。
李先文和葉琪趕忙吃下化形丹,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癱靠在座位上。
馬蹄聲『噠噠』作響,車外的陽光透過紗窗的縫隙,照進車廂內。
「沒想到還能看見陽光……小師叔,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李先文傳音道,聲音有氣無力。
聞聲,胡冉猛然意識到自己攜帶的傳音石,與許水啼幾人互通。腦海里許水啼、何易樂、楊霞三人死時的慘狀,一閃而過。
胡冉瞪了李先文一眼,取出傳音石直接運氣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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