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呢?"王維突然問了我一句。
我愣了下,轉頭往院子看去。
雖然小辣椒在外面,可估計一直聽我們說話,我跟王維走出去時候,看見那小辣椒在那耍性子。
我有點尷尬,要是自己弄錯了,可就冤枉小辣椒了,我想問可是又不好意思問,對著王維使了一個眼色。
王維一看見這樣,舔著臉說,咋,不好意思了啊,我又不認識這小姑娘,有啥事你問啊。
這王維都一把年紀了,吃過的鹽比我吃的飯都多,在配上他那一臉奸詐,我知道這老狗故意整我呢。
太賤了。
"那個,對不起。"我先說了一句。
我這一聲對不起說下來,就看見小辣椒眼圈紅了,委屈的眼淚一個個的往下掉,也不出聲,就在那委屈,眼淚掉的太多,都滴在胸上了,我這人吧,就看不見女孩哭,以前沒對象,就感覺那讓女孩哭的人都特別的混蛋,雖然小辣椒不是我對象,可見她這樣,我心裡挺過意不去。
"你別這樣,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換位思考下,誰遇見這種情況都不能淡定對吧,要是我誤會你了,你想要幹什麼都行,你打我一頓吧。"我笨嘴笨舌的說。
過了好一會,小辣椒使勁的咬著嘴唇,扣著手,低頭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別跟我說對不起,反正都是我欠你的,阿姨去哪了,我也不知道,是我不好......"
我聽見這話,心裡更難受了,一來是因為小辣椒那話,能看出來,其實小辣椒對於那次我姥姥來勾魂,她出來叫了一聲,惹了我們家人慌亂挺過意不去的,她一直內疚,不然也不會在我家呆著,更不會照顧我爸媽,但是現在我媽又不知道去哪了,她更愧疚了。
我一邊要照顧到她的這顆少女心,另一方面,我心裡更難受慌張,現在整個村子都亂了,我媽到哪去了啊!
我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說沒事,沒事我出去找找就行。
說完這話,我心神恍惚的邁著步子往前走,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頭一沉,往前栽了過去。
......
等我醒了之後,我聽見外面有人說話,出去一看,是我們村支書道周叔,還有大隊裡幾個管事的人,說實話,一看見他,我心裡特別慌,我們家在我們村不是大戶,我爺爺那一輩就沒有啥親兄弟,我爸爸也是獨子,我們這一脈連個本家都沒有,在這坐著的幾個,都是村裡有權威的人,倒不是我怕他們,關鍵是,我們村裡有啥喪事喜事的,都會找這些人來主持。
我家現在能有啥喜事,所以我心裡慌。
看見我起來,正在低頭說話的他們,抬頭看了我一眼,道周叔說:"小聰,你要挺住啊。"
我直接腿軟了。
道周叔正抽著煙呢,夾著煙就過來扶我,菸頭還燙了我下,我顧不得疼,打顫的說:"我媽怎麼了?"
道周叔說:"現在還沒消息啊,一定會沒事的。"
我又以為是我爸,小辣椒過來臭著臉說:"什麼叫挺住,你這麼大人了,咋不會說話啊?"
後來我明白了,大隊裡的人這幫人,都是小辣椒找過來的,讓他們幫忙找我媽,雖然是鄉里鄉親,可是他們這些人也不是熱心腸啊,估計是小辣椒的原因。
道周叔現在是發動村里人去找,其實也沒有找多遠,就是在大隊喇叭上廣播了一下,讓鄉親們幫忙留意,說我爸跟我媽吵架了,讓大家看見後勸下。
這兩口子吵架雖然會被笑話,可是總比說我家出了怪事好。
我爸跟慶和姑現在也沒在堂屋裡,口罩女的棺材也蓋住,人家小辣椒這次處理的很妥當。
不過眼瞅著就下午是五點多了,這個時間天還不是很長,要是天黑了,跟難找。
我問小辣椒王維去哪了,小辣椒說出去找人了,末了又安慰我。
我肯定不能在家等著,找了手電筒就想出去,不過聽見大街上有人啪啪的用腳砸著街道玩命的跑,直接竄到我家院子裡來,屋子裡的那堆人站起來,都以為是有消息了。
"道......道周......叔"來的這人我都不知道稱呼他啥,上氣不接下氣的,喘的厲害。
"慢慢說,高四,是不是有小聰娘的消息了?"道周叔問。
"栓子,栓子撞客了,道周叔,快點,出事了,出大事了!"高四憋了半天,好消息沒說出來,結果跟我們說了這麼一句。
撞客,農村的人應該都知道,各地的說法不一樣,也叫死人撲身了,鬼上身。
之前建軍叔死的時候,在村里就鬧的不輕,而且還有之前慶和姑的事,他們這些人來,也多少知道我家的事,現在又有人撞客,大隊的這群人就坐不住了,跟著就出去。
我感覺事情有古怪,就是感覺這件事可能跟我媽有關,也跟著過去。
栓子是我們村的光棍,腦子有點問題,三十多歲的人了,也不出去打工,整天在村里抱著棍子溜達,見到誰就拿這棍子衝著人當槍叭一聲,爹娘死的早,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我們到了他家之後,門口已經圍了很多人,看熱鬧的女人看見道周叔來了,七嘴八舌的說,都想在村支書前面顯擺下。
進去之後我以為得很嚇人呢,但就看見栓子趴在地上,嘴裡嗚嗚的叫著,爬過來爬過去。
道周叔一看見渾身泥巴的栓子,臉一黑,過去就拉他,嘴裡罵高四:"你缺心眼還是怎麼,這明明是瘋病犯了,哪裡是撞客,嫩娘個腳,胡說八道。"
可是道周叔一拉沒有拉起栓子來,栓子猛的一跑,差點給道周叔帶倒在地上。
氣的道周叔踹栓子一腳,罵,你個畜生玩意,給我滾起來!你幹嘛呢!
栓子嘟嘟的叫著,嘴裡還應聲,我是車,嘟嘟嘟,我是小汽車,你快走,不然我壓死你啊。
說著栓子往台階上爬,一下沒爬上去,在那跟車快要憋死一樣,一拱一拱的。
起鬨的人喊,栓子,你幹啥呢,車要憋死了啊!
看熱鬧的陳寡婦喊了句,哪裡啊,栓子那是日車哩。
周圍哄堂大笑,道周叔也氣笑了。
不過我有點笑不出來,以為栓子肚子上掛著一個荷包,剛好耷拉在他肚子上,隨著栓子的動彈,那荷包一盪一盪的。
我跑過去問,栓子哥,你肚子上掛著什麼?
栓子沒理我。
我又問,汽車汽車,你車底盤上掛著什麼啊?周圍又有人笑。
栓子嘴裡嘟嘟的叫著,人頭人頭,掛著的是人頭。
那笑聲,慢慢的消停了下來。
栓子繼續在院子裡跑裝汽車,道周叔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跟我說,我聽那小姑娘說,你們見過一輛報廢的車在咱村里跑?底盤上......還掛著一個人頭?
我機械的點了點頭。
道周叔一拍大腿,罵了聲娘。
這時候栓子突然站起來,跑到剛才罵他的陳寡婦面前就是兩巴掌,罵了句:"你個小騷蹄子,你男人死了,沒人睡你,你痒痒的不行是不,我讓你勾搭我男人!"
陳寡婦是我們村的母老虎,厲害的很,但是被栓子這巴掌把臉打腫了都沒敢還嘴。
周圍人都呆了。
五大三粗的栓子,現在說話聲音捏的就跟一個線樣,尖銳的就是個娘們說話,而且這娘們我們村的人還都認識,道周嬸的,村支書道周叔他老婆。
周圍的人想笑又不敢笑,道周叔臉上一陣黑一陣白,鬆開我衝著栓子就是一腳,罵,狗日的栓子,老子這些年白養你了,讓你裝神弄鬼的作踐我,誰指使你的!
栓子被踹在地上,看著道周就喊,死道周,你這沒良心的玩意,我給你奶了三個孩子,你居然這樣對我,你跟這騷蹄子幹事的時候不是很過癮麼,怎麼你還怕我說啊,我跟你說我不怕了,我什麼都不怕了!
周圍的人,幸災樂禍,都在看熱鬧。
倒是沒人害怕了。
因為道周嬸本來就活的好好的,活人,怎麼可能撞客呢,農村人又好八卦,這麼好的撕逼現場,他們看的過癮。
PS:
今天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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