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裡沒東西了,陳寡婦手一撈,給我抓了起來,像是抓小雞一樣掐著脖子吊在空中。
她那白乎乎的眼珠子看的我心裡發慌,她歪著頭突然說了句:"王思聰,我記得你。"她手勁特別大,我都快拉褲子裡了,憋的哼哼嗤嗤的,說不上話來。
"王思聰,要不是因為你,我應該不會死吧,我不會死的話,她也不會死,她是無辜的,無辜的!"還感覺有點正常的她,那臉立馬變的鐵青,從眉頭上,一道道像是粗了幾倍的頭髮的黑線,從眼睛裡開始往上冒,眼睛跟臉頰深陷進去,那樣子就跟在臉上打了陰影一樣。
比起她臉色的變化,我還是更吃驚她說的話,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一個女人的怨恨會多讓人感覺徹骨的寒意。
那份怨毒,通天徹底,甚至比對殺死她的王維都要憎恨。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份恨意,就在剛才,這個女的還對我耳提面命,讓我好好學習,怎麼就恁的無常。
我知道她不想讓我死,她想要我活的比死更難受,一句話不說,但是我感覺到她那殺我全家人的恨意,然後胳膊伸了過來,衝著我的嘴巴。
"姐姐跟你說話,你要有禮貌的回覆,不能裝啞巴,既然你想裝啞巴,那這舌頭,姐姐幫你收起來。"
那寒意從尾骨直接衝上了天靈蓋,比吃芥末都讓人提神,我日你娘來,你掐著老子讓我怎麼說話。
她這這樣倒是把我的凶性給激了上來,雖然王維沒跟我多說,但我知道我的血金貴,我直接咬破舌尖,等她的手衝過來。
我們在這鬧成了這樣,王維那邊情況更危險。
王維說過,今天過來殺的慧青是借勢,最大的就是那大衍之數的人陣,在中國傳統道上來說,四十九為最大,在懂行的人手裡策動,能有鬼神之威,我不知道王維是不是在吹牛逼,反正今天也沒見這大衍之數有啥牛逼的,一見面就被這慧青給弄散了。
一上來,王維用公雞血做引子,召出慧青的那棺槨,慧青現在成了大氣候,那綠棺中不光是有屍,而且惡靈還在,一分為二,誰都不知道打開那棺材後會發生什麼情況,但前提是王維能衝過去。
開始王維想的很好,讓我牽制住慧青的屍體,然後自己衝過去解決那屍體,一切都會結束,慧青的惡靈跟普通的鬼其實不一樣的,她是屍體養出來的魂魄,跟那種執念生成的惡鬼有本質的區別,她這惡靈需要介體的,那屍體就是。
往那沖了幾步,王維就感覺不對勁了,明明就是幾步的事,走不到頭不說,他還感覺到壓力,王維這屌絲雖然玩世不恭,但是胸中的那口正氣堪比青天日月,浩然的緊,可就是這樣,他仍然感覺到舉步維艱,開始還能走,到了後來,佝僂著身子根本站不直。
王維知道自己這是著道了,我們本來想的是借勢,可是這慧青卻借用了這整個祖墳的勢,現在王維做的,是靠一己之力跟著埋了半個山頭的死人作對,也不是說這些死人都成了鬼,山有山勢,水有水勢,這樹木尚有死了百年不倒,倒了百年不枯一說,人死之後,雖然可能進陰間落輪迴,但這精氣神,既然在這天地間存在過,埋骨之處,肯定有勢存在。
這東西說的邪乎,就跟龍脈差不多,天地之大,講究的就是個氣勢,古時有的龍脈的天下的說法,也有人精氣神通天,望氣之說,龍脈有沒有,人的精氣神有沒有,現在根本不能妄下斷言。
我根本在不知道王維現在經受的東西,還扯著嗓子喊他救命,提著一口氣的王維心神一分,看見我那樣,直接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我見王維過不來,慧青手過來時候,我的一口血噴了上去,我心裡激動的打鼓。
被上身的陳寡婦果然不動了,都哆嗦了,我雖然舌尖疼的發木,但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噴了上去。
"停......停!你娘個腚!你想害死老子啊!"我突然聽見王維氣急敗壞的喊。
陳寡婦掐著我脖子的手像是被什麼蜇了下樣,然後扔下我就往後面跑。
我摸著脖子咳嗽了幾聲,跑過去撿起桃木劍,看見王維那老屌絲穿著那身拉風的衣服趴在那不動,喊了聲:"別怕,你別怕,她害怕我的血,我弄死她我!"
王維慌不迭喊:"別別別,你他娘的可別瞎雞巴弄了,你滾吧,老子都讓你害死了!"
我看見被上身的陳寡婦現現在跑到那綠色棺材前面,用手蹭那棺材。
綠幽幽的棺材,蹭到手的地方,變成了血紅一片,紅配綠,扎眼的詭異,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感覺到自己的血好像是成了補品?!
這畫風咋變了,我的血不是應該挺管用的嗎?
我問王維咋整,王維沖我喊,去殺了那過公雞,潑那棺材,快快快!
我抓住公雞,公雞這東西陽氣最盛,可現在的它們都蔫吧了,別是叫喚了,雞冠子都耷拉下來了,王維喊著讓公雞叫,讓公雞叫,這樣的公雞沒用。
我連續換了五六隻,到了最後那個,那公雞才顫巍巍的打了一個啞巴鳴,剛叫一聲,騰的一下,我感覺頭上一黑,抬頭發現這墳場不知道啥時候烏雲密布了。
我掏出事先準備的刀,直接給那公雞抹了脖子,然後衝著陳寡婦跟那綠棺材扔了過去。
赫......赫......
被鬼上身的陳寡婦翻著白眼開始鬼叫,那公雞血比我的管用多了,澆到那綠棺材上,就跟火被澆水了一樣,嗤嗤的冒起煙來,我心中一喜,想在找公雞,可嘩啦一下,天上那豆大的雨點就開始往下砸。
剛才還嗤嗤冒煙的棺材,現在上面的那血被澆在地上,成了一灘血水。
這雨來的實在是太邪門,幾乎就是我們這祖墳巴掌大小的地方下雨。
"娘,時辰差不多了。"陳寡婦喃喃自語。不過是行會去哪個的聲音。
咔吧一聲,像是干樹枝斷了一樣,那讓人牙酸的聲音從陳寡婦身上傳出來。
"那是你娘!你這畜生!天殺的玩意!"王維就像是被點著的炸藥桶一樣,衝著那陳寡婦就罵。
我眼睛一紅,忍不住的往那邊衝過去,陳寡婦那脖子現在往後擰著,尺度異常大,眼瞅著就要脖子斷掉,其實鬼上身並不可怕,所以王維見到陳寡婦被上身之後,第一反應不是救人,這村里多少體質弱的,都可能被死人撲,還有那過陰的,更是常年被死人上身,只要是處理得當,曬曬太陽,把身上鬼送走,然後一口老薑湯灌肚子裡,人就舒坦了,幾天後啥事都沒有。
再厲害的,可能是陰氣太大,衝散了活人的魂魄,那樣即使上身的鬼走了,那也成了傻子,最最可怕的就是現在陳寡婦這種啊,這慧青明顯是要她娘的命啊!
"喏!"王維那邊虎吼一聲,雖然字音還是那個,但是腔調古怪,有點像是梵音,我聽見都心神一震,那本來想擰斷陳寡婦脖子的陳寡婦,動作被震的停了下。
"小伙砸,快跪下!"不知道為什麼,王維沖我喊這麼一句。
這狗日的昨天也讓我跪了,我跪下後,王維念叨了一聲什麼,然後立馬感覺那鋪天蓋地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就像是整個人被丟進很深的海水中樣,一點都沒有誇張,我吐了口血像是死狗一樣趴在那動彈不得。
王維如脫困猛虎,入海蛟龍,手裡那桃木拐杖往地上一頓,這聲音晨鐘暮鼓一樣,發出金屬的鏗鏘之聲,陳寡婦的身子撲在地上不動了。
王維拿捏了一個手勢,嘴裡莊嚴的說:"身體髮膚,血骨肉全來自父母,十月懷胎百世修行才來的陽間父母恩情一場,你居然對自己母親動了殺念,今天我不殺你。"
"我要把你挫骨揚灰。"
聲音宏偉,浩蕩的震懾天宇。
PS:
今天沒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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