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羅戰主和戰玄修一戰之慘烈,震驚全場,各界前來觀禮的高手亦是驚駭莫名。不過身受重傷的戰玄羅就地療傷,戰帝之爭也不得不暫時停止,各宗的人只能暫時回到臨時回答戰帝神宮安排的居所。
張濤肚子坐在居所內的玉床上,心情卻難以平復。頂級高手的爭鬥,竟也能如此慘烈。他已經不是小白,戰玄羅和戰玄修這個級數的高手,一旦渡劫,就可飛升天魔界。那中層次,也就是真正等同於仙人的境界。修煉到他們這個級數,幾乎已經是擁有了近乎無限的壽命。但戰帝之爭的見聞,讓張濤終於發覺,光是壽命長,依舊談不上自保。想要在這個神話般的世界生存下去,憑他現在的修為,實在太過勉強。
正胡思亂想間,戰司徒卻忽然來訪。
「師傅,您怎麼來了?」張濤連忙行禮。對這個平日裡嚴肅的老人,張濤是發自內心的尊敬。至少,在收徒方面,戰司徒可比戰鐵要單純得多。
「為師來看看你。」戰司徒眼力極高,當然看出張濤絕非裝出來的敬意,嘴角不由牽出一抹慈色。
「師傅您上座。」張濤把戰司徒引到玉床上坐下,自己則恭敬地站在一旁。以戰司徒的心性,若沒有什麼事情,也絕對不會在這時候過來。
「戰玄羅的合天功如何?」師徒倆都沉默了片刻,戰司徒終於挑開話題。
張濤不由思索起來,遲疑許久才說道:「弟子修為低微,根本看不出他的深淺。不過戰玄羅心性至堅,那股求勝的氣勢只怕少有人及。」
戰司徒望了他一眼,復又嘆了口氣,道:「是啊,誰能想到裂風宗的棄徒竟然有一日能跨入此等境界。戰玄修乃是裂風宗這數百年來第一人,竟然還是被其所殺。」
張濤沉默不語,卻有種異樣的感覺。以戰司徒的為人,來這裡絕非只是感慨幾句。
果然,片刻後戰司徒就拿出了一塊黑色玉簡,神色肅穆地遞給張濤:「這便是你師祖所創的神兵百戰和與之相配的修煉心法,包裹煉神之法,今日為師便一道交予你。這修煉心法與煉神之法你可隨意修煉,對你將來大有好處。只是這神兵百戰......唉,你將來記得替它找個合適的傳人。」
「師尊!」張濤動容道,「戰玄羅絕非您的對手,況且他如今重傷,只怕根本已無再戰之力,您有何必如此?」
從戰司徒的言辭中他已經感覺到了一絲不妥,頓時明白看了戰玄羅和戰玄修的爭鬥之後,連戰司徒也產生了一絲動搖。戰玄修被擊殺了,他戰司徒雖然修為絕世,但誰知道剩下的對手中是否也有像戰玄羅這樣異數或出現一兩種足以克制他的功法呢?
「你當為師怕了戰玄羅?」聽到張濤首次改口,戰司徒不由笑了,站起來說道,「其實過去是為師的想法有所偏頗,有些執意你的身份。其實你心裡有我師尊,只要記得你師祖的威名就行。都是碧瀾宗弟子,異日你只要把這套功法發揚光大就行。」
「這次回山門之後,你就好生修煉吧。」看到張濤一臉激動,戰司徒哈哈笑著,轉身走出了門口。
張濤依舊有些會不過神來。戰司徒竟然無私到了這種地步,這等玄奇的功法居然這麼輕易就傳給了他。他很快把玉簡收了起來,心裡卻越發對這位師尊多了幾分敬重,也不由起了幾分擔心。若非戰司徒感覺到了威脅,又何至於要這麼急著把這套功法給他?
正思索著戰司徒要是個戰玄羅對上會有多少分勝率時,張濤卻陡然感覺到警兆,抬頭一看門口,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
一人正比之地站著,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又仿佛在打量他一般。而這人,赫然就是婆羅戰主。
突然看到這個前一秒還在心思揣摩的絕頂高手,張濤的震驚無疑是巨大的。在這之前,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這個名傳各界的超級強者有什麼交集。如此近的距離,他能夠看到這個如今名震各界的高手雖然清瘦,但五官卻都如刀削一般清楚,特別是眉宇間那服桀驁之氣,根本就不是他人能擁有的。
「婆羅戰主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張濤也站直了身體,看著對方大聲問道。
「不用那麼大聲,這裡已經被本座施了禁制,你就別指望你碧瀾宗的人能聽到什麼。」婆羅戰主卻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頗為有趣地看著張濤。
張濤的小把戲被戳破,雖然有些不安,但還沒有到恐懼的程度,只是笑笑說道:「前輩真是目光如炬。前輩此來,不會是為了我修煉的合天功吧?」
「若非剛剛來的人不是戰司徒,本座還真要以為你是碧瀾宗特意帶你出來謀算本座的。」戰玄羅走了進來,隨手把石門關上。
「前輩一身修為早已登峰造極,這戰界,還有人能謀算你?就算真有,也絕對不可能把晚輩扯進去吧?」張濤不動聲色地開口。他深知到了此刻自己已經等於是捏在了對方手裡。憑戰玄羅的修為,要是對他有什麼壞心思吧,想來比捏死個螞蟻還簡單。他想不通的是戰玄羅為什麼明明白天受傷那麼重不顧一切地療傷,晚上卻又突然有閒心思跑了出來,還找上他這麼個修為絕對低下的晚輩。就算看出自己修煉的是合天功,這老傢伙也實在不該有這麼大的興趣。
「這可難說。你既然知道本座修煉的是合天功,就該知道本座如今尚無弟子吧?這麼個良材美玉,對本座的吸引力可不比任何奇功異法要小。」戰玄羅臉上的笑容卻更加詭異。
張濤腦際轟然,難道這婆羅戰主不儘快療傷恢復功力反而跑到這裡來就是想收他為徒弟?他頓時有些傻了,是他耳朵不好還是婆羅戰主瘋了?還是這個晚上所有人都瘋了?先是戰司徒突然來到這裡把師門絕學傳給了他,接著又是戰玄羅這樣跑來透露出要收他為徒的意思。
「給本座說說,你修煉合天功多久了?」婆羅戰主的聲音再度傳來。
張濤清醒了一下,臉上恢復了鎮定,淡淡說道:「好像晚輩並沒有回答的義務吧?」
這片刻間他就想了很多。戰帝神宮替碧瀾宗安排的這片居所雖然不小,而且每一間石室都是單一的,相互之間有一些距離。但以戰司徒,鬼手、邪刀還有那些閣老供奉們的修為,他們的神魄只怕能監視到這裡的每一個角落。或許,早有人發現了這裡的情況也說不定。再說了,戰玄羅能發現戰司徒離開,以戰司徒的修為和神魄之強,難道就沒發現他?他堅信戰玄羅雖強,但還不至於超越戰司徒,更何況此刻的戰玄羅應該是身負重傷。
所以,回答得這般有底氣,一來是有了些依仗,二來也不能讓那些老傢伙們看清自己。
「怎麼,難道本座要收你做弟子你還敢不答應麼?」戰玄羅臉上絲毫沒有變化,但語氣里卻已經透著那麼點霸道的意味。
「抱歉,晚輩已經有師承,還是碧瀾宗弟子。前輩一番厚愛,請恕晚輩不能承受。」張濤身形站得筆直,凜然道。他心裡也自有那麼幾分不安,眼前這煞星可是在白天生生把一個超級高手的心臟都給掏了出來,那手段可凶戾得很。不過,他更相信如果自己服軟了,那才是死路一條。到時候,不單是戰司徒等人會唾棄他,戰鐵氏乃至整個碧瀾宗都會視他如叛徒。甚至,眼前的戰玄羅也不會看上那樣一個軟骨頭吧?
「小輩,充好漢麼?本座要毀了你,只是彈指間的事。」戰玄羅的臉色冷了下來。
「晚輩相信前輩有這個能力。不過,前輩現在的處境,似乎並不秒,再來惹我碧瀾宗豈非不智?再說,前輩若真要動手,晚輩雖明知不敵,卻也不會束手待斃!」張濤正色道。
戰玄羅看著他,仿佛在端詳一件寶物一般,雙目卻陡然間睜得老大。
一股寒意籠罩了張濤全身,但他卻也在瞬間出手,金龍索化作一道流光從他左袖疾射而出,直取戰玄羅。而他的右手上,也赫然出現了戰三錘所贈的山寨版御神刀。之前一直若有若無的壓力加上此刻戰玄羅突然施壓,張濤早已崩得弦一樣的身體終於本能地作出反應,竟是搶先攻擊這個根本不可能敵得過的超級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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