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冰封萬里的海面上,一個足有千丈方圓的大洞被打了出來。碧藍色的海水中夾雜著淡紫色的血水。
冰洞旁的冰層上,張濤麻利地把一頭深海妖獸的皮整張地扒了下來,包括了這頭妖獸頭上的獨角乃至特別堅硬的骨頭都沒有放過。一旁,韋馱雪獸正大口地撕咬著這妖獸的血肉。那大號的狼牙棒和厚背刀都被扔在一邊。
事實也和張濤預料的一般,這頭韋馱雪獸相當通靈,他並沒費多少工夫就讓它明白了如何使用這兩件武器。他就帶這這大傢伙出來狩獵。
過去,韋馱雪獸的狩獵目標,也只限於冰層之上。但張濤卻嫌冰面上的妖獸實在太少。大海中,才是另一個完全屬於海洋生物的王國。生活在那裡的妖獸並不會碰到修真者這個龐大的族群,他們的危險也只有天敵或其他海洋中的妖獸。
讓韋馱雪獸用狼牙棒轟開了厚達上百米的堅硬冰層,張濤擊殺了一頭低階妖獸,隨後將這妖獸的血肉割開一塊塊地拋入海水中。
血腥氣對于敏銳的海洋生物來說絕對是很有吸引力的。從最初出現的成群魚類到後來的小型海獸,都說明了張濤的方法簡單而有效。當然,對這些普通生物,他可沒什麼興趣。好在,這片冰層下的海域的主人,也就是這頭奇怪妖獸終於也被引了上來。
這頭妖獸從出生開始就一直生活在冰層下的海域裡,何曾跟冰層上面的生物打過交道?等它趕到的時候,那些妖獸血肉已經被魚群和其他小型海獸吞吃了精光。這傢伙大怒之下擊殺了兩頭海獸並將魚群完全驅逐。隨後,它卻發現那冰層上還有濃重的血肉氣味。
它在這片海域稱霸慣了,自是想不到居然會有別的生物來伏擊它。等它游弋到冰層邊上伸出兩米多長的舌頭卻舔食那些血肉時,張濤和韋馱雪獸卻齊齊撲了出來。
韋馱雪獸天生神力,抓住了這頭五階中品妖獸的獨角之後,竟硬生生將之扯離海水。海中的妖獸一離開水,甚至幾乎沒能反抗就被張濤和韋馱雪獸給弄死。隨後,妖丹還是歸了韋馱雪獸。張濤有意讓它快點突破,這些冰屬性的妖丹也就相當捨得。
說起來,和韋馱雪獸的溝通比他想像地要順利得多。到如今,這一人一獸已經有了相當地默契,雖然還無法直接交流,但張濤說什麼,這傢伙卻能聽明白。
飽餐一頓之後,韋馱雪獸就地坐了下來。吞食的那顆五階中品妖丹也需要一點時間去煉化。妖獸和修真者不同,對它們而言最快的修煉方式莫過於吞食其他妖獸的妖丹來壯大自己。
張濤將那妖獸的血液都放入了海水中,但足足等了兩個多時辰,卻不見有別的強悍妖獸來。他終於明白這海底內應該是有明確地盤的。被他們殺死的妖獸就是這片海域的老大,其他強大的妖獸至少在短期內不會知道這片海域的主人已經被擊殺。這讓他有些鬱悶,畢竟原本是想著守株待兔的。考慮了再三之後,他決定先回到韋馱雪獸所居的山洞,先把當日從那些修真者手中得到的幾套多件的法器祭煉一番。
那個康德忠,在被他反覆審問之後,把東仙谷的很多辛秘都說了出來。最後,張濤確實沒殺他,卻把他的功力封了丟在某個偏遠的深山老林里,還用禁制將之困在其中。以戰界秘法封禁修為,若康德忠沒有外人幫他,只能等到張濤留在他體內的禁制自動消去。但這個時限,卻至少要十年以上。
至於康德忠所說的那個山洞,張濤並沒有多少興趣。以那傢伙的為人,只怕早就把那山洞席捲一空。況且那裡就在東仙谷不遠,這個時候,他也不願意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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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宗,降仙島的靈境中一片低崖上。
當日獵殺妖獸途中卻被張濤橫插一腳而吃了點虧的女修真者雲嵐緩緩走近。
「雲嵐,你怎麼來了?」崖上,輕柔的聲音飄了過來,卻正是雲萍。
「雲若師姐遣小妹來看看諸位師姐有何需要。」雲嵐在崖下止步,脆生生地說道。
自從雲清等六女從玄玉宮而來,就一直住在這裡,已經一月有餘。她們六人,加上原本就鎮守此島的雲萍,近期來一直在演練一套玄玉宮秘傳的「七星玄女陣」。因為雲嵐元嬰中期的修為也根本看不透那人的修為,玄玉宗上下都猜測那人的修為至少到了出竅期。雲清的修為也不過出竅初期,自是不敢托大,這才決定演練這套戰陣。
「雲嵐師妹心裡怕是急壞了吧?」雲清的聲音也飄了下來,帶著一絲戲謔,「那人若果真如你所言能一擊毀了頂階法器,修為絕對非同小可。你也不想我等出手失利最終還得向宮中求援吧?七星玄女陣威力驚人,只需再有二月時光我等便可完全精通其中的精髓變化,到時候那人就算是出竅後期的高手,也未必能脫出此陣。」
「其實,是外門弟子傳來消息。前不久東萊城出現一散修高手,修為亦是達到了出竅中期,還出手擊殺九夷山等四宗十六名弟子,擄走一人。此事已經引得四宗長老齊出,準備將之圍殺。不過聽說制器宗與此人接觸頻繁,最終那四宗也沒找到此人,只能不了了之。雲若師姐認為,那人或許就是我等碰上的那人。之前他跟制器宗的接觸中所出售的一批材料,都是北極玄海的五階妖獸材料。」雲嵐的聲音頗為清脆,一口氣說了出來。
「另外,本宗被擄走的那兩名弟子,也在幾日前回來了。不過她們只說是被人弄昏,醒來後功力被封,但那人卻再沒出現過。直到幾日前那人施在她們身上的禁制消散,她們才自行趕回。」雲嵐繼續說著。
「那兩個弟子呢?」崖上,雲清冷哼了一聲。
「已經被雲若師姐關入洗心閣思過。」雲嵐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後答道。
「明日帶她們二人來此,我倒要問問她們是如何自行脫身的。」雲清又說了一句。
「雲清師姐......聽說五年後本宮要重開山門,邀請北方正道盟的各宗參加論道大會?」雲嵐站在崖下,卻猶豫著問出了這麼一句。
「這話你是從何聽來的?」崖上的雲清聲音陡然間提高了幾分,隨後卻又緩和下來,「看來此事已經傳開。沒錯,宮主早在五十年前跨入渡劫期。這一次搶在易寶大會之前開論道大會,最主要的卻是指定下一任宮主,讓各宗來觀禮,亦是替那位造勢。」
不論是雲嵐還是雲萍,都從雲清的話里聽出了那麼一絲落寞,還有少許的嫉妒。
「聽說上幾任宮主繼任可都沒這般隆重。又是何人能讓宮主作此決定?」雲萍也忍不住問道。
雲清臉色變得複雜起來,沉默了片刻,終於沉聲吐出兩個字:「傾城!」
「傾城?」雲萍和雲嵐齊齊驚愕。玄玉宮的排輩中,似乎並沒有「傾」這一輩。
「說來,那傾城入門也不過百年。不過極得宮主寵愛,連本宮三寶之一的玉帶天綾都賜了給她。」另一個從玄玉宮而來的女修冷聲說道。
「雲芝,閉嘴。若你也能百年修至出竅中期,你便有資格說她。」雲清寒聲道。
雲萍和雲嵐臉上再也掩飾不住地震驚。她們二人入門已經超過兩百多年,修為卻都在元嬰期徘徊。傾城百年修到出竅後期?誰都知道元嬰期以後每提升一個境界都很難。就像雲萍,光是從元嬰初期修煉到元嬰後期就用了近百年。至於到出竅中期,那更是有些遙遠。那個傾城的資質,也未免太好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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