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傑被逮捕了,然後關進了安邑城的監獄之中。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在吳傑被押進監獄之前,作為城守的白圭本人曾經和吳傑有過一次談話,白圭十分嚴厲的訓斥了吳傑這種知法犯法的行為,並且申明將上報國君魏罃,由國君魏罃對這件事情做出裁決。
這也是一開始吳傑就已經想像過的結果,甚至可以這麼說,這樣的結果其實比吳傑想像中的可能還要好那麼一些。
對方畢竟是公叔痤。
吳傑沒有被當場斬首,對於吳傑來說,這就相當好了。
毫無疑問,肯定是有人在其中起到了一些作用,但吳傑身在獄中,也並不清楚究竟是來自於自己的哪一方面助力。
是太子說了好話?是庖夫那邊上達了吳傑的意思?還是說白圭、甚至是江乙這些對於吳傑和吳氏比較友好的魏國官員?
吳傑一無所知。
總之吳傑在被關進監獄之後並沒有遭到什麼樣的虐待,只不過是被分配到了一個單人的小牢房之中,開始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張洪和陳林雖然也和吳傑一同被關押了進來,但是由於三人並沒有被關押在一處,所以對於這兩名忠心耿耿的家將處境究竟如何,吳傑其實也是不得而知。
憑藉著苦中作樂的樂觀精神,吳傑覺得既然自己都沒有出事,那麼自己的兩名家將想必也不會有什麼性命之危,若是吃到了什麼苦頭,那麼等到自己出去之後,便好好的補償他們一番也就是了。
是的,吳傑甚至還覺得自己以及張洪、陳林這三個人有機會走出這座安邑城的大牢之中。
吳傑的這間單人牢房是非常封閉的,和其他的牢房都有著一段距離,這讓他甚至都無法和其他的犯人交談,屬於真正意義上的與世隔絕。
地上的草蓆很破舊,杯子自然也是沒有的,餐食基本和豬食無異,晚上還有著在耳邊不停飛來飛去的蚊蟲,簡單的說這樣的生活就是兩個字——艱苦。
當吳傑將自己拍死的第二十三隻蚊子從血跡斑斑的手掌彈走的時候,他的腦海之中不可避免的就冒出了一些問題。
「他奶奶的,其實在一開始穿越的時候,本少爺就只是想當一個紈絝,想要做一個二世祖而已啊,怎麼搞來搞去……會搞到現在這一步呢?」
吳傑仔細的思考了一會,得出了一個自己的結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在官場,人人都想要得到利益,這是必然的事情,而你想要得到利益,就必然會觸動到別人的利益,從而遭到別人的打擊。
有人就說了,我就守著我這點權力,看好我的官場之上的一畝三分地行不行?
那當然是不行的,官位就這麼多,權力也就這麼多,任何一個占據著權力的現任當權者,都會被那些尚未占據權力的後來者,乃至於同樣占據著權力的同僚們所覬覦。
幹掉你,我不就擁有著更大的權力了?
這是一個很殘酷的掠食場,保守很多時候是行不通的,只有奮勇向前,才能夠從群敵環伺的境地之中殺出來。
當然,大部分時間來說,官場之上是自有其一套規則所在的。
矛盾和衝突有,但妥協才是通常來說大家最喜歡採用的做法,除非說一定是到了都沒有辦法讓步的時候,才會考慮到用暴力去消滅或者征服敵人這種事情。
像吳傑這樣的做法,無疑就屬於破壞了規則。
其實規則這種東西,也不是說破壞了就一定會如何如何,比如說魏罃想要破壞魏國這一套政壇規則那就簡單得很,無非也就是他一動念的事情。
那麼魏罃做得,吳傑為何做不得?
因為吳傑的力量不夠。
假設吳氏和公叔氏之間的位置掉個個,那麼吳傑大可以帶人直接殺進公叔氏的府中,把公叔氏的所有族人一個個都抓起來,拷問出解藥之後再把他們殺掉。
如果吳氏真的能夠擁有公叔氏這樣的權力,那麼說實話,這樣做的結果也就是吳傑被訓斥一通,最多削個爵位,然後被禁足一年半載的也就完事了。
可惜吳氏並沒有,所以吳傑現在也只能夠躺在這黑暗的牢房裡,一邊拍著耳邊的蚊子,一邊從眼前那狹小的囚窗之中數著視線之中那點夜空裡的星星。
「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
手扶著鐵窗我望外邊
外邊地生活是多麼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園
條條鎖鏈鎖住了我
朋友啊聽我唱支歌
歌聲有悔也有恨啊~~~」
「砰!」一名獄卒走了過來,喝道「犯官吳傑,大半夜的唱什麼歌,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吳傑聳了聳肩膀,看向了這名獄卒,笑道「羅,我餓了,弄點酒肉來。」
名叫羅的獄卒呸了一聲,道「這大半夜的,哪來的酒肉?」
吳傑笑道「你嘴巴上還沾著葷腥,說話的時候酒氣這麼重,你當我傻的?分點過來,有你的好處。」
羅的眼睛骨碌碌的轉了一下,突然開口道「一萬錢。」
吳傑怒道「你怎麼不去搶劫?」
羅哈哈一笑,模樣頗為無恥「那你也可以選擇不要。」
吳傑氣呼呼的接過了羅遞來的竹片和筆,刷刷的在上面寫下了「吳傑」兩個字,朝著羅扔了過去「成交,明天去我吳府上拿錢,現在把我的酒肉拿來!」
竹片被扔到了羅的臉上,但是這獄卒倒也不生氣,嘻嘻哈哈的撿起了手中的竹片,對著吳傑笑道「你等會啊。」
吳傑看著羅的身影在陰暗的火把下消失,隨後黑暗之中突然傳來了羅的喝罵聲「大半夜的不睡覺,他娘的看什麼看,看什麼看,啊?看我今天不抽死你這個沒眼力的東西!」隨後鞭子抽在人身體上的聲音和犯人慘叫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吳傑搖了搖頭,摸了摸咕咕作響的肚子,決定出去之後一定要和這該死的獄卒好好的算一算賬。
想占少爺的便宜?天真!
吳傑重新躺在了地上,哼著曲子看向了小小的囚窗外那巴掌大的夜空。
很快的,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吳傑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道「老規矩,放那就行。」
一個沉穩的聲音突然響起「哦,所以你不打算和我說幾句話嗎?」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吳傑的身體猛的一震,隨後整個人一下子跳了起來,衝到了這牢房的柵欄面前。
「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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