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戰雲漸厚,幽州也是密雨綢繆,光陰如梭如箭,護龍七王入駐幽州已有半月,智不惜惡名在上京布下的黑甲屠城令就是為給幽州爭取喘息之機,因此這半月的每一彈指時光在護龍兄弟眼中都是異常珍貴,復國路遙任重,幽州要以一城撐持一國,其中堅城,精兵,軍輜,糧草,軍心,民心,士氣,無一可缺。
因此初至幽州,智當務之事便是立即肅清吏治,又請出耶律明凰安撫人心,吏治得清,官員任事便不敢虛應敷衍,人心得定,其餘諸事做起來便得心應手,這半月里,護龍兄弟各施長才全力施為,堅城有錯,精兵有將,幽州軍械糧草庫存充足,又得玄遠大批軍輜,民心安定,軍心旺盛,使這幽州一座懸危孤城,,在大戰將臨前呈現出一種奇特的繁榮氣象。
連最為懶散的錯也每日天一亮便離開太守府,率著工匠軍士在北門絡繹穿梭,修子牆,築高壁。
將則在軍營里日日操練軍士,他那以兵為將的練兵法極得軍士擁護,雖然每日操練極為艱苦,但一眾遼軍人人咬緊牙根苦練陣法,軍技。十二龍騎傳授的刀,槍,弓,盾四種軍技招式雖然單一,但軍士們都知道,正是這簡單有效的招數,若能練得嫻熟,便能在戰場上發揮出最大威力。
為應變沙場上各種突如其來的兇險,將又從這五萬四千多名軍士中又選出兩萬精兵組成襲,狙,斷,掩四路奇兵,將在這四路奇兵上大花心血,不但讓這兩萬人接受同樣的陣法軍技訓練,將還對刻意對他們分別操練,使他們各有所長。
四路奇軍都是五千人一隊,各司其職,襲軍突襲掩殺。狙軍狙殺斥候,斷軍截敵斷糧,掩軍掠陣防禦。
衛龍軍也被重新分派,這支由護龍七王一手組建的衛龍軍共有兩百一十八人,都是由智七兄弟多年來親自**訓練的年青精銳,除刀郎,十二龍騎,夏侯戰,壽英以及隱藏在上京城內協助林幽月的崑崙,若海,連城這些衛龍軍中的佼佼者外,原本還有兩百人,智從中分了一百人與窟哥成賢秘密趕赴幽州,讓他們暗中協助窟哥成賢守城,只留下一百人鎮守上京,但在上京之戰中,不但壽英被拓拔傲射死,其餘留守的衛龍軍也在血戰中壯烈犧牲,而隨同錯前往南郊砍伐樺樹的二十名衛龍軍雖逃過此劫,但智既然知曉這二十人中混有拓拔戰安插的內應,又怎敢再重用他們,而且智也想利用那名內應反將拓拔戰一軍,所以便在軍營內找了處營房讓這二十人暫住,說是另有機密之事要讓他們去做,先讓這二十人養精蓄銳,為了不能讓別的軍士見到他們的長相,因此令他們不得出門一步,這二十人不明就裡,自然不敢違令,都老老實實的住在營房內,智為防有失,還派了一隊軍士日夜守在營房外暗中監視他們。
如此一來,智手中能用的衛龍軍就只餘下當日隨窟哥成賢同來幽州的一百人,這一百人都經護龍七王密訓多年,無論是膽略經驗還是武藝才幹都要遠勝尋常軍士,所以智就把他們安插在各路軍中,命他們分任各軍偏將,這樣的安排既可讓衛龍軍幫著訓練軍士,也能增強軍中實力。
就這樣,這支蓄勢復國的遼軍在護龍七王的率領下緊鑼密鼓的日夜操訓,等待著與仇敵決死一戰。
飛從順州募餉而歸後也幫著將督促軍士演練,他還悄悄去了女真部落和石敬瑭的軍營內刺探消息,而智則和張礪二人專司處理城中事務,並在幽州城內外四處巡視,摸清了城外各處的地勢,幾兄弟里唯一空閒的就是他們的七弟猛,他們幾人最心疼的就是這位幼弟,所以借著猛受傷的緣由硬是讓他留在了太守府養傷,智生怕這弟弟在房裡坐不住,還故意讓他擔起保護公主的責任,這一來才總算讓這報仇心切,恨不得立刻殺回上京城的猛老老實實守在了府中,一步都不敢離開。
此刻,在太守府的別院中,百無聊賴的猛正抱著龍王怒守在公主的門外,若換了平日,他早就跑入房內找耶律明凰說笑去了,可上京一役後,素來頑皮的他仿佛已轉了心性,整日裡都是一聲不吭的發呆,再也不象往日這般淘氣胡鬧。
院外細碎的腳步聲讓悶著腦袋的猛抬起了頭,見走近的是蕭憐兒,猛又無精打采的垂下了頭,蕭憐兒憐惜的看著他,輕輕坐在了猛的身邊,「小七,怎麼又在發呆了,我剛從二嫂房裡出來,她給二哥繡了只荷包,上面刺的一對鴛鴦漂亮極了,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
蕭憐兒平日雖老和猛爭大小,其實非常呵護這個兄弟,這幾日裡知道猛心中苦悶,所以她常逗著猛說話,誰知猛隨手一指公主的臥房,又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蕭憐兒道:「原來是要守著明凰姐,那要不我們一起去她房裡坐坐,這幾日明凰姐也老是獨自發怔,我們去陪陪她吧?」
猛歪著頭看了蕭憐兒一眼,先向她豎起了四根指頭,又睜大眼睛做了個發楞的模樣,仍是一言不發。
蕭憐兒被猛的樣子逗得撲哧一笑,「幹什麼豎起四根手指?啊,我懂了,是四哥,你是說四哥最近老冷落明凰姐,所以你不忍心去看她發楞的樣子,是不是?」
猛咧了咧嘴算是答應,蕭憐兒又笑道:「小七,怎麼還是不肯說話,其實明凰姐這段日子也振作了不少,雖然四哥很少陪他,但明凰姐每日也都忙著打理城中事務,心緒可比早些日子要好多了,倒是你,一天到晚就是悶頭髮呆,小七,你有什麼心事就說給我聽呀,是不是要我叫你七哥才肯開口?七弟!」
猛有些惱火的瞪了她一眼,隨即又是一歪頭,楞了半天才終於低聲囁嚅道:「吃吃睡睡,玩玩鬧鬧的日子算是到頭了,從今以後,我也要幫著哥哥們狠狠報仇,再也不能胡鬧了!」他在懷裡掏了一陣,摸出一隻玉鐲遞給了蕭憐兒,「給!以後再不能從皇宮裡搶東西出來給你了,這隻鐲子是我從拓拔戰這兒拿來的,本想扔糞坑裡去,可這樣太便宜了拓拔戰這兔崽子,而且義父說這東西讓女人帶著能養顏,就送給你吧。」想了想他又補了一句:「這鐲子本有一對,等我宰了拓拔戰後再把另一隻也拿來送你。」
蕭憐兒笑著搖頭道:「我才不要呢,你當我是財迷鬼啊,老是把寶貝往我這裡送,我可沒那麼貪心!」她見猛仍是耷拉著腦袋,知道他心裡苦悶,柔聲道:「小七,是不是又想你義父和大哥了?」
「每天都在想┉」猛眼圈一紅,「以前大家都說我是混世魔王,人人都怕我,我也總以為自己天下無敵,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從前大家怕我讓我,全是因為我背後有個義父在保護我,可我連最疼我的義父都救不出,反要連累大哥搭上自己的命來救我,而我卻一點忙都幫不上,還讓大哥被那個恨冬離在背後砍了一劍!要不是挨這一劍受了傷,憑大哥的本事一定能殺出皇宮。」
猛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蕭憐兒,「小妹,你說,是不是我害死大哥的,如果他不救我,是不是一定能逃出來?」猛的嘴微微癟著,似乎隨時要哭出聲來。
「小七,別這麼說,更不要這樣想,你義父和大哥要是在九泉下看見你這樣子,他們一定會很心疼的!」一說到忠,蕭憐兒的淚水也是撲簌而下,雖然蕭憐兒也自幼就失去了親人,但她在這幾位兄弟的照顧下卻從未有過親情的缺憾,可這位對她百般關懷和憐愛的大哥竟已永遠的離開了她。
「小七,你聽好!」蕭憐兒同樣認真的看著猛,正色道:「大哥救你,因為你是他弟弟,他有一個人留在皇宮跟黑甲騎軍交戰,也是為了救出我們,害死大哥的人,是黑甲騎軍,是拓拔戰,你知道嗎!」
「怎麼你說的跟二哥他們都一樣。」猛撓了撓頭,楞楞的看著前方,似乎在看著什麼,眼神卻空洞洞的,他的聲音也沒有了往日的頑皮憨稚,低沉抑鬱的就象是幽洞中的微風,「其實我和二哥他們是不一樣的,我們幾兄弟都是大哥在逃難時收養的,不過二哥他們年紀都比我大,就算沒遇到大哥也不一定就會餓死,只有我還是個剛出生的嬰兒,連話都不會說就被人扔在了路邊,身上也就只有個襁褓,要不是大哥把我撿回去,我連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就餓死凍死了,我張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大哥,第一個餵我吃東西的人也是大哥,三哥還告訴我說,大哥揀到我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最小的弟弟,我永遠都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而大哥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我也記得很清楚,他說,『小七你記住!這裡不是你的死地,今日也絕不是你的死期┉」
苦澀的淚水已從猛眼眶中滾滾湧出,雖不停用手擦拭卻仍難止,嗚咽了好一陣才道:「只要能給大哥報仇,我什麼事情都會做,我一定要殺掉拓拔戰,殺掉恨冬離,還要殺光所有黑甲騎軍,一個都不給他們剩,可是┉我還是想要大哥,想聽大哥再對我說一句話,哪怕就一句也行┉」說到這兒,猛再也忍不住,張大了嘴,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望著放聲痛哭的猛,蕭憐兒臉上也早已淚流滿面,卻不知該如何出言安慰,只能不住輕哄著這位手足兄弟,「沒事的,哭出來就好,小七,沒事的,哭出來就好。」
低聲的嘆息輕輕傳來,一身黑衣的刀郎不知何時已站在了兩人身後,「智王讓你們二人去大堂。」
雖然刀郎依舊如往常般寡言少語,但他望著猛的眼神並不冷漠,在護龍七王幾兄弟里,刀郎最服的是智,最尊敬的是忠,而眼前這頑皮胡鬧,最愛對自己惡作劇的猛卻被他當成自己的弟弟一般愛護,雖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看著猛傷心號哭的樣子,他心裡也是一陣痛惜。
「我不去,讓小妹去好了,」猛擦了擦眼淚後低聲道:「我要在這裡守著明凰姐!」
「你去吧,我會留在這裡,」刀郎默默道:「若海把忠王的骨灰送來了。」
猛睜大眼睛怔了片刻,突然站起來沖了出去,蕭憐兒忙緊跟著奔出,刀郎望著猛跌跌撞撞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隨即如岩石般立在了公主的房外。
太守府的大堂內,幾道淒涼的身影前,是一隻小小的骨灰罈和一件滿是暗紅血跡,破爛不堪的長衫。
錯,智,將,飛四兄弟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望著骨灰罈和長衫,仿佛是不願相信手足兄弟已與他們生死永隔,雖然他們早已為忠的逝世而沉浸在傷心悲哀中,可當他們親眼看見大哥的遺物和骨灰時,仍是無法拒絕這一道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因為他們都知道,大哥的音容笑貌已經隨著這冰冷的骨灰罈而永遠離開了他們。
滿臉風塵之色的若海垂手立在智的身後,悄聲道:「智王,上京城內外查得太緊,我們雖盜回忠王遺體,可是一直無法運出城外,只得將屍首火化,藏在空藥壇中,這才瞞過了拓拔戰的耳目,請智王治罪。」
「你們做得很對,若海,你一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一會兒我還有事問你。」智輕聲說了一句後,又無語的望著骨灰罈,他身邊的幾兄弟也都是默不作聲,大堂中護衛的軍士們早已悄悄的退出了堂外,只餘下這壓抑在寂靜中的悲哀。
淚怔怔的看著骨灰罈許久,錯才低聲道:「弟弟們,給大哥磕頭。」幾兄弟一起跪在了骨灰罈前,他們的眼睛都不忍望向那件沾滿血跡的長衫,仿佛只要一看見這件遍體鱗傷的長衫就會憶起大哥壯烈赴死的情景。
「大哥,我是錯,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弟弟們,絕不會讓你失望┉」
「大哥,我是智,你的仇我一定會為你報,義父的江山我也一定會奪回來┉」
「大哥,我是將,你在九泉下不會寂寞的,我會把所有仇人都送到你的面前,你安心等著┉」
「大哥,我是飛,我們都在幽州了,大哥,你現在一定守在義父身邊吧,我很想你們┉」
當他們心中的低語在哽咽聲中輕輕念出時,心底深處的悲哀也隨著早已流下的淚水擴散,幾兄弟痛哭著哀悼這位把他們的兄弟之緣緊緊融合在一起的大哥。
「大哥!大哥呢?」猛突然從門外沖了進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不等兄長們攙扶,猛已幾步爬了進來,一看到骨灰罈,猛的雙眼頓時血紅,一把將骨灰罈緊緊抱入懷中大哭出聲。
錯等人見猛哭得聲嘶力竭,忙上前扶起了他,「小七,你先把大哥的骨灰罈放下,你這麼哭會傷了身子的,先坐下┉」
猛淚眼模糊的把骨灰罈遞給了幾個哥哥,當他看到了一旁的血衣後又哭叫道:「這是大哥的衣裳,這是大哥那天穿的衣裳!」破爛的衣衫被猛攥在手中再也不肯鬆開。
飛擔心他會傷心過度,正想勸慰幾句,錯悄悄攔住他道:「由得他吧,憋在心裡反而更難受,我們先給大哥上香!」
蕭憐兒和燕若霞,閔紫柔三位少女早已守在堂外,見狀忙找人去為他們張羅香燭供物。
等他們取來香燭,為忠上香之時,猛已經止住了哭聲,他手捧長衫坐在地上,一邊垂淚翻檢著衣裳,一邊不住的輕聲低語著什麼。
錯等人按序焚香叩拜後想讓猛也來敬柱香,可看見他失魂落魄的神情都不忍再讓他難受,只得圍在他身邊輕聲安慰,可猛混若不覺的只顧自著捧著衣服低聲默念。
智見若海仍站在堂外,走上前問道:「是不是上京城有了變故,拓拔戰可曾發現林幽月與我們的往來?」
若海道:「拓拔戰眼下還未對林女史起疑心,不過我離開上京城的時候瞧見拓拔戰手下一支黑甲騎軍也向幽州趕來,奇怪的是他們每過一城的時候都故意大聲喧譁,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要來幽州。」
智雙眉一蹙,「你從上京來此用了幾日?」
「五日,不過我是一路急行而來,也許拓拔戰的人馬還要過一日才能到這兒,」
「兵貴神速,拓拔戰帶出來的兵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說不定他們就快到了,我們要立刻準備迎戰!」智微一沉吟立即轉頭道:「二哥,你馬上去北門,五弟,你趕緊去調兵,全軍備戰,六弟,你去城外打探一下,一有動靜就回來!我去找張礪!」他不放心的望了眼猛,又向蕭憐兒等人囑咐道:「小妹,你們陪著小七,別讓他哭傷了身子!」
幾兄弟知道事態緊急,忙收斂住心神,正要分頭出門準備,張礪已帶著漢軍統領唐庭絮急匆匆的趕來過來,一看見智就叫道:「智王,探子來報,幽州城北門十里之外突然出現一隊黑甲騎軍,正在那裡原地休整,我已命人關閉城門,智王,我們是要出城迎戰還是堅守城池?」
智問道:「敵軍大約有多少人?主將是誰?」
「聽探子說,這股敵軍只有數千人,將旗上寫著個血紅色的夜字。」兵來將擋,張礪對叛軍來犯早有準備,心裡也不緊張,只是詫異的問了一句道:「拓拔戰為何會只派了這數千人來,莫非他還有伏兵?」
「夜字?一定是血戰夜盡天和他手下的五千血戰刀軍,他是拓拔戰手下最驍猛善戰的虎將!」智深知拓拔戰手下各將實力,知道這夜盡天不容輕覷,忙對飛道:「六弟,你馬上到北門塔樓上,去看看城外是否還有伏兵!」
「好!」飛立即一掠而出,幾個起落就消失了身影,錯與將二人也急忙走出大堂,正要和智一起趕往城門,猛突然跑到了他們面前,舉著手中的衣裳哭道:「我數出來了,我把大哥受的傷全數出來了,左臂五道刀傷,三處槍傷,右臂三道刀傷,六處槍傷,胸口二十六道刀傷,小腹十三處槍傷,有六處槍傷透體而過,大哥全身上下遍體鱗傷!因為大哥一直是正面迎戰,一步不退,一步都不肯退┉」
說完大哥所受的痛苦,猛已頓足狂叫:「大哥受了那麼多的傷,他一個人打那麼多畜生,他身上的血都流幹了!」
幾兄弟勉強才壓住的悲痛頓時又被撩起,想到忠所受的痛楚,他們的臉上都是一片慘白。
「小七,別叫了,我的心都被你叫碎了!」將眼中熱淚滾滾而落,拉著猛道:「小七,你等著,我這就去殺光那群畜生給大哥報仇!拿夜盡天的人頭祭奠大哥!」
智竭力止住悲痛道:「大家快去北門,夜盡天是員猛將,千萬不可輕敵!」
幾兄弟當即一擁而出,猛呆呆的望了眼手中的衣裳,也悶聲不吭的跟著沖了出去。
片刻後,眾人已上了北門城樓,張礪早已調集了全城兵馬駐於北門內,只待智一聲令下就立即出城迎戰。
城樓上,智俯瞰望下,只見北門外的草原上,數千名右手彎刀,左手持盾的黑甲騎軍正列隊而來,令人奇怪的是這群黑甲騎軍並沒有立即攻城,到了離城門一箭之地後就分成了前後兩軍,前軍持盾圍成了一道半月圓陣,後軍交叉守在了缺口處,五千人整齊的侯在城下,無聲的望著城頭,隨著他們的陣勢,一股肅殺之氣漸漸凝聚城下。
城樓上,飛從塔樓上輕飄而下,「四哥,北門外只有這五千人,再無其他伏兵,但從東邊卻來了兩隊人馬,每隊都只有十幾人,看他們的服飾似乎是女真人和石敬瑭的手下,他們一直守在遠離戰場的地方,遙遙觀望。」
「這是女真族和石敬瑭派出的哨探,他們是想觀望戰局,從此戰看出我們與拓拔戰的強弱之別,」智疑惑道:「奇怪,拓拔戰怎會如此輕敵,他應該知道憑這五千人絕對攻不下幽州,就算夜盡天再驍勇,又怎抵擋得了我們的傾城一擊?而且拓拔戰為什麼要讓這五千人一路喧譁而來?」
錯忽然一指遠處道:「四弟,你快看北面,遠處有股塵煙揚起,會不會是拓拔戰的援軍?」
飛忙又掠上了塔樓,智極目望向遠方,向將問道:「五弟,你看這股塵煙,大約來了多少人?」
將張望了一陣,詫異道:「這股塵煙零落不齊,該是有好幾隊人馬一起趕來,而且這塵煙┉離地不高,不象是大隊人馬,倒象是輕騎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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