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飛道:
「大膽哥,馬上就要到關口了。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在長亭邑關口的城門旁邊,一定懸掛著緝拿我和彩兒的畫像。為了能夠順利進城,我和彩兒現在就下車,繞到城牆的僻靜處翻牆而入;現在城門早已經關閉了,大膽哥,你若趕著馬車去叫門進城,守城門的護衛一定不會理睬你,所以,要想現在進城就得破費些錢財。」
說到這裡,他從衣袋中掏出兩個刀幣:
「大膽哥,這刀幣你拿著,等一會兒到了城門前好使用。如果門衛問你是哪兒的人?怎麼深更半夜的要進城?你就說,你是張家村的人,到長亭邑來投親,本來天黑之前就應該到地方,因為路途不熟走錯了道,來回一折騰耽誤了時間才來晚的。門衛若盤問你親屬是誰家?你就說是城南老虞家。」
「嗯。」張大膽接過刀幣道,「小飛兄弟,我記住你的話了。一會兒叫城門時,門衛詢問,我就這麼說。」
「好!」燕子飛點頭道,「大膽哥,『夢遠客棧』你知道嗎?一會兒進了城,你就一直把馬車趕到夢遠客棧,我和彩兒在那裡等著你們。」說到這裡,他縱身跳下馬車,對虞彩兒道,「彩兒,咱倆一起走。」
「哎!」虞彩兒答應一聲,放下虞姬,對燕十三道,「爹爹,你和孩子們坐車進城,我和哥哥先走了。」說罷,她一縱身也跳下了馬車,「哥哥,咱倆走吧。」
「飛兒,彩兒,你倆要當心啊!」燕十三急忙叮囑道。
燕子飛和虞彩兒都答應一聲,快步離去,霎時,兩個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張大膽見燕子飛和虞彩兒走沒影兒了,就對燕十三道:
「十三叔,你和孩子們都坐好,我要趕車了。」
說罷,他衝著轅馬吆喝一聲,「駕!」馬車便又前進起來。
不一會兒,張大膽就趕著馬車來到了城門前。
城門緊閉。
張大膽「吁」地一聲,停住馬車。立刻,負責把守城門的護衛被驚動了,不等張大膽開口喊叫,只見一個護衛從門樓上探出頭來,向下張望著問道:
「嗨,你是幹什麼的?」
張大膽答道:
「我是張家村的人,到長亭來投親。兄弟,麻煩你把城門開一下,放俺進去吧。」
「什麼?」那個護衛把眼睛一瞪,「這三更半夜的,你想進城?門兒都沒有。等著吧,等到天亮了開城門時你再進城吧。」
燕十三聞聽,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暗自著急起來,只聽張大膽急忙道:
「別介呀!兄弟,我知道你當差不容易,十分辛苦。我這裡有兩個刀幣兄弟你收下,留著明天買酒喝。」
「哦?」那個護衛聞聽,立刻眉開眼笑道,「大哥你可真會體諒兄弟,比我親哥還惦記我!得,就沖你這會體諒人的勁兒,說什麼兄弟我也得開城門讓你進來。大哥,你等著啊,兄弟這就下去給你開城門。」
「好嘞,謝謝兄弟!」張大膽笑道,他嘴上這麼說著,心裡罵道,「去你娘的,什麼東西?老子要是不說給你買酒錢,你再也不會下來開城門」
過不一會兒,只聽「嘎吱」一聲響,兩扇城門同時被推開了。隨後,只見剛才那個護衛和另外一個護衛一起快步向張大膽走來。
兩個人都提著燈籠。
「兩位兄弟,辛苦辛苦!」張大膽笑道,隨即把兩個刀幣遞了過去。
兩個護衛看見,立刻笑逐顏開道:
「嘿嘿嘿好說,好說!」
說話間,兩個護衛每人接過一個刀幣,急忙揣入了各自的腰包里。然後,對張大膽說了句「大哥,對不起,俺得例行公事查看一下坐車的都是什麼人」,便挑著燈籠在燕十三、經天、緯地、虞虹和虞姬的面前照了照,邊照邊說,「這老的老、小的小,都和案犯的模樣兒對不上號兒。好了,大哥,你快點兒趕車進城去投親吧。」
「好嘞。」張大膽答應一聲,便趕著馬車進了城門口——當他靠近城門口時,特意往門口旁邊的青磚牆上看了一眼,借著明晃晃的燈籠光,他看見,果然有一塊絹帛畫像懸掛在那裡,是一男一女兩個頭像,模樣兒分明就是燕子飛和虞彩兒
此時,燕子飛和虞彩兒已經翻過城牆進入了長亭邑。
自從秦始皇統一天下之後,國內一直沒有發生戰亂,長亭邑這座邊陲小城更是平安無事。所以,幾年來,駐守長亭邑的官兵都疏於防範了。以前,巡邏隊伍每隔一個時辰就會在城裡巡視一趟,如今,只有白天巡邏隊伍象徵性的在城裡走一圈兒,夜裡根本就不出動。
燕子飛和虞彩兒毫無阻礙地進入長亭邑之後,兩個人手挽著手,輕車熟路地直奔「夢遠客棧」。不一會兒,他倆就來到了客棧大門前。
此時,夜深人靜,客棧的大門已經關閉了。虞彩兒伸出手想扣動門環,燕子飛急忙提醒道:
「彩兒,別敲門了,免得響聲驚動了住店的客人。」
「嗯。」虞彩兒道,「還是哥哥想得周到。既然如此,哥哥,咱倆就翻牆而入吧。」
燕子飛點點頭,和虞彩兒一起縱身躍入客棧里一看,只見庭院裡高懸著燈籠,大部分客房都已熄燈,有的房間裡隱隱約約傳出客人那沉睡的鼾聲和沒頭沒腦的囈語
客棧里的小二都到休息處睡覺去了,客棧錢掌柜卻還沒有休息,他正端坐在待客間的櫃檯前埋頭查看流水賬,忽然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急忙抬頭一看,見是燕子飛和虞彩兒出現在了庭院裡,他不禁又驚又喜,立刻起身迎接道:
「大小姐和姑爺來了!你們這是從哪兒來的?見過老爺了嗎?」
「噓!」虞彩兒道,「錢掌柜,小點兒聲。」
「錢掌柜,你好!」燕子飛隨後問候道。
「好,好!」錢掌柜壓低了聲音道,「大小姐,姑爺,你們辛苦了,快到屋裡說話。」
燕子飛點點頭,和虞彩兒一起走進待客間。錢掌柜隨後走進來,讓座之後,問道:
「大小姐,姑爺,你們深夜來客棧,該不是為了住宿吧?」
燕子飛重重地一點頭,道:
「是,我們是來住宿的。」
錢掌柜不禁一愣,只聽燕子飛問道:
「錢掌柜,客棧里今天住宿的客人多嗎?還有沒有空閒的房間?」
「有有有。」錢掌柜連聲答道,「姑爺,我這就領著你和大小姐去下榻。」
「不。」燕子飛一擺手道,「錢掌柜,不著急,今晚不只是我和彩兒倆,我們全家人都要在此住宿」
隨後,燕子飛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錢掌柜聽罷,立刻站起來道:
「姑爺,你和大小姐先坐著歇歇腳,我這就到客棧門口去看看令尊他們來沒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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