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上校的人果然沒有再來打擾他們。那些黑人武裝分子見了o2的傭兵都繞著走。而卡爾也沒有食言,他通過各種渠道在幫林銳等人尋找僱傭兵。好在這種地方,總能找到一些黑市傭兵。不過達到林銳等人要求的並不多。
先是熟練掌握武器,經歷過戰鬥,基本能夠用英文交流,而且不要病人和有傷殘的。雖然這個要求也並不過分,但能滿足的也只是少數人。不過因為他們開的價格不低,所以吸引的人也很多。
附近有不少人,都是同時在幾個國家都混不下去的亡命徒。既然有一個能賺錢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棄。幾天下來,林銳等人也算是招募了一批人手,只不過距離他們想要的數量還差了很多。
林銳等人在小酒館裡坐著,蛇眼從外面走進來,他把自己的牛仔帽放在桌上,坐在了林銳的對面。
林銳抬頭看了看他道,「怎麼樣,人招募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那個卡爾費了半天勁,也就招募了兩百多人,而且都是些不怎麼樣的貨色。」蛇眼回答道。
「我們要的是普通傭兵,不是精英小隊。素質差一點無所謂,只要是滿足基本的條件就可以了。」林銳搖搖頭打。
蛇眼無奈地道,「可我們需要的至少是五百,至少有這個數目才能滿足我們目前的需求。這樣下去,我們至少還得多等兩周才能完成這次任務。我只想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或許我可以幫助你們。」一個黑人從外面走進來道。
林銳轉過頭看了看這個人,微微皺眉道,「你?上校,我記得你說過不干涉我們在這裡的事情。」
「當然,不過我也想你們早點離開我的地盤。」上校看著他們,他身後的幾個保鏢滿是戒備之色。上校倒是顯得比較冷靜,他是這裡的地頭蛇,雖然對林銳這些傭兵有些忌憚,但他也明白,這些傭兵並不會刻意找他的麻煩。
「別這樣看著我。我只是出於善意,提一個建議。」上校聳聳肩道。
「說來聽聽。」林銳看著他道。
「我聽說了,你們要找黑市傭兵,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傭兵不好找。我倒是有一個路子,不知道你們敢不敢幹。」上校看著林銳道。「我知道距離這兒大概七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個訓練營,那裡或許會有你們需要的人手。」
「訓練營?什麼訓練營?」林銳皺眉道。
「你們應該知道我原來是烏干達抵抗軍的人,所以知道一些他們的情況。幾年前,烏干達抵抗軍被打擊得很厲害,人數一度縮減到了兩三百人。但那只是官方數據,其中有些事情是官方數據體現不出來的。」上校招招手。他的一個手下走上來,給他倒了一杯酒。
「你到底想說什麼?那個訓練營里有什麼?」蛇眼看著上校道。
「那是一個童兵訓練營,烏干達抵抗軍在那裡隱藏了足足四五百人的兒童兵。他們在和政府軍的對抗之中,起到過很重要的作用。領頭的傢伙,是我的仇家。」上校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果你們幹掉他,或者就能接管這支兒童軍。」
「童兵!」蛇眼吃驚地道。
沒人真正知道全世界到底有多少娃娃兵,但據一項數據顯示,截至2oo8年全球娃娃兵總人數過3o萬人,幾乎占了全球衝突交戰方士兵總人數的四分之一。直至今日,全世界19個國家的7o多個軍事組織,都曾招募和利用娃娃兵戰鬥,這還是有記錄在案的。
非洲地區的兒童兵現象更為嚴重。烏干達的叛亂組織更是經常利用綁架等手段抓捕兒童,讓這些十歲左右的孩子迫參加戰鬥。這也是烏干達抵抗軍聲名狼藉的原因之一。
從心理學方面分析,十三四歲的青少年一般都有「青春恐懼症」,他們這個年紀喜歡叛逆、衝動,在戰場上會比成年人更無所顧忌,更不計後果。另外十三四歲的青少年更容易接受戰爭「亞文化」。
亞文化是指非主流的、局部的文化現象,屬於某一區域或某個集體所特有的觀念和生活方式。對於十三四歲的青少年而言,主流文化應該是念書、行善,而叛亂武裝組織為他們營造了一種「亞文化」氛圍,讓兒童兵善戰、在戰爭中殺人。
武裝組織會為兒童兵的殺人行為冠上一些「民族解放」等口號,有這些道德上的支持,兒童兵在戰場會更勇敢、殘忍。因為他們還未成年,缺乏道德負罪感,所以這些兒童兵往往比成年人更殘忍。
「你要我們僱傭兒童作戰?你它媽的把我們當成了什麼人?!」蛇眼厲聲道。
「上校,我們要的不是一群會殺人的孩子。」林銳沉下臉道,「我們要的是僱傭兵,或許我們不是什麼好人,但至少我們要招募的是有自主能力的成年人。」
「省省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高論。我們都知道僱傭兵是怎麼回事。」上校緩緩地道。「你們也根本不知道兒童兵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知道,我自己就曾經是個兒童兵。
在七十年代,我才十歲就入伍了,先是做了一周的搬運工,運送彈藥;接著被訓練去戰鬥,學習如何使用砍刀、地雷和機槍射擊,射火箭推進式榴彈射器。
一個星期後,他們就命令我去搶劫和殺人。他們說:『現在我們已經給你權力去殺人,你必須這樣做,如果你不這樣做,我們將殺了你。』幾小時後,我們來到一個小村莊搶食物和用品。村莊裡大多是婦女和兒童,他們命令我必須殺死這些人。
我只是停頓了一下,他們便用砍刀砍我。「上校捲起了袖子,他手臂上的傷疤累累。
」於是我閉上眼睛開始殺人,那是一段太痛苦的經歷。在之後的幾年內,我被迫犯下許多暴行,殺了很多平民,只有殺了他們,我才能活下去,有東西吃。
關於無辜平民的生命,我來不及想那麼多。直到o5年,他們陷入烏干達政府軍的埋伏,大部分被政府軍抓獲,我才算是從那個鬼地方脫身。」上校平靜地道。
「這跟我們沒有關係。」林銳搖頭道。
「我手下都是經受過訓練的好手。你們如果幫我拿下那個訓練營,我就把我的手下交給你們。他們應該也很樂意出去當傭兵賺點錢,以後好融入正常的生活。但是作為交換,你們得釋放那些童兵。」上校看著他道,「並且把那個訓練營的負責人交給我處理。這是我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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