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慢慢起身接近窗戶的位置。他能夠聽到裡面有人在說話,但是說話的聲音卻似乎不太清晰。從聲音上判斷應該是樓下有人在交談,林銳感覺到腳步聲並不在樓上,所以林銳一個翻身從窗戶里竄了進去,謝爾蓋緊跟在他身後。
進去之後林銳看了看周圍,因為一層的樓頂平台占據了很大空間,所以樓上這個房間並不大,室內陳設也簡單,有樓梯通向下面。而下面似乎比樓上要大得多,不住有人的聲音傳來。
「雖說現在局勢微妙,但安莫爾的頹勢已經不可挽回。」一個人沉聲道,「你回去告訴馬布里,他是我的表弟,我不會害他,這是一個從危局之中脫身的機會。我認識一些人,他們很有勢力。奧魯米聯邦的實權幾乎就在他們的掌握之下。如果能夠搭上他們,那麼不但他可以平安無事,還能比現在混得更好。你就這樣跟他說,我說的更好,他知道是什麼意思。還有,下次最好讓他自己來。」
另一個人低聲道,「施洛特將軍,我只是代表馬布里將軍來見你的,我就是個傳話的,沒法影響他的決定。說實話,馬布里將軍目前依然猶豫未決。」
林銳立刻對身後的謝爾蓋使了一個眼色,聽對話,這樓下應該是施洛特和馬布里將軍的一個信使在交談。
謝爾蓋指了指下面,然後對林銳比了一個抹頸部的手勢,但林銳搖搖頭,示意他等待自己的命令。他想聽清楚那兩人究竟在交談什麼,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
謝爾蓋只能耐著性子,對林銳聳聳肩。
樓下的人依然沒有察覺林銳等人在樓上偷聽。所以還是在繼續交談。林銳聽了一陣子大致明白了他們的對話。一方面施洛特急於讓馬布里發動兵變,而馬布里卻始終下不了決心。甚至因為怕被人察覺,他都不願意親自來,每次都是派一個人過來和施洛特會談。
施洛特已經在這裡好幾天了,至今沒有見過馬布里的面,每次都要和一個傳信的交談。這讓他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心中暗道:老子好歹也當過原安莫爾的武裝部隊司令,如今雖然失勢了,但你馬布里總不見得連我這個表哥都不認了吧。
想到這裡他有些惱火,直接一拍桌子,「他馬布里到底想要什麼,你回去直接讓他開個價。省得我們在這裡談半天,一點進展都沒有,或者讓他自己過來。」
「施洛特將軍,請原諒。馬布里將軍不能親自前來,也是有他的顧慮的。他目前畢竟身份特殊,雖然他握有衛戍部隊的一辦兵力,但畢竟只是一個副職。而且目前雖然羅根將軍病重,但迪亞拉卻還在。有羅根將軍在,軍隊就不會亂。而有迪亞拉在,軍隊即便是會亂,但也不會大亂。而且在這個敏感時期,馬布里將軍也不敢保證自己身邊就沒有密探和眼線。」那個信使依然很有禮貌地道。
「好,既然他不開價,那麼我開!」施洛特冷笑著將一個黑色的布袋拿了出來放在桌上。「成色最好的未切割鑽石,淨度非常高。只要出手就是錢。當然,這還只是那些人給的見面禮,如果他這次能夠成事,直接中心開花拿下安莫爾,那麼對方甚至可以考慮給他幾個主要產油區的一些股份。」
林銳聽了之後心中微微一動,他自然知道那些產油區代表著什麼,代表著源源不斷的錢和勢力。在非洲,能夠控制石油產區的軍閥,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因為有石油,就會有錢,而有了錢,就可以招兵買馬。兵強馬壯,就可以想打誰打誰。在這個地方,他們所信奉的,依然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這個條件顯然是一個極大的誘惑,信使只能低聲道,「好吧,我回去之後一定如實轉達將軍的意思。」
施洛特點點頭,「很好,回去告訴馬布里,他現在的位置很好。如果他現在動手,那麼還算是有價值。如果等到安莫爾北方聯軍大勢已去的時候再動手,可就沒有那麼值錢了。」
「是的將軍,我一定如實轉達。」信使點點頭,收下了鑽石,然後轉身離開。
林銳聽著腳步聲,知道那個信使離開的時候,房間裡的兩個守衛也陪著他走了出去。目前樓下應該是只有三個人,除了施洛特,另外還有兩個施洛特的貼身守衛。現在應該是最佳的下手機會。
他慢慢轉過頭看了看謝爾蓋,對他做了一個手勢,然後將手中的m4a1裝上了消聲器。謝爾蓋也是一樣,他們知道這次機會難得,如果不能將施洛特一擊必殺,那麼他的手下將會一擁而上,而他們再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林銳一躍而起,從樓梯的扶手上快速滑落而下。那幾個守衛還沒看清楚人影,他的m4a1卡賓槍已經連續射擊,消聲器減弱的槍聲和「噗噗!!」子彈貫入身體的聲音,連續不絕。那兩個守衛驚恐之下已經被接連爆頭。而謝爾蓋也一躍而下,將施洛特按在地上。單手按著施洛特的嘴,一刀就從背後刺入。
謝爾蓋也是傭兵界打滾多年的老油條了,這種殺人方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刀刃避開了肋骨,從背後一最恰當的角度直入心臟。
整個過程不足兩分鐘,林銳從樓梯上躍下,吸引注意,並且擊斃了兩個守衛。而謝爾蓋趁機刺殺施洛特。兩人配合得非常巧妙,在時機的掌握上也是恰到好處。做完了這一切,林銳緊張地將頭貼在門口,傾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之後才微微地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驚動外面的人。
要知道,再好的消聲器也不可能毫無聲響,只能儘量把槍聲弄得低一些。而剛才那幾槍,依然有可能驚動外面的守衛。他聽了一會兒,感覺到外面沒有動靜才算放心。
謝爾蓋低聲道,「怎麼樣,外面事吧?」
林銳搖搖頭低聲道,「那個信使已經走了。我們得趕在他會見馬布里之前。以免這個馬布里猶豫來猶豫去,最終還是選擇了秘社的那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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