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等人已經繼續向西行進,他們越過了幾個處在交戰邊緣地區的小鎮,算是暫時沒有了被追上的危險。.com|
儘管離開了已經滿目瘡痍的首都萊塔城,但是這裡的幾個小城市也存在著戰爭的罪惡氣氛。他們路過的這個城市看起來既灰暗不堪又極不整潔,公路和建築物幾乎無人維護。
為防止軍的襲擊,夜晚的街道昏暗無光;大部分商店非常破舊,幾乎空空如也。戰爭導致物資奇缺,各種物資都十分匱乏,更為嚴重的是食物供不應求。
在這種戰爭時期,購買食物的人排成的隊伍常常達數百米長。儘管如此,人們依然處在飢餓之中。因為戰爭,人道主義救援組織的醫藥和食品物資無法運輸進來。使得這個連年依靠聯合國糧食署調撥糧食救助的國家,更是雪上加霜。這裡的唯一肉食是叢林肉,價格高得離譜。
所謂「叢林肉」,是指生活在叢林中的大猩猩、黑猩猩、山豬等野生動物的肉。大部分都是用火燒得黑糊糊,散發著惡臭,而且帶有各種病菌。
這麼長時間的傭兵生涯,已經使得林銳對於食物相當馬虎。但他就算是絕食,也不會碰這些東西。他們這幾百人,看起來就像是地獄中出來的惡鬼,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包括那些零散的政府軍士兵。
他們身上全是已經幹了的泥漿和血污,各個荷槍實彈,眼神警覺,沒人願意去惹這樣一群人。
「過來。」林銳抓住了一個政府軍士兵,沉聲喝道,「別跑!」
那個政府軍士兵一臉尷尬地停住腳步,他的幾個同伴們也是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
「我來跟他們談吧。」那個黑人中尉走過來。
「好的,交給你了。」林銳點點頭。
黑人中尉皺眉道,「你們的長官是誰,這裡駐紮有多少政府軍?」
「我們的長官應該是格魯中尉。」那個士兵有些膽怯地道,「你們是誰?」
「我是萊塔城衛戍部隊的,昨天才突圍出來。這幾位先生需要車輛,你們這裡有車輛麼?」黑人中尉皺眉道。
「有幾輛車,不過,趕車的牲口死了。」那個士兵小聲道。
「什麼牲口?你它媽的在開玩笑麼?」阿虎大怒道。
將岸拍了拍他,「他說的是驢車,其他車輛在戰爭開始之前就被政府軍徵用了。算了,我們還是繼續走吧,在前面還有個更大一點的城市。或許我們能在那裡碰碰運氣。」
「長官,你們是要去哪裡?去北方麼?」那個黑人士兵低聲道。
「這是軍事機密,孩子!」將岸拍了拍這個黑人士兵,轉頭道,「老大,你看怎麼辦?」
林銳看了看身後的弟兄們,低聲道,「就算要走,我們也得先填報肚子。要不然走得動麼?」
「可是整個城市的食物供應都緊張。」彭樂風皺眉道。
「沒有,那就去找!不過我可不會搶那些人的救命糧。」林銳轉頭看了看遠處排隊的那些黑人平民。他們正在排隊領配發的糧食,主要是一點玉米。
他轉過頭對那個黑人士兵道,「帶我們去見見你們的那個……他叫什麼中尉來著?」
「格魯中尉。」那個年輕的黑人士兵回答道。
「管他什麼中尉,反正帶我們過去見他們。」林銳看著那個黑人士兵道。黑人士兵有些畏懼地看著這個滿臉是泥漿的人,只能點頭答應。
林銳把槍背上,然後跟著那個黑人士兵大步走向了他們的軍營。
「老大,你不會是想搶政府軍吧?」阿虎低聲道,「他們人可不少。」
「媽的,搶了又怎麼樣?我們幫科菲將軍賣命,卻落到現在這樣。他們管我們吃頓飯怎麼了?它媽的皇帝都不差餓兵。這個狗軍閥!」彭樂風火氣還是那麼大。
「算了,火氣別這麼大。別人是主,我們是客。」林銳聳聳肩,「冤有頭,債有主。雖然科菲這個狗軍閥辦事不地道,但是也儘量別跟這些政府軍起衝突。如果他們識相,我們拿上補給就走。就算是沒有車輛,我們也可以到下一個城市去看看。」
「好吧,你是老大。」彭樂風點點頭道。
林銳看了看那個黑人中尉,「現在你們已經安全了,你可以帶著你的人回歸政府軍的部隊。再跟著我可不是什麼好事,我不想連累你。」
「你們不會真的想去搶劫政府軍的物資吧?」黑人中尉有些為難道。
「只是心平氣和地去借,當然,如果借不到,我也不能讓弟兄們餓死。」林銳聳聳肩道。
「還是交給我吧,我或許能夠跟他們交涉。讓他們拿出一點補給給我們。」黑人中尉低聲道。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事,對我們來說無所謂,但是你可能會有麻煩的。」
「我只是不希望你們把事情鬧大。」黑人中尉低聲道,「所以,還是我來吧,沒有必要弄得不愉快。」
「好吧,中尉。你叫什麼來著?我昨天聽人說過你的名字,不過打得太亂,我並沒有記住。」林銳眯起眼道。
「費傑。萊塔衛戍部隊,步兵中尉。」那個黑人回答道,「曾作為安莫爾首批教導營的受訓軍官,接受過黑島公司的軍事培訓。」
「這麼說還是我的徒弟。」彭樂風聳聳肩苦笑道。
「不是的,你負責的是三四期培訓。當時我們第一期培訓的負責人是趙建飛長官。」黑人中尉低聲道。
「喲,這麼說還是我的師兄弟了?」彭樂風咧開嘴笑著道。
「是的,所以我並不想你們和政府軍之間發生不愉快。我知道昨天的任務,所有人的情緒都很不好。感覺我們被拋棄了,就連我和我的人,都對科菲將軍感到非常失望。但是我依然非常的尊敬你們,你們是我所見過最好的軍人。
我不想你們惹上麻煩,我希望能夠平安地把你們送出邊境。也許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那個黑人中尉點著頭,用有些生硬的中文道,「我們,是的、兄弟。」
彭樂風也伸出拳頭跟他碰了碰,「好吧,黑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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