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擔憂著安夏,顧非衣還是讓自己勉強冷靜了下來。這
個時候,越是慌亂,對自己和安夏的處境越不利。「
放了我朋友,我們的人正在過來,你們旨在離開而已,沒必要多生事端是不是?」她
不看黑雷,而是看著站在黑雷身後那個男人。
黑雷根本就是個沒有什麼理智的人,跟他說也是白說。
可他身後那幾個人不一樣,他們看起來十分冷靜。果
然,推著黑雷的男人掃了眼被壓在地上的安夏,再看一眼遠處海平面上,正在開過來的私人小型郵輪。
小郵輪前頭,還有一艘快艇,是為郵輪開路的。這
會,快艇快靠岸了。
男人抿緊的唇,終於動了下:「放了這丫頭,趕緊離開。」
顧非衣狠狠鬆了一口氣,她總算猜對了,這幾個是修羅的人。而
修羅,根本不想和太子爺為敵。可
沒想到,黑雷竟然一下子暴躁了起來:「不行,這女人可以扔掉,那死丫頭,我必須帶走!」他
指著顧非衣,喘了口氣,才沉聲說:「把她押過來。」「
雷老大……」身後的男人臉色森寒。
黑雷卻絲毫不退讓:「要麼把她帶走,要麼,我也不走!你自己回去和修羅交代!」男
人眉心緊皺,卻沒有說話。
雖然他們是修羅的人,但,修羅說過,如果可以,就不要惹黑雷不高興。
黑雷自從被關進去,出來之後,真的遠不如從前了。現
在的黑雷,完全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死丫頭,過來,要不然,我弄死你朋友!」
黑雷盯著顧非衣,眼底全是怒火,恨不得將她一下子燒死那般。
就算對付不了太子爺,至少,帶走他的女人,以後,每天折磨,每天虐待,還能為自己出一口氣!「
非衣,你快走!」此時此刻,安夏才知道,自己都闖了什麼彌天大禍。
她死不要緊,可是,怎麼可以連累非衣?「
你走,我根本不想活了,你不用管我!」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一側頭,就將自己的脖子往刀子口上撞去,那麼果決,那麼義無反顧!「
危險!」非衣急得立即沖了過去。
安夏這丫頭,真的對人生絕望了,三番兩次,完全不怕死。可
她既然連死都不怕,為什麼還怕活著?只
要活著,至少還有希望,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去死?
手裡拿著刀的男人立即一揮手,以最快的速度將刀子拿開。
可是,那刀子還是在安夏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鮮血溢出,那樣的觸目驚心,安夏一瞬不瞬看著衝過來的顧非衣,連脖子的傷都管不上來了。
「對不起,非衣,快走,對不起……」這
種時候,顧非衣根本不可能離開。
她沖了過去一把撞開押住安夏的男人,想要將安夏扶了起來。可
另外兩個男人卻一擁而上,將她押了回去。「
安夏!」非衣還想過去。黑
雷卻陰測測笑道:「乖乖跟我們走,我就不動你朋友,否則,我讓人一刀砍了她!」
「你……」
「帶走!」黑
雷身後的男人,在遲疑了半秒之後,推著黑雷走了。
他都不阻止,跟在他身後那幾個男人就更加沒話說了。
修羅老大說過,儘量不要惹黑雷不高興,讓他早點離開。
雖然現在是帶走了一個女人,不過,他們也不太清楚這顧非衣究竟是什麼人。
要帶走就帶走吧,最重要的是,黑雷願意聽話離開紅日城。小
郵輪靠岸了,倒在地上的安夏,只能眼睜睜看著顧非衣被帶走。
「非衣……」身體越來越涼,脖子上流出來的血,也似越來越多。
她就倒在寒風中,鮮血染紅了周圍的一片。非
衣,她終究還是害了非衣。
自己去死就好,為什麼要害別的人?
她已經生無可戀,可是,非衣呢?非衣怎麼辦?
視線里,有道身影似乎正在快步靠近,海岸線上,還有人在低呼:「太子爺,是太子爺!」「
老天!太子爺來了!快走!快!」看
來,他們對非衣的男人,真是畏懼到了極點。
非衣的男人來了,她……是不是終於可以閉眼了。好
冷,真的好冷……忽
然,有什麼人拿著溫熱的東西,壓在她的脖子上。
脖子上,一陣暖暖的氣息。
已經快要閉上眼的安夏,緩緩睜開了眼眸,視線里,呼延影一張沒有溫度的臉,漸漸清晰了起來。「
非……」她動了動唇,才發現,自己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呼延影,怎麼回事?」身後,秦琛正在快步趕來。
呼延影沉聲道:「她脖子上的血管被割破了,很嚴重,快叫救護車。」可
他沒時間了,太子爺竟然將對方的快艇奪了,一個人追了過去。那
艘小型郵輪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埋伏,他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裡找到快艇,帶人追上去。一
聽到脖子上的血管被割破,秦琛立即緊張了起來,大步靠近。「
你!送她去醫院,快!晚了來不及!」
呼延影的聲音,難得這麼焦急。這
是顧非衣最好的朋友,她要是出了事,那丫頭一定會哭死。
將安夏交給秦琛之後,呼延影一轉身,帶著兄弟們快步往岸上走去:「找快艇,快!」
……離
申屠逸別墅不遠的半山花園一角,車廂里高漲的溫度,漸漸冷了下來。男
人坐在一旁,漫不經心抽著煙。
女孩坐在另一側,揪緊身上的外套,眼角還帶著點點淚花。不
過,她努力將自己的眼淚咽回去,不敢讓它們滾落下來。
因為,知道他不喜歡。
剛才兩個人……那個時候,她因為承受不了那份疼,一不小心哭了,他看起來很厭煩。
所以,她不敢哭,連掉眼淚都不敢。
想要將衣服穿上,可是,身體好難受,好疼,也好累,她連抬起胳膊的力氣都幾乎沒了。火
狼是真的有點煩躁,不過,他清楚自己現在煩躁,煩的不是這個女人,而是他自己。明
知道她一直都在裝,可他還是被他青澀的反應,以及那份緊窒要讓他呼吸困難的感覺,弄得徹底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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