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我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在這塊土地上找活兒,更不是一天兩天了……」那名叫做巴克的邋遢白人男子定定的看著陸松,輕聲道:「我不認為這對我們雙方之間,有任何的好處。這也許只能引起我們雙方之間巨大的衝突。」
陸松笑了,他放下了手裡的勺子看著巴克輕聲道:「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沒有要與你們鬧僵的打算,也沒有代表官方說話。我說了,這只是作為朋友提醒你們而已……」
「那個小子,他的大伯是我的教官。很不幸的是,那個孩子的父親和母親很早就過世了。因為太過操勞。」陸松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的教官什麼都很好,唯獨對於感情和女人他從來不知道怎麼處理。在他所喜歡的護士不幸身亡後,他就再也沒有想過要結婚……」
頓了頓,陸松看著巴克一字一句的道:「這個孩子,簡單說是他們家族裡唯一的男性直系成員。而我的這位教官……」
「曾經因為他所心愛的那位護士被越南特工殺害,而孤身千里躍進河內。硬生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取了那五個人的人頭回來。」陸松看著巴克,輕聲道:「如果你們殺了他家族唯一的直系男性成員,他會發瘋的。明白麼?!」
巴克冷冷的看著陸松,寒聲道:「美利堅不是越南,我們也不是那些魚腩特工。」
「是的,你們自然不是。」陸松笑了,對著巴克輕聲道:「如果他發瘋了,跟著豺狗一起瘋。然後在這片不是美利堅本土的大陸上撒瘋……」
陸松說到這裡,頓了頓道:「我見過很多人,很多高手。很多強人。但唯獨他,我哪怕是到了現在也依然認為他是天才!天生的戰士,只適合活在戰場和戰爭中的瘋子。事實上,這也許是為什麼我的上司不允許他隨意離開居住地的原因之一。」
「他畢竟年紀大了……」巴克抱著胳膊,看著陸松道:「我不認為一個老傢伙,而且脫離戰場多年的老傢伙能夠對我們造成什麼威脅。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你是白費心思了。」
陸松放下了勺子,站起來拿起了椅子上的背包拍了拍:「他今年不到四十五歲——華夏人,尤其是在農村的結婚都比較早。去年我和他見面的時候,他的狙擊和摸哨手段依然比我更好。當然,也許是因為我太菜了。」
「最後給你們一句警告,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說這句話:那個小子一個月內要交給我。否則這件事情的後果由你們自行承擔——我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壓制他。不讓他離開華夏了,如果是那個小子出現了什麼問題。這頭髮瘋的老虎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頓了頓,陸松看著巴克道:「豺狗也許只是豺狗,巨狼也許只是巨狼。但他,是會吃人的老虎。」
說完,陸松對著巴克點頭致意。然後起身直接離開。坐在椅子上的巴克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起身離開了這處飯館。飯館的門外停著一輛破舊的吉普車。巴克直接跳上車子,發動起來離開了這處礦場。
「安德森,那個小子的根底刨出來了嗎?!」很快的,巴克回到了城裡的一座旅館裡面。三轉兩轉,他找到了旅館裡面的一個黑人。這個黑人看起來大約年紀在五十上下,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趴在旅館後院的門廊桌子上。
卻見這叫安德森的黑人很是不高興的看了眼巴克,才道:「你給的價錢不夠。有人倒是知道你想要的情報,可你給的價錢不夠。所以人家不願意出手。」
「他要什麼?!」巴克抱著胳膊沉聲道:「我們給的已經夠高的了,不過是一個僱傭兵。而且還不是什麼著名的僱傭兵,只是一個小兵的資料能值多少錢?!二十萬美金,這都足夠請一個小隊的傭兵出來辦事了!」
安德森嘿嘿的笑著,站起身來乜了眼巴克道:「人家是這麼說的,我也就這麼聽的。我們是服務站,不是強盜站。你出的價錢人家不滿意,那我們自然也不能逼著人家交出資料不是?!」
巴克看著安德森的臉,那模樣很想在安德森的老臉上來上那麼一拳。但他終究是捏了捏拳頭,忍住了:「他們要什麼?!」
「一張空白的美國綠卡,一百萬美金。存在指定的賬戶上。」安德森聳了聳肩,道:「按照他們的要求,我們評估了一下這次交易的費用。覺得三十萬是合理的要求……」
「法克!你們怎麼不去搶?!一百三十萬美金,我可以請一個中型僱傭兵團出來乾死那群白痴了!」巴克臉色陰沉的道:「還有美國的綠卡,這個倒是不難。但名目是什麼?!我怎麼跟上級申請?!」
安德森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這個就跟我沒有關係了。如果你想要那麼還請儘快,對方表示只能等你三天。如果三天之內你沒有給他答覆的話,他會選擇繼續保守秘密。」
巴克黑著臉,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這裡是服務站,巴克不可能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即使他想做些什麼,也不是現在。和服務站合作的,可不止他們一家。儘管相較起來,他們的權限更大。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可以逼迫服務站做什麼。
走出了這處旅館,巴克眯著眼睛看了看熾熱的日頭。隨後低下頭,回到了自己的那輛破舊的吉普車上。啟動車子,巴克很快的離開了這處服務站。驅車三個小時,巴克沿著一條荒僻的道路進入了草原。在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村子裡停了下來。
車子很快的開進了一處隱蔽的灌木叢內,巴克隨即換了一身裝束。這個時候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科研學者,手裡拿著一根登山杖背著一個登山包,身上穿上了一身看起來已經穿了不少時日的衝鋒衣。
他頭上頂著一頂遮陽帽,這將他半張臉都遮蓋了起來。像一個普通旅人一般,巴克看似疲憊的進入了村子。從村子裡的老年黑人婦女那裡問了一下道路,巴克休息了一下起身離開了村子。
再次進入了草原中,很快的他左拐右拐。行進了大約三公里左右,轉入了一處礦場。
礦場大門前的武裝護礦隊見到他,便將他迎了進去。隨後,巴克很快的避開了多數人的視線進入了礦場的一處不起眼的小倉庫裡面。小倉庫里堆滿了一堆堆用壞的挖礦工具,繞了堆集如山的壞工具。
後面豁然開朗,倉庫頂上竟然裝著小塊的玻璃。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撒在了工具堆後面的彈藥箱上。彈藥箱邊上則是橫七豎八的坐著七八條漢子。他們中有五個白人,和兩個黑人。但這兩個黑人,看起來比外面的那些礦工黑人們皮膚要略微白皙一些。
「頭兒!我覺得陸松就是虛張聲勢,華夏方面在非洲的力量本來就不大。這傢伙也就放一個大話而已。」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上下的黑人漢子對著巴克哼哼道:「再說了,華夏現在走的是韜光養晦的路線。他們的上司絕對不會允許他們跟我們發生衝突。這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你看,好幾次我們跟他們衝突最終還是他們退讓了。」
巴克沒有說話,他先是脫下自己的帽子。然後放下了背囊,這才沉聲道:「丹頓,你以為他是退讓?!你以為我們幾個站點的那幾個人,真就是給黑人游擊隊幹掉的?!」
「頭兒,你的意思是……」這名叫丹頓的黑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整個人站了起來。巴克抬手讓他坐下,自己也坐下。這才道:「有些事情我們沒有證據,但不需要證據我們就能夠才想到是誰幹的。」
巴克的手指敲著桌面,沉聲道:「今天安德森那老東西告訴我,我們的價錢買不到消息。」
「什麼?!怎麼可能?!」一名白人聞言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議的道:「一個小小的僱傭兵,他的資料能值多少錢?!安德森那老東西該不會坐地起價吧?!」
巴克微微搖了搖頭,道:「服務站在這方面信譽是很好的,安德森再混蛋也不敢這麼做。唯一的解釋就是:陸松沒有說大話。」
「這個小子,輕易動不得……」巴克說著微微沉吟了一下,對著丹頓道:「丹頓,你再告訴他們一遍,刑訊可以但不能傷了那小子的命。他得活著。我可不希望因為這些蠢貨的疏忽,讓我們在非洲的工作陷入困難。」
丹頓聞言撇了撇嘴,儘管他覺得這件事情巴克有些小題大作了。但他還是去打了電話,拿出衛星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陣,掛斷電話後對著巴克點了點頭。
巴克這才呼出了一口氣:「我現在很猶豫,要不要真的去探一下那小子的底。一百萬美元,還有一張綠卡。法克!那小子到底值不值那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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