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算~是廢人~了?」侯大盛微笑的對著身邊的博士輕聲問道,博士低著頭不敢去看侯大盛的眼睛。他一邊寫著病歷,一邊輕聲道:「怎麼可能?!做復健還是可以恢復的,也許重新出現在戰場上會比較困難。但生活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說這些話,博士自己都覺得虧心。那些刑訊中的電擊,幾乎對侯大盛的神經元造成不可修復的傷害。的確,經過復健後侯大盛會有一定的恢復。但想要恢復到普通人的水準,那將是一個非常漫長的時間。
也許三年,也許五年。甚至十年。博士自己都說不準。即使恢復到了普通人水準,想要恢復到侯大盛現在的水平那幾乎是痴人說夢。至少對於博士所了解到的情況來看,侯大盛能夠解決自己不時的自動抽搐就已經是奇蹟了。
「嘚嘚嘚……」侯大盛的手臂,止不住的打抖著。這是他醒來後,就發現的事情。事實上,侯大盛現在連話都說不利索。即使是這樣,博士依然對於侯大盛的意志力表示了欽佩。
他醒來後,一周都沒有說話。僅僅是寫字讓博士送來一些書籍,他需要看文字在腦海裡面模擬恢復自己的語言能力。要忘記自我語言,這是一件極為殘酷的事情。更為殘酷的是你要去恢復。
大家可以想像一下,當你的語言全部被你自己壓縮成一句話的時候那是多麼痛苦而不可能的事情。這需要極為強大的意志力,即使是經過訓練很多人也未必能夠保證自己做到。
比之這個更可怖的是,你要去恢復你的語言能力。博士預設給侯大盛的時間,是一個月。即使是一個月,博士也不敢指望侯大盛能夠真正的恢復語言能力。甚至博士沒有指望侯大盛的思維能力恢復。
但叫他吃驚的是,醒來後大約三個小時侯大盛就明顯的恢復了自主思考能力。他會注意到自己不時會抽搐的手腳,注意到進門博士、女巫和起重機、巨狼。儘管侯大盛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從開始的呆滯到見到不同的人表現出來的神采。
博士可以很輕易的判斷出,侯大盛已經恢復了自我思維能力。這是一個意志自控的表現。這叫博士很吃驚,從前也有人做過自我遺忘。但自我遺忘,恢復起來至少是一周。才能夠恢復到自我意識。
甚至有人在這一周內,都處於危險狀態。他們會不自覺的做出攻擊動作,甚至會有標準的攻擊行為。尤其是類似侯大盛這樣,有著實戰經驗、有著極強攻擊力的人。博士都已經做好了如同對待精神病人那樣,給侯大盛做一套防護衣。
然而,這卻都沒有用上。僅僅是沉默的三個小時,他已經恢復了自我意識。然後就是沉默。空白的病曆本就用不上來,被送上來的是一疊疊的便簽紙。侯大盛用筆在紙上對博士他們要求,給自己送來一些書。他的要求很快得到了滿足。
「好好休息,別想太多。」博士拍了拍侯大盛的肩膀,輕聲道:「你接下來要做的是復健,很快的你就會變回那個曾經的漢子!對此我堅信不疑。你的意志力,是我所見過的人之中最強大的!我希望,你能夠創造出一個奇蹟!」
博士說著,不敢再去看侯大盛的臉。放下了病曆本就直接離開了病房。在門外,女巫正在低頭抽泣。博士看著她,輕聲嘆道:「不要叫廚子聽到,他會難受的。好好照顧他……」
「廚子……其實已經知道自己的情況了……」女巫低著頭,擦著淚輕聲道:「其實,他能夠這麼快恢復說話。是因為每天晚上他自己練習說話,我聽到過。聲音很小,我知道他糾正的很痛苦。我甚至查房的時候,看到他用手在拼命的捏自己……」
博士苦笑,想要一周恢復說話果然不是簡單的事情。侯大盛用的是瘋狂的疼痛刺激,儘管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但他肯定是用來疼痛刺激,這是最快也是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在犯下錯誤的時候,用疼痛處罰自己。
用這種方式,去扭轉身體上本身的一些動作偏差。難怪,難怪他會在一周就恢復了語言能力。博士苦笑,可惜的是自己竟然不知道他是這麼幹的。但只要想想,這一周的深夜裡面侯大盛不知道多少次用手掐著自己。
每當自己說錯一次,他就得兇狠的在自己身上施虐。逼迫自己將已經用強大的意志力,去養成的語言習慣徹底的再改回來。博士就有點兒不寒而慄的感覺。由此,博士也不由得苦笑。果然,瘋子都是無法理解的。
也許相比起chimera的瘋狗,侯大盛更有資格被稱之為「瘋狗」。博士可不認為,瘋狗能夠在被俘的情況下用自己的意志力去改變自己的語言習慣。儘管也許他有自己的手段去熬過刑法,但天涯最終還是會選擇招供。
即使是他熬過了刑法,博士也不認為他有足夠的意志力去逼迫自己、折磨自己在一周內去恢復自己的語言能力。能這麼做的,博士見到的只有侯大盛。即使是一些意志力極為強悍的軍人,至少也需要三周以上的調養恢復期。慢慢的讓自己恢復語言能力。
甚至,有些人會需要數個月乃至半年的時間。
「約翰尼,死了。」私家療養院,自然少不了消遣的酒吧。這個點數酒吧沒有任何一個人,只有巨狼這條壯碩的大漢在吧檯前自斟自飲。酒吧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虎緩步走了直接坐在了吧檯前的椅子上,拿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猴子也醒來了,給他一周的時間。你們該檢查的就檢查一下,然後我跟他回華夏。」
「麗薩那邊,我擔心有些麻煩……」巨狼躊躇了一下,無奈的嘆了口氣:「也許她的哥哥不願意她嫁給大盛,但她對於大盛的感情卻是真的。我真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虎皺著眉眼,看了眼巨狼。見他的話不似作偽,這才放下酒杯道:「先給她說,猴子死了。如果她就這麼算了,那就沒啥好說的了。沒這緣分,求來無用。如果她真有要做什麼的打算,你再告訴她:沒死,廢了。」
「她要問你,你就說是我讓說的。」虎笑著一揮手,道:「猴子的爹媽都過了,我是他大伯。他的事情我說了算。我說她能進門,她才能嫁給猴子。老子不點頭,她別想進我侯家的門!」
頓了頓,虎繼續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眯著眼睛道:「她如果真想嫁給猴子,就讓她來華夏找我。老子瞅她瞬間,什麼都好說。要沒瞅她合適,那就讓她哪兒來哪兒回去吧!」
就在兩個人說話間,遠在大洋彼岸的華盛頓卻直接炸開鍋了!弗吉尼亞,蘭利。那棟看起來不起眼,但卻大名鼎鼎的大樓內。整棟樓的氣氛,都變得無比的壓抑。所有人行色匆匆,任何人的臉上都沒有任何一絲的愉悅。
「無論是誰幹的,他都必須要付出代價!」和電影、電視中那陰暗的情報會議不一樣,這裡的情報會議便在寬敞而明亮的會議室內。落地窗外陽光洋洋灑灑的照在辦公室內,暖洋洋的。
整棟大樓的玻璃,都是特殊材料製作的。裡面可以看到外面的任何情況,然而外面卻絲毫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那些窗體玻璃內,甚至含有特殊的防輻射材料。任何偵查器材,都無法透過玻璃看到裡面的動作。
即使是使用數位相機,也無法在內部進行拍攝。所有的攝像、攝影,在內部工作區、會議室內拍攝到的都是一片空白。只有總局內部的一些特殊監控器材,才能夠在這裡進行拍攝。
約翰並非是專業的情報人員,事實上從艾倫·威爾遜·杜勒斯之後。總統就習慣性的去試圖掌控總局。總局當然很給面子的,把局長的位置交出來。但適當的時候,他們也會爭取讓自己人去擔任局長。如果不行,那麼新任的局長也掌控不了這個特殊的機構。
如果新局長識相,做做表面功夫那麼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新局長不識相……
總局的歷史上,可是有幾位擔任不到幾年就自動滾蛋的局長。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在情報上犯下了巨大的錯誤。甚至導致了行動失敗,讓美國丟了大臉不得不辭職的。
「現在我們的懷疑對象很多,那支僱傭兵團、兩個被約翰尼下令清楚的障礙。還有幾個我們執行過任務的小國……」態度上,大家都會保持對局長先生的尊敬。而且,對於這種事情他有權利了解。
卻見坐在主位上的那人,沉聲道:「我知道局裡面的情況,但我也需要跟總統先生交代。約翰尼的死,會引發一系列的動盪。畢竟是我們在非洲的負責人,我需要你們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給我一個兇手。我無法向總統交代,那麼就只能讓你們去交代了!」
「一周內,我們會有初步的進展……」在局長身邊的一名禿頂男子低著頭,沉聲道:「沒有人比我們更希望找出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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