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並不是一定要達成和解協議,甚至我們之間只是一次簡單的會面。您只需要表明您的態度即可,剩餘的事情和我們並沒有關係。」侯大盛現在坐在一間香榭麗舍大街一間普通的咖啡館裡面,在他的對面是一個西裝筆挺看起來年紀在四十上下梳理著漂亮短髮的男子。
這男子身材勻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典型的法國人。他悠閒的給侯大盛的杯子裡注滿了茶水,輕聲道:「服務商有服務商的規矩,我們的規矩就是如果有人給我們下單子。而我們承接下來,無論是否達成都要盡力去做。」
「當然,在我們看來您能夠親自來這裡跟我們溝通這事實上已經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好的一步了。」這男子說著,放下了茶壺攤開了手:「我們不認為那三個蠢貨做下的事情,值得原諒。換在我們身上,他們也許只會遭遇到更嚴重的懲罰。」
侯大盛抿著嘴一言不發。他看著這男子,就這麼簡單的看著。這男子低著頭,輕輕的啄了一口手邊的茶。然後等待著侯大盛的回答。午後的陽光有些懶散的從窗邊撒進來,片片的金色霞光撒在了餐廳里。
良久之後,侯大盛才緩緩的張開了嘴。他的聲音很輕柔,但卻帶著毋庸置疑的堅定:「我和服務商的合作,已經不止是第一次了。一直以來,我們都合作的很愉快。我也希望我們能夠繼續的愉快合作下去……」
「一些問題,只要不涉及原則都是可以談的。但是……」侯大盛認真,而誠懇的看著面前的這名白人男子:「艾伯特先生,涉及到原則問題的時候。對於我來說,是不可以談的。」
這位叫艾伯特的男子似乎並不意外這個結果,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侯大盛則是看著他,繼續道:「我知道服務站、服務商很強大,但這並不是我退縮的理由。我的敵人,從來都比我強大。我不喜歡欺凌弱小。相信你們也是知道的。」
「如果我沒有被人冒犯,我不會去找任何人的茬兒。除非他是我的任務目標。甚至可以說,小小的冒犯我其實並沒有什麼風險……」頓了頓,侯大盛繼續道:「但他冒犯的不是我,是我的妻子。」
侯大盛說著,緩緩的站了起來:「而且那已經超越的冒犯的範疇,進入了威脅的範疇內。沒有人可以在試圖威脅我的妻子後,還可以安然的活著。從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有,我就讓他變成沒有!」
「我今天來這裡,是基於我和服務站、服務商之間曾經的合作關係。基於我們良好的關係。但也就這一次。」侯大盛低著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艾伯特,道:「好了,剩下的事情我希望服務站能夠體諒。不要插手。」
侯大盛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這張桌子。艾伯特則是看著侯大盛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隨後便見他拿起茶杯,輕啄了一口茶。這才從隨身的公事包裡面,拿出了一個衛星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我已經盡力了,但那位先生顯然不可能放棄。」
艾伯特看著侯大盛的背影,緩緩的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皺著眉頭,輕聲對著電話那頭道:「我不認為因為那三個蠢貨,和他們並不起眼的家族去招惹一頭猛虎是一件聰明的事情。事實上,我一直都覺得我們就不應該管這件事情。」
「我欠老巴克爾一個人情,親愛的艾伯特。否則的話,我也不願意摻和到這件該死的蠢事裡面來。」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略有些沙啞而蒼老的聲音:「能夠讓那位先生出來坐坐,表面自己的態度。我已經是盡力了。至於條件……」
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很是蕭索:「他的那位如虎般的長輩,我們也曾想過跟他談一些條件。結果就是我們連開條件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損失了一個運行良好的服務站。已經有前車之鑑了,我不希望你們還踏後塵……」
「通知各條線,這三家的活兒我們暫時放棄不接。幾個在巴黎的服務站暫時關閉,直到這件事情結束位置。」
艾伯特聞言不由的一滯,猶豫著道:「這似乎對我們的聲譽並不好,雖然不好招惹他和那頭虎。但關閉掉我們的幾處服務站,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畢竟我們的生意還是要做的。」
電話那頭沙啞而蒼老的聲音,聽得艾伯特如此說不由得呵呵的笑著道:「這個時候,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夠感受到巴黎甚至整個法國的風雲涌動。現在還往這裡面鑽的人,可想而知他是什麼身份。我們既然要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裡面摘出來。那麼就老老實實的,摘個乾淨。關閉服務站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你還太年輕,並不知道當年的事情。照著我的話去做就好了。」
說完,那聲音不等艾伯特回話便直接掛斷了。留下艾伯特一個人,在餐廳里沉默的喝著茶。儘管表面上沒有顯露出來,但實際上此時的艾伯特心裡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竟然能夠強橫到逼迫著服務站關閉自己的站點。這在他的記憶里,是從來不曾發生過的。但電話那頭的那位先生,根本就沒有欺騙他的必要。也就是說,哪怕是服務站也曾經被迫關閉過。
埃爾默、喬納和朱迪斯,現在已經不再繼續呆在普林斯頓的辦公室里了。他們被送到了里昂。這裡是法國的第二大城市,在這裡雖然有西利埃克斯家族的勢力延伸,但相對起巴黎這裡還算是比較安全的。
格蘭瑟、多爾蒂和巴克爾三個老人,則是在壁爐前搖晃著手裡的酒杯眯著眼睛閉目養神。好一會兒了,巴克爾的口袋震動了一下。這老人瞬間醒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隨後按下了接聽鍵。
另外兩人,也在他拿起電話的一瞬間睜開了眼睛。巴克爾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聽著電話裡面的聲音。良久之後,他才緩緩的將電話從自己的耳邊拿開。隨後把電話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格蘭瑟和多爾蒂沒有說話,他們兩個在靜靜的等著巴克爾告訴他們答案。儘管從巴克爾的臉色他們已經看出來結果,但他們還需要聽到巴克爾的親自陳述。巴克爾沒有讓他們失望,沉默了一會兒嘴裡吐出了一個詞:「失敗了。」
失敗,並不在這三人的意料之外。這幾天,西利埃克斯家幾乎所有的資源都在緩緩的轉動著。四處搜尋著他們的下落,這處安全屋已經是他們更換的第三處安全屋了。
但即使是身在這處安全屋內,外圍有著高達六十餘人的安保團隊。他們依然不敢掉以輕心。西利埃克斯家對於他們來說,是蟄伏的洪荒巨獸般的存在。稍稍動一下爪子,他們就能夠灰飛煙滅。
家族內部很多條線,他們已經不敢聯繫了。現在動用的,都是緊急時期的預備線路。甚至很多線路他們都不敢動用。
「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把他們都交出去。」巴克爾看著另外兩人,沉聲道:「第二個,送他們到西利埃克斯和麗薩丈夫勢力都不可及,或者有所顧忌不能殺了他們的地方。」
看著兩人,巴克爾輕聲道:「那個地方,叫華夏。」
格蘭瑟和多爾蒂聞言吃驚的一愣,送去華夏?!上帝!你沒有開玩笑麼?!那裡可是麗薩他丈夫所在的區域,你確定送到那裡他們還能夠活下來?!巴克爾看著兩人,沉聲道:「華夏那邊,麗薩的丈夫的確很強大。但他卻不能輕易的殺人。」
接著,巴克爾給兩人做了一番解釋。或者說,是電話那頭給他這個建議的人的解釋。華夏,首先絕對的禁止私人持有槍支。這是最為安全的地方。其次,就目前華夏外籍人士極為稀少。且華夏非常大,現在需要非常多的投資。
「華夏很大,很多區域內的管理是相對獨立的。麗薩的丈夫,或許可以在一些區域內找他們麻煩。但絕對、絕對,他不會在華夏內殺人。」巴克爾看著兩人,沉聲道:「只要我們能夠取得在華夏合法居留,並且造出一定的影響。那麼,他即使想動手也會有所顧忌。」
頓了頓,巴克爾繼續道:「華夏方面也不可能允許他隨意殺人,這是絕對禁止的。我們只需要付出一些投資,然後讓他們掛著投資管理的名義進入華夏。那麼他們所在的區域,自然會給他們提供很好的保護。除非麗薩的丈夫敢於冒著得罪一大片人的風險去傷害他們……他,畢竟還沒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華夏,太大了。」
「巴克爾,你說的這一切的前提。是我們能夠活著走出法國,安然的抵達華夏。」多爾蒂一下子抓住了問題的根源:「我現在覺得,我們連里昂都走不出去!只要我們敢冒頭,就會有無數人等著拿我們去給西利埃克斯家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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