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某些層面上來說侯大盛蠻同情和理解老兵的。沒有什麼,比看到自己守護的一切在不可逆轉的衰敗,更讓一個守護者心碎的事情了。
即便是如此,老兵的堅韌讓他不會絕望。而且,即便是到了現在他所守護的國家依然是這顆星球上最為強大的國家。不出意外的話,這種強盛至少還會持續到老兵離開這個世界。
「你們可以吸收來自於美軍的一部分力量,這個我無法阻止。我也不會阻止。」看著侯大盛,老兵沉聲道:「但作為豺狗的團長,由你開始以後不得出現在美國。」
侯大盛聞言不由得瞳孔一縮,卻見老兵看著侯大盛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豺狗的的一級武裝人員,也不得出現在美利堅。那些加入豺狗的人,其家屬必須要離開美利堅。」
皺著眉頭,侯大盛臉色漸漸的冰冷了下來。老兵則是自顧自的繼續道:「你們可以在這裡招募人手,我甚至會建議一些想要從事這個行業的同袍加入你們的公司。」
「但是,你們的訓練場地不可以在這裡。武裝人員不可以在這裡,尤其是你不可以來美利堅!這是底線。」
侯大盛呼出一口氣,保持著沉默。他知道為什麼老兵會見他了。很簡單,老兵是擔心豺狗成為注資人之後可以通過注資人的力量施加自己的影響。
事實上豺狗已經做到這一點了。但很多人、很多事情,都只是和侯大盛這位團長單獨聯繫。甚至這些人中的一部分,輕易不能離開美國。
「你們的一部分代言人,可以負責保護你們的利益。但不能在某些事物方面發言,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老兵坦然的看著侯大盛,輕聲道:「當然,好處也不是沒有的……」
侯大盛依然沒有說話,他在等待著老兵給他開出的價碼。老兵的這些要求,相當於是讓豺狗退出美國。徹底的放掉豺狗在美國創造出來的優勢。這於侯大盛來說,基本是不可接受的。
如果沒有辦法影響到這顆星球上最大的國家,那麼於豺狗來說是極為危險的事情。只有能夠形成一定的影響力,才能夠保障自身的安全。
尤其是現在,侯大盛急於希望豺狗能夠在隸屬軍工系統方面擁有一定的影響力。然而,要進入這一領域不可避開的人物之一就是老兵。
「你可以和公司的負責人,成為朋友。和五角大樓的幾位,成為朋友。還有調查局,他們都會是你的朋友。」看著侯大盛,老兵輕聲道:「可能我剛才沒有表述清楚,我的意思是你不能用一些非官方身份來美國。明白嗎?!」
呼出一口氣,侯大盛大致明白了老兵的意思。他無力阻止美軍的衰落,還有美國的衰落。但他可以阻止侯大盛這類人,遊走在美國的陰暗區域。
阻止侯大盛遊走在陰暗區域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為了同等利益而站在陽光下。兩者不能說誰強誰弱,只能說各有好處。比如,侯大盛之前考慮的方式。
他考慮的方式,就是讓豺狗的下屬機構。那些看起來跟豺狗本體沒有什麼關係的pmc公司,去扶持和接觸這部分力量。這部分力量,他們一部分人會成為合伙人。
剩下的一些,只是單線聯繫完成一些項目。這樣的好處,就是足夠隱蔽。沒有人知道豺狗到底能夠發揮多大的力量。這種未知,才是讓想要對豺狗動腦筋的人再三考慮的根基。
而站在陽光下,那麼大部分的內務都會面臨著公開和被人分析。蛛絲馬跡足以讓那些人深挖出豺狗最為接近的真實力量。這對於侯大盛和豺狗來說,是極為不利的。
當然,如果老兵做保讓侯大盛和公司、調查甚至大樓、國會山……等等方面有牽連上。那意味就不一樣了。如果牽連上了,有這樣的規模的時候。
除非侯大盛自己去違反規則試圖翻台,不然其他人絕對不會考慮來找他和豺狗的麻煩。「朋友」這個詞彙,有時候存在著很多的意味。
和公司、調查局甚至大樓、國會山的人成為朋友。這就意味著,他們站在的是同一階級。侯大盛可以通過簡單的溝通、對話和利益交換,讓幾個方面和他達成共識。
即便是侯大盛跑去挑戰同一階層的老牌勢力,只要條件合適這些人不介意作壁上觀。但要成為這個階層的人,很難。首先需要的就是一個引路人,這個人相當於你的導師、你的擔保人。
他要有足夠的信譽度,要有足夠的聲望和資本。才能夠在那個階層內,得到接納。
老兵無疑是有這個資本、聲望和信譽度的。老兵的做法,就是讓自己把侯大盛引入到這個階層中。然後避免侯大盛在背地裡攪亂風雨,讓一切變得不可控起來。
曾經公司做過什麼,老兵心裡很清楚。當時侯大盛還什麼都不是,都能夠引動了一次不被記載的風潮。現在侯大盛已經成為注資人了,萬一哪個混蛋再把豺狗作為目標……
老兵完全可以預估到,這個年輕人絕對會製造更大的、更瘋狂的報復計劃。要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那麼就需要把他引入到這個體系內。只要他有溝通交流的渠道和資本,那麼直接衝突的事情發生的幾率自然就降低了。
老兵這麼幹,實際上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這片區域的安全作響。拉丹那個傢伙,讓美利堅吃足了苦頭。雖然報復了回去,雖然宰了那個混蛋。但傷害已經造成了。
那些人不夠專業,只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狠狠的給了美利堅一刀。但豺狗卻不一樣了。這些混蛋可以製造更大的、更極端的事情。
老兵絲毫不想因為某些自以為是的白痴,把這些殺才逼著到美利堅發瘋。這些混蛋一旦有計劃的在美利堅發瘋,那麼死的人、造成的混亂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我初步同意你的提議,但我也有自己的要求。」卻見侯大盛看著老兵,輕聲道:「您知道的,我尊重於您。但也僅限於您。其他人,我無法完全的信任。尤其是公司,他們坑了我不止一回了。」
卻見侯大盛頓了頓,道:「我不相信,這件事情公司的主事人會一無所知。還有大樓,那些襲擊大樓敢說一無所知?!我曾經試圖讓他們付出代價,但某些人我搞不動他。」
「這些都沒有關係。我有的是時間,我還年輕。我現在是注資人。我可以用大把的時間精力,把他們一個個的挖出來。然後砸開、碾碎,曬在太陽下面。看著他們變得臭烘烘的。」
卻見侯大盛微笑的看著老兵,輕聲道:「我總會讓他們為自己的所為後悔。豺狗的賬本從來沒有缺失,我的賬本也一直都有他們的名字。欠我們的,會一筆筆的收回來。」
老兵聽得侯大盛的話,不由得陷入了沉默。這也是他非得拉著侯大盛進入這個體系的原因之一。也是他要求豺狗的武裝人員,和侯大盛本人不得秘密存在於美利堅的原因。
這些該死的瘋子,從他們的先輩開始就存在著強烈的報復心。那一次他們咬著牙,把些許事情都忍了。老兵不相信,他們會就這麼把這些事情遺忘。
果然,他們並沒有遺忘。他們只是沉默的蓄積自己的力量,等待著可以跟這些人討賬那一天的到來。老兵也知道,如果他不把侯大盛拉入這個體系。
那麼這些事情遲早會發生。這些人總會退休,總是會離開權力的中心。他們也肯定會逐漸的被人遺忘。如同侯大盛自己所說的,他足夠年輕。他有足夠的資本。
他可以等他們老去,等他們離開權力的中心。然後和繼任者溝通好,再讓那些人按照他安排的離開這個世界。
「能不能……」老兵沉默了一會兒,試圖開口說些什麼。但他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侯大盛打斷了。卻見侯大盛站起來,看著老兵:「不能。」
「我當時認下那口氣,你也知道為什麼。豺狗不夠強大,我不夠強大。強行這麼幹,是帶著豺狗所有的人去送死。作為豺狗的團長,我不能這麼做。」
「但我的兄弟們,沒有白死的。豺狗的人,從來不會白死。我們被人算計了,算計我們的人沒有機會安穩的度完餘生。那是他們想多了。只要我們活著,就會找機會拿回屬於我們的債務。」
老兵沉默了,好一會兒了才道:「你們的名單裡面,有多少人……」
「現在,暫時是三十七人。還有些人,我們正在調查是不是跟我們的事情有關。」侯大盛看著老兵,低聲道:「名單我可以給你,我也可以信任你。但我們達成共識的前提,是某些人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老兵看著侯大盛,低聲道:「我現在無法給予你答覆。名單你可以先給我。最多三天,我會給你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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