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墨西哥城很乾淨,非常的乾淨。從街道,再到那些不見陽光的小巷子裡。都無比的乾淨。然而,普通市民對此是完全不知情的。
他們只是覺得,突然整座城市的治安好多了。甚至連一些小偷小摸都不見了,阿sir們遍布在各個大街小巷。對著一切可疑人員嚴防死守。
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老兵帶著三個人乘坐著服務站提供的車子,緩緩的進入了墨西哥城。在七拐八拐之後,來到了一間歷史長達百年的老餐廳。
提起墨西哥菜,大部分略有了解的人第一個想到的或許就是墨西哥雞肉卷。這的確起源於墨西哥,而在墨西哥他的正確叫法是「tacos」。
和很多品種的餐飲不一樣,墨西哥菜大多數都是儘量的向著平民化靠近。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自然是tacos。而在墨西哥北方,因為更適宜種植小麥。於是他們那裡產出的,是有些類似於tacos的burritos。
但墨西哥菜,可不止有這些。在這一系列的菜餚中,侯大盛自己最喜歡的是烤肉。拉美烤肉三傑:巴西、阿根廷,還有墨西哥。
儘管前兩者的名氣,完爆墨西哥。但實際上墨西哥的烤肉,有著自己獨特的風格和特點。
新萊昂州蒙特雷的小羊羔肉cabrito,外層烤得酥脆噴香,裡面的肉鮮嫩多汁,加上一點點鹽。那滋味足以讓人回味多日了。
克雷塔羅的煲烤羊肉,傳統的做法是將牛頭上鮮嫩的頰肉或羊肉在磚砌成的坑內明火慢烤,以美國龍舌蘭的葉子為燃料,肉烤好後帶有植物的清香。
但侯大盛最為喜歡的,是arrachera——牛腩扒。它是以牛的前腹部位,第6到第12根肋骨間,去掉堅硬的筋膜為原料。然後切開來,明火烤制。
和歐美式的牛排比起里,它的特點是:嫩、滑,更多汁。因為是筋膜部位,所以它的嫩滑實際上遠超很多類型的牛排。可惜的是,這種烤牛排知道的人並不是特別多。
侯大盛現在面前,就擺著這樣的一份牛排。輕輕的切開沾上醬料,塞到了嘴裡咀嚼。侯大盛滿足的靠在了椅子上。他身後的獵犬,一如既往沉默的站著。
邊上的幾個桌子,則是獵犬為隊長的安保衛隊。整個餐廳,除了他們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如果從門外往裡看,不透明的玻璃和玻璃後面的窗簾將一切都遮擋住了。
而在這間老店的大門上,則是掛著「內部裝潢,暫停營業」的掛牌。一些慕名而來,又或者是本地的老食客見狀只能是嘆氣離開。
載著老兵的車,緩緩的停在了飯店的門口。那掛著牌子的大門,被輕輕的打開。店內的燈光很明亮,只有一桌人的侯大盛非常的顯眼。
而侯大盛即便是門打開了,也沒有抬頭去看一眼。只是開心的切著自己的牛腩排,往嘴裡送。
緩步的走到了侯大盛的面前,老兵拉了拉自己有些皺褶沒有軍銜的軍裝。然後沉默的坐在了侯大盛的面前。侯大盛依舊開心的切著牛排。
「你既然願意到這裡見我,說明這件事情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答覆。你認為我會接受的答覆。」一邊切著牛腩排,侯大盛一邊微笑著道:「來一份吧,這裡的牛腩排不錯。你肯定喜歡。」
老兵點了點頭,隨即便有服務站的人員下去準備。而老兵,則是看著侯大盛道:「你的條件基本達成,但又有著些許不同。」
「哦?!什麼不同,說來聽聽。」侯大盛還是沒有放下刀叉,微笑著切割著牛腩排往嘴裡送。他甚至頭都沒有抬起來,依舊低著頭才吃。
這個時候,便有侍者將一份冒著熱氣的牛腩排送到了老兵面前。老兵道了聲謝,然後將餐巾拆開輕輕的掖進自己的領口:「他們不會坐以待斃,他們的人頭只能你自己去取。」
「如果你同意,可以提出一個地點。由我們雙方商議,他們會到指定地點。他們有多少人,你們就出多少人。雙方必須人數對等。」
伸出了一根手指,老兵淡淡的道:「一周內,如果你們取了他們的命。這是他們倒霉。一周後,他們活下來了。這件事情就此了結,你們不再找他們算賬。」
也就是此時,侯大盛終於放下了刀叉。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怎麼?你們商量了這麼久,就拿出這樣的一個方案?!有點兒爛啊……」
「這已經是很折中的方案了。」老兵面無表情的切割著牛排,沉聲道:「這裡面有半數的行動人員,五分之一受過訓練的特工。剩下的全部是文職。我們不認為,他們能在豺狗的打擊下活下來。」
卻見老兵將一口牛腩排送進嘴裡,抬頭看著侯大盛:「他們終究是美利堅的人,能夠上升到這個位置。這些年功勞、苦勞,他們全都付出過。我不能容忍的是,他們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就死了。」
侯大盛放下了餐巾,雙手併攏放在腹部安靜的等待著老兵的解釋。他知道,老兵會給他解釋。
「他們也都是戰士,死在戰場上無可厚非。無論是公司,還是大樓都會算他們是英勇戰死的。在秘密任務上。他們的家人會得到足夠的安撫,他們的名字會被記載成為英雄。」
頓了頓,老兵放下了刀叉。也用餐巾擦了擦嘴:「他們犯錯了,這個錯誤會影響到美利堅的安全。所以他們要對自己的錯誤負責。但我總不能看著他們就這麼死去……」
「所以,我給他們安排了這些。」說著老兵直勾勾的看著侯大盛:「這是我的底線。他們都是戰士,想要他們的命就自己去取。拿不到,那是你們沒有本事!」
侯大盛笑了。他笑的很怪,一邊笑著一邊看著老兵:「恐怕還有其他的要求吧?!我不相信,你們只有這些要求。」
「我會帶隊。」老兵看著侯大盛,面無表情:「而你的隊伍,你帶隊!」
聽得老兵的話,侯大盛臉色漸漸的陰沉了下來:「看來你是要死保這些人了……」
「不,你們如果擊殺了他們。那是他們的不幸。」老兵面無表情的繼續道:「但我作為做出這個決定的人,我需要對他們負責。至少,我需要和他們並肩作戰。」
侯大盛覺得,老兵在耍自己。老兵進入戰場,那還能好好打麼?!戰場上子彈無眼,真把老兵打死了。那事情就大發了。這混蛋倒是一死了之,但豺狗和侯大盛卻要面對接下來的暴風雨。
「那就是沒得談了。再見。」侯大盛收起了笑容,拉開椅子緩緩的站起來。老兵的臉色,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但顯然,他也不願意侯大盛就這麼走了。
然而,侯大盛已經站起來了。他已經決定了,豺狗現在暴露的武力首先撤出美國。接下來,就是對那些人狂風驟雨的打擊。撕破臉皮了,侯大盛不在乎花多少錢、時間和精力讓他們全都死光。
必須要有人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然後豺狗才會重新的獲得敬畏。侯大盛甚至不惜會動用注資人的身份,在美國壓下這些事情。他們只是報復,不是為了挑戰美利堅。
相信那些議員們,沒有幾個會在乎那些行動隊員和特工們死了、死了多少。他們會讓公司和大樓的負責人,為此妥協。當然,侯大盛也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看著侯大盛已經站起來了,老兵終於再次開口了:「這件事情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你都親自來了,你覺得還有餘地嗎?!」侯大盛看著老兵,道:「你要保他們,可以。不知道在美利堅本土,你能夠保住幾個。花費些許時間而已,花些些許錢而已。我會讓這些雜碎都按照我的要求去死。」
老兵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侯大盛轉身便要走了。這才道:「我可以不參與,但你要參與。」
說著,老兵站了起來。走到了侯大盛的面前。獵犬頓時緊張的擋住了老兵,但侯大盛卻拉開了獵犬:「什麼意思?!」
「地方,你定。我不去。但你必須去。」看著侯大盛,老兵低聲道:「至少……他們需要死在有價值的人手裡。」
侯大盛沉默了,他看著老兵一言不發。
後者也看著侯大盛:「這是我的底線。裝備我們各自準備,能否活下來,各憑本事。一周,你能宰了他們。那是他們的命。如果豺狗有人死在了那裡,那是豺狗的命。」
「這一場結束了,按照規矩來。豺狗的武裝力量,必須退出美利堅。」
「好!」侯大盛沉默了好一會兒後,點了點頭:「地點也不用太麻煩了,就定在葉門好了。我給你們一周的時間準備。一周後,我和我的人將開始獵殺。生死各安天命。」
頓了頓,侯大盛看著老兵冷聲道:「如果他們熬過了一周,這件事情就此結束。當然,一周後他們還來找茬而……」
「我會親自處理。」老兵看著侯大盛,低聲道。後者點了點頭,隨後也沒有繼續吃飯。而是帶著獵犬他們,就這麼離開了餐廳。
沉默的坐回椅子,老兵低著頭開始吃自己的那份牛腩排。他沒有浪費食物的習慣。而那些跟著他一起來的三人,則是和他一樣沉默的開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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