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地閱覽完阿佳妮的來信之後,弗蘭茨頓覺四周一切索然無味,全然失去了繼續優哉游哉的心情。
顯然繼續深入納米比亞內陸的殖民地查探發展情況的原計劃已經不再合時宜了。
更不用說拜訪喀麥隆的卑格米人和那位心懷遠大夢想的劉易斯酋長,以及查探白人酋長莫里森上校的豐功偉績了。
1842年5月28日,經過了數月漫長航行,弗蘭茨終於回到家了。先是在威尼斯登岸,第二日便搭乘火車趕回了維也納。
匆忙返回的他甚至沒來得及出席在威尼斯舉辦的凱旋儀式,因為自1842年2月5日開始就已經有一群陰謀家們就展開了行動。
他們利用分期付款的漏洞套現並將股價炒高,更可怕的是高股價是靠著帝國全體國民的財產和預期收入堆砌出來的。
(這裡是前面內容的後續,大意就是平民用分期付款拿到了商品,然後將商品抵押給金融家。
金融家再利用差價賣到國外賺取利潤,或者是抵押給銀行騙取貸款,最後將錢交給平民,平民將其用來購買股票,以期能獲得未來的收入。
之後再分期付款購買新的商品,再貸款...
具體的去看前面的章節。)
理論上講這種類型的經濟危機不該出現在當下。然而奧地利畸形的經濟架構和弗蘭茨的一通自以為是「讓利於民」的騷操作。
加上現下的洪流(鐵路熱潮)和有超越時代的操盤手參與的多方合力之下,最終釀成了這場金融風暴。
用一個通俗方式解釋就是一個「紳士」在星期六帶美女去購買類似lv包包和鑽戒與寶石項鍊之類的奢侈品,最後付賬時用的卻是支票。
不過在十九世紀的西方,周六銀行是不上班的。店員為了避免給本店和自身造成損失,以及留住顧客所想到一個點子。
那就是先將對方從店內買下的物品扣下,等到周日銀行營業兌現了支票之後再將其交給對方。
情景再現一下。
面帶微笑的店員盯了下「紳士」和美女,然後和藹可親地說道。
「很抱歉,這位先生,您使用的支票今日暫時無法兌現。您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將您購置的皮包先暫時存放在店裡一天。
等明天銀行營業我們兌現支票之後就將它親自送還到您的手中,並附送本店特製的精美掛鏈一條。」
一天過去了,當店員風塵僕僕地趕去銀行的時候發現這竟然是一張空頭支票,其憤怒的心情可想而知。
當被耍後的店員怒氣沖沖地找到那名「紳士」的時候,對方嘴裡卻蹦出了「我昨天已經上壘了,謝謝合作!」
「先生,您為什麼要如此耍弄我!」店員依舊很憤怒。
但是玩世不恭的「紳士」只是微微一笑回應。
「果然你不懂什麼是藝術。既然無論你,我還有銀行都沒有任何損失,這不該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嗎?就連那個蠢女人也覺得昨天是因為愛情。」
..............
沒錯,最後只有美女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這裡的「紳士」自然代表奸商們,店員代表著皇室,銀行的身份依舊不變,上當受騙的美女則是那些受到蠱惑的平民們。
每個人都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的邏輯是完美無缺的,就連受害者也會拿因為可以獲得預期的收入才會上當這一點為自己辯解。
更不要說精明的店員和狡猾的「紳士」以及始終遵守規則的銀行了;這便是此次危機的本質,此時弗蘭茨所要做的便是「英雄救美」。
維也納,美泉宮。
「說實話,局勢糜爛到今天這種地步,您也是有責任的。」弗蘭茨說話語氣依舊平澹。
「可是那些經濟金融學家們認為…」
也許是因為壓力過大的緣故,阿佳妮的判斷和反應出現了失誤;她試圖轉移話題並推卸責任。
只見弗蘭茨突然將臉埋在了對方胸口,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感到有些不安和困惑。請不要誤解,他只是想試試人緊張時心跳是不是會加速,並不是趁機占人家便宜。
「唉,你也是和形形色色的各種群體打交道的老江湖了,難道還看不清所謂的專家都是一群騙子嗎?」
「....可讓我多參考他們的意見也是您曾經親口說過的。」阿佳妮開始更換策略,略帶委屈地說道。
若是沒見過又或者不了解她的人,真的會被其迷惑,覺得自己說重了。畢竟一位美女做出委屈柔弱的樣子,總會讓人心生憐憫。
但弗蘭茨也算是吃過見過,並不會信了她的邪。
「阿佳妮小姐,你都三十多歲怎麼還...」弗蘭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時激動的對方摟在懷裡發不出聲來。
「十八,不!我永遠如十七歲那般年輕!」對年齡異常敏感的她反覆強調道。
顯然年齡是女人的克星,無論多麼驕傲,多麼自信的女人都會因此破大防。
「好吧,十七歲的阿佳妮小姐,您要是再不鬆手,我就會窒息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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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著的弗蘭茨現在有些後悔讓她健身了。雖然比較養眼,但是力氣也似乎朝著女超人的方向一路狂奔。
阿佳妮能體驗到弗蘭茨身上些許的變化。他變得似乎比從前更成熟和危險了,也更讓人著迷了。
當然只是對她這種征服欲特別強的人來說,別人更多感覺到的是一種冷酷的肅殺之意。
畢竟這次旅行弗蘭茨挖了很多的坑,雖然已經引發的戰爭和衝突已經奪走了無數人的聲明,但那對於整個計劃來說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
這些坑在之後的日子裡還不知道要用多少人命去填。
不過有一點沒變的那就是弗蘭茨這種不知是漫不經心還是成竹在胸的態度。
此時就連她這個局外人都能看得出來奧地利的金融危機已經火燒眉毛了。
面對這種極端的異常現象,作為主心骨的弗蘭茨居然還有閒心教訓,或是調戲自己,這就讓她覺得非常困惑。
「您這是自暴自棄了嗎?」阿佳妮不懷好意地問道,壞壞的表情猶如一隻剛剛騙了烏鴉的狐狸。
「為什麼會有如此一問?」往常胸有成竹的擎天之柱的未來繼承人此刻卻一副茫然的表情,仿佛世間萬物都與他毫無關聯。
「莫非您沒有看到我發的求援信嗎?」
「已經看完了。」
「那您為何不尋求一個對策?」
「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沉默片刻,阿佳妮接著問道:「是故作鎮定還是真的束手無策?」
「當然都不是。」
「我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近些年來,您幾乎無時無刻地都在為這個國家的前途費盡苦心。
可是今天您的態度和以前相比卻大相徑庭,難道不會是改變了對那些搞金融投機的蛀蟲們的看法吧?」
「您這番肺腑之言令我感動,不過對於如何處理這件事我心中有數。」
就在談話再一次陷入沉默之際,弗蘭茨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良心」,一邊注視著她的雙目一邊語重心長地說道。
「阿佳妮小姐,下次充當雙面間諜時請不要這麼明顯。這一次雖說所羅門·羅斯柴爾德幹得不錯,但過於自負的秉性早晚會讓他栽大跟頭的。而且我猜他並不會真正的信任任何人。」
「您不也是這樣嗎?」阿佳妮笑著反問道。
「別擔心,我很有經驗。如果我不這樣又怎麼能取得對方的信任呢?更何況根據我的調查這一次的策劃者並不是所羅門,是一名叫索羅斯的年輕人。
此人是一名來自奧斯曼的猶太商人。但是據我的查證,他並非在當地土生土長,而是匈牙利的難民,當然這個身份也很有可能是偽造的。
有情報說,此人極有可能和之前的匈牙利販奴事件有關,更可能是真正的幕後黑手。總之,這是一個十分難纏且需要重點關照的對手。
另外他們的目標價格是60弗洛林計劃,並且在1842年8月18日前完成收割,就當是獻給您的生日禮物。至少他們在內部會議時是這樣說的。」
看來她調查得還算詳細,只不過將自己都給賣了的行為讓弗蘭茨頓感有些氣由心生。
「阿佳妮小姐,你這齣賣得夠徹底的。我躲了這麼多年,算是白瞎了。」
「您知道有句諺語怎麼說?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阿佳妮歪頭解釋道。
「所以我就是那個無辜的孩子嗎?」弗蘭茨半開玩笑半自嘲。
「以您的年齡來說不就是嗎?」她反問道。
「好吧,你得到的信息只有這麼多嗎?」
「還有一些我寫在報告上了。是的,就在您書房的右邊第三個抽屜里。」阿佳妮在弗蘭茨身旁耳語道。
「就這些嗎?」
「當然不只如此,他們還給了我十萬英鎊,並且在美國買了一處豪宅,以及10平方公里的牧場,地址就在波士頓。
如果你失敗了,無顏面對你的家人和國家,可以考慮和我一起踏上新大陸。我會包養你。「阿佳妮笑著道。
「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美利堅比較好。」一番深思熟慮後,他自信地道。
「為什麼?」她邊問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對方那凋像般完美的面龐。
「那裡不會一直太平下去的,未來可能會殺得血流成河。」
喜歡戰爭宮廷和膝枕,奧地利的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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