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也是滿臉淚水的劉新知,急忙按住蕭鋒的臂膀,搶過了酒罈,泣聲勸慰:「兄弟,要喝的話,咱哥倆一起喝!其實,你已經很幸福。你還有過幾段戀情,我這輩子,連戀情都沒有過。我和我老婆,是同村的,是父輩們的指腹為婚。我軍校畢業,上前線前,就回鄉一次,和她結婚,然後就帶著她東奔西跑,年年生崽,唉……你真的比我幸福很多,至少,你的回憶不是一片空白。而我……唉……不說了……咱哥倆喝酒……」
言及至此,劉新知抹抹淚水,端著酒罈,給兩人倒滿了一杯。
「咣……」
兩人碰杯,各自一飲而盡。
「當年……我是小獵戶出身,作戰之餘,在旅座的威逼下,利用空閒時間,跟著私塾老師,補習了一下文化課……但是,到了軍校,我真不算啥,拿著課本,就象看天書一般。我的學習成績跟不上,整天除了給長官送禮,就是鍛練身體,練習刀法……哦,對了,我還得感謝你幫我完成了很多作業,還有畢業論文。好了,軍校的事情,就別再提了。到此為止!」蕭鋒又一杯落肚,便自嘲了一番,又向劉新知道謝,以此增進和劉新知的友誼。
「哈哈……老同學,別扯開話題。難得機會聊聊當年的那些往事。……我告訴你呀,其實,我在軍校的時候,我也挺喜歡樂杏兒的……但是,我窮,而樂杏兒穿金戴銀的,一身的貴氣。他娘的,可沒想到,我幫你做作業,你卻在暗中泡樂杏兒。更沒想到,她的富貴氣質,是你培養起來的。你他娘的,我還以為你失戀,弄得我拼命勸慰你,還為你喝醉酒,現在想想,你真是一個大騙子。」劉新知卻偏要取笑蕭鋒一番,又把話題扯到了樂杏兒身上,還把當年的事情細化了。
他說罷,擂了蕭鋒一拳,眼眶裡,全是淚水。
「哈哈哈哈……」
劉新知說到此,他和蕭鋒兩人都大笑起來。
回憶是辛酸的,但是,又是快樂的。人生不容易,何況都是窮人出身。
蕭鋒的臉,紅紅的,趕緊舉杯敬酒,掩飾窘態。然後,他趁劉新知仰頭一飲而盡的時候,悄然抹了一下淚水。
「樂杏兒呀,她到現在也沒結婚,她是學通訊專業的,各大戰區都缺這樣的專業人才。時值南京失陷,所以,她沒有畢業,就和一班的女生,一起被調到戰區任職了。在這幾年裡,她談了幾個高官的兒子,但是,對象不是戰死了,就是有妻有妾的騙子。到現在,她也沒能嫁出去。倒是顧長官,經常把她約到辦公室去聊天,好象挺喜歡她的。不過,顧長官還沒得手,軍統的戴老闆就來了,把她要走了,讓她當軍統駐我們戰區的情報組組長。不知道,現在戴老闆得手了沒有?」劉新知一飲而盡,又樂滋滋地談論了樂杏兒很多情事。
這些話題,雖然令蕭鋒有些尷尬,但是,卻能勾起蕭鋒的美好又略帶,增進他和劉新知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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