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約我來這做什麼,還非要酉時來?」
莫妍在酒樓門口止步,美眸凝視著那大步向著自己走來的少年,奇道。
姜夜沒有說話,嘴角噙著一絲古怪到極致的笑容,一點點靠近了莫妍。
莫妍心中沒來由的起了一絲慌亂,卻也不相信姜夜會做什麼,因此只是這般注視著姜夜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到纖細的腰肢被姜夜一把攬住,莫妍才是猛然回過神來。
「你干什……唔……」
莫妍的紅唇被姜夜的手掌牢牢堵住,只能發出輕微的誘人鼻音,隨即姜夜的臉頰貼了上來。
「記得我讓你幫個小忙嗎?就是現在,別掙扎。」
姜夜語速極快,聲音極低,眼中有著懇求之色。
看著那亮得刺眼的眸子,莫妍大腦忽然一片空白,停止了掙扎,就這般任由姜夜抱著。
兩人的身形重合,姜夜頭一低,嘴唇抵住了覆蓋在莫妍俏臉上的手掌。
從公孫一等人的角度看去,就仿佛兩人正在忘情的擁吻一般。
黃昏斜照,少男少女,那畫面太美,抑或是太過驚嚇,讓得所有人陷入了呆滯。
姜夜也說不出此刻的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
天地良心,他最初計劃此事的時候,絕對沒有多少的雜念,只是想從莫妍身上借勢罷了。
然而此刻,那柔滑腰肢盡在掌握,兩人身體相觸,幾乎沒有任何的縫隙,少女嬌軀的驚人彈性和熱度正在一點點腐蝕著姜夜的理智。
兩人的嘴唇間雖然有著姜夜的手掌相隔,但湊得如此之近,白皙臉頰,漆黑眼眸,甚至那長長的正在撲閃的睫毛都是如此清晰。
鼻尖輕碰,幽香撩人,姜夜能輕易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一絲旖旎悄然升起,姜夜覆蓋在莫妍紅唇上的手掌正在不著痕跡的下移,少年呼出的氣息,明顯是變得有些粗重起來。
「夠了嗎?」
姜夜的手掌在不知不覺間滑到了莫妍光潔的下巴之處,眼看便要真箇嘗到那紅唇時,少女終於出聲了。
極其微弱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但姜夜終究是聽到了。
他眼眸一閉,再度睜開的時候,已經是恢復了一些清明。
耗費了極大毅力,姜夜才把手掌自莫妍的腰間拿開,深吸一口氣,又有幽香入鼻。
莫妍也逐漸回過神來,她的俏臉紅暈密布,深深看了一眼姜夜之後,莫妍一言未發,轉身離去。
「我是在玩火嗎?」
看著那遠去的佳人,姜夜心中有些自責。
當初斗場那一次短暫親密接觸,同樣是讓得姜夜心中紊亂,早在那時他便應該有警覺的。
定了定神之後,姜夜暫時壓下紛亂的思緒,轉過身來的時候,臉色已經恢復了淡然模樣。
「沒事了,咱們繼續吧,剛才說到哪了?」
姜夜走回酒樓之內,微微一笑問道。
沒有人說話。
公孫一、楊麟等人嘴巴張大,像是見鬼了一般看著姜夜。
「剛才那個女的,是莫妍小姐?」
良久,公孫一碰了碰旁邊的楊麟,嘴唇有些顫抖的問道。
「好像是……『
楊麟咽了一口唾沫,忽的抬起手狠狠掐了一下旁邊的少年,待那痛呼響起,所有人都是恍然,原來他們沒有在做夢。
瞬間,他們看向姜夜的眼神都變了。
在鹿城士族子弟的圈子內,莫妍無疑是最特殊也是最耀眼那個。
他們幾人,若不是因為青嵐的關係,只怕連讓莫妍正眼相看的資格都沒有。
甚至他們的大姐頭青嵐,也只是莫大小姐的跟屁蟲罷了。
而眼前這個少年,竟是把鹿城九成士族少年心中的女神摟在懷中,肆意輕薄……另外一成,都是不喜歡女人的斷袖。
「哦,對了。」姜夜拍拍額頭,「你們剛才好像說,讓我識相一點,把欠條還給你們?」
「誰說的,夜大哥你一定是聽錯了!」
「對對,我們說的分明就是無論夜哥讓我們做什麼,都沒有任何問題!」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公孫一等人極其堅決的搖頭,語氣激昂。
「真的什麼都行?」
姜夜眼睛一眯。
「那啥,夜哥,有沒有生命危險?」
公孫一乾咳一聲,小聲問道。
「放心,這件事很簡單,對你們而言只是舉手之勞。」
「夜大哥儘管吩咐!」
一聽不是真的要赴湯蹈火,眾人頓時放下心來,拍著胸脯道。
……
桃花飄落的小院之中,姜夜一動不動的站立著。
驀然間,姜夜手指一動,空氣中有著寒光乍現,一閃即逝。
噗!噗!
幾道輕微的悶響過後,原本在空中飄蕩的三朵桃花猛地一分為二,而那寒光也是自半空掠回,沒入了姜夜的袖袍之中消失不見。
姜夜手腕一翻,呈菱形的半透明薄刃靜靜躺在他的手掌上。
光從外表來看,這一點都不起眼的閻王梭,沒有半分靈器的模樣。
「靈器的掌控,果然是比尋常的武器要難,本身的靈性固然讓它威能大增,但其操控的難度也是直線上升。」
姜夜皺眉看著空中飄零的幾朵桃花,自言自語道。
回想了一下剛才的瑕疵,姜夜又是從地上撿起幾片桃花,一揮手,桃花頓時衝著前方飄了出去。
待桃花飄出兩丈的時候,姜夜動了。
寒光掠過,空氣顫慄。
叮!
當閻王梭到達兩丈範圍的時候,猛然停滯了下來,一陣顫抖之後,終究是頹然落地。
額頭滲出一滴汗水的姜夜搖了搖頭,「還是不行。」
若只是以直線擊出,姜夜手下的閻王梭甚至能直取十丈之外,而且速度驚人。
但這樣的方式,只不過是最粗糙的運用,實在是辱沒了它作為一星中品靈器的價值。
姜夜正在修煉的,卻是讓閻王梭呈曲線劃出,如此一來,本就威力絕倫的閻王梭將變得詭異莫測,更加難以抵擋。
目前的姜夜,只能夠在兩丈以內控制閻王梭的行進路線,一旦超出兩丈,腦海中便是會泛起一陣虛弱感,與閻王梭的聯繫也會變得微弱無比。
武者先修肉體,後修心神。
一般而言,唯有到了神醒境的時候,心念的力量才會大大加強。
若是平常時候,姜夜也不會如此執著,即便只是直線行進的閻王梭,對付同階武者也足夠了。
但就在柳家五大神醒強者登門的那一刻,姜夜心中便有了淡淡的危機感。
也因此,姜夜才是孜孜不倦的練習著閻王梭的攻擊手法,就目前來看,他手上能給神醒境武者造成威脅的,也只有這靈器了。
「兩丈短了些,起碼五丈才有點把握!」
姜夜長出一口氣,手腕一揚,又開始一遍遍重複那枯燥的過程。
靈器消耗的主要是虛無的心神力量,初始不覺得,但漸漸的,姜夜明顯是感覺到一陣陣疲倦侵襲著自己的腦海。
這些微的不適,自然是擋不住姜夜。
隨著時間的流逝,姜夜控制閻王梭的距離正在一點點的加長。
兩丈,兩丈一尺,兩丈兩尺……
當逐漸靠近三丈的時候,姜夜的身形已經是有些搖晃,他雖然睜著眼睛,眼前卻是一片發黑。
「不夠!」
姜夜一聲冷哼,兀自瞪大眼睛,手腕一抖,閻王梭又是呼嘯而出。
咔!
隨著那寒芒成功的掠過三丈處,姜夜的腦海中也是發出了一道輕微的破裂聲響。
一陣異樣的舒爽感覺傳來,姜夜忍不住輕嘆一聲。
他突破了。
這種突破並非是修為上的突破,而是心神上的突破。
這種感覺他以前也是經歷過,只不過那是肉體上的突破,當身體疲累到達一定極限時,若是繼續堅持,人體的潛力便會迸發,而這種時候也是最容易突破的時候。
而心念上的成長,這卻是姜夜的第一次。
比之肉體,這種感覺可是美妙太多,仿佛周圍的世界都清晰了不少。
「姜夜,你在嗎?」
一陣敲門聲傳來,驚醒了姜夜。
聽出了聲音的姜夜快步走了過去,推開門,拎著兩個籠子的孟仁走了進來。
「你回來了,都搞定了嗎?」
「放心吧,辦妥了!」
孟仁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將手中的籠子放下,掀開上面的黑布,其中赫然是十數隻小巧的信鴿。
「我親自跑了一趟鹿城,這些可日行千里的信鴿都已經認過路,能準確的把信送到你列給我的十六個世家。」
「辛苦了!」
姜夜滿意的點了點頭,從納芥之中掏出那一疊欠條,開始對照著信鴿身上的標記,一一將信件折起綁在它們的腿上。
「姜夜,你究竟是要做什麼?」
孟仁有些疑惑的抓了抓腦袋。
他雖然是幫姜夜跑了一天的腿,但卻仍舊是雲裡霧裡。
「沒什麼,給柳家添點小麻煩罷了。」
「小麻煩?」
「嗯,也許能讓柳家從鹿城徹底消失的……小麻煩。」
「什麼?」
孟仁一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讓屹立鹿城三十年的柳家除名?
就憑這些信鴿嗎?
撲啦!
姜夜手指一松,籠子打開,十數隻信鴿翅膀一張,掠上了高空,很快便是隱沒在雲層之中。
「現在,我們便等著看戲吧。」
抬頭望著碧藍長空,姜夜眼眸中有冷意掠過,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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