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大梁城千秋閣,也從沒來過這麼多客人。十幾輛馬車,每一輛馬車裡都坐了數人。馬車有大有小,有豪華有簡陋,多少能反應車主的身份。最豪華的一頂馬車此刻停留在客院門口,引得過往弟子不住的觀看一輪。
可不是麼,鎏金車柱,深紅色的紅木車身,金黃色的頂篷,碩大的車身居然由八匹馬拉著。這八匹馬身形高大,骨架威猛,四蹄如鼓,分明是千金難求的千里良駒。
「這是雲夢帝國來的客人啊。」
「好華麗的馬車,快趕上皇宮的馬車了。」
「聽說是塗塗爾城千秋閣的,這一次專門來看咱們笑話了。」
「什麼笑話?」
「嚇,你不知道啊,塗塗爾城千秋閣數年前也剛剛舉行過一次魂斗塔比試,在那一場比試中,他們有弟子居然在深淵層走到了一百米。」
「不會吧……一百米?!」
來往的弟子們議論紛紛,起初是把話題集中在這輛豪華馬車上,但很快就轉移到所謂深淵層和一百米這個數據上了。
陶立和魯大牛悠閒的經過這裡,他聽到了這些議論,便好奇的問:「大牛,深淵層是個什麼東西?」
彼時魯大牛正興奮的揮舞著拳頭,回味著剛才那精彩的一戰,同時更加下定決心以後要跟陶立學,絕不再做軟趴蛋。然而在聽到陶立的問題之後,他的腳步一個踉蹌,吧唧摔倒在地,臉部朝下。
「大牛,你咋了?」陶立愕然的看著他,甚至還沒搞清楚,魯大牛之所以會這樣,他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魯大牛苦著臉,鼻血橫流的抬起頭看著逃離:「大哥,你不會吧?連魂斗塔裡面的結構、流程都不知道?那你今天進去該怎麼辦啊?我可還指望跟你多混一會呢。」
陶立無所謂的聳聳肩:「很正常啊,我沒進去過,自然就不知道了。」
「我以前也沒進去過,可是魂斗塔的圖以及歷史記載我可看過不少。」魯大牛抹去鼻血,爬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魂袍可絕對不能弄髒了弄破了,否則在裡面撐不住一秒鐘就得被爆出來。
「魂斗塔共分三層,第一層是迷宮陣,第二層是深淵,第三層是傳說中的武魂殿。」魯大牛把自己所知道的都抖摟給陶立,「整個魂斗塔都沐浴在濃烈的武魂當中,在裡面沒有兩把刷子,連一秒鐘都撐不住,搞不好還會魂海崩潰而亡。光是迷宮陣,通過率就不足百分之十,第二層深淵,能走出五十米就算是高手了,到第三層,從古到今,傳聞中沒人進去看到過,所以關於第三層的資料很少。我就知道這些啦……哎喲,好疼。」
「哦。」陶立點頭,心說難怪這些傢伙如此大驚小怪,看來難度是不小。這樣一想,他就更加興奮,越是有難度的,他越愛挑戰。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聊,不知不覺就進入了魂斗塔所在的場地。幾天不見,場地又變了樣子。這裡原本是個大院兒,中間空地是給弟子們修煉用的,四周是一圈長廊。現在院子裡的空地搭建起了一個離地三米左右的巨大木台,而木台子上,一尊高有十米左右的玲瓏寶塔正懸空蹲在上方。除了它的懸空固定之外,這座塔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院子很大,足夠容納上千人,此時大梁城千秋閣弟子們明顯分為兩派,人數相差無幾。一派是純屬啦啦隊打醬油,來看比試的,他們沒信心報名參加魂斗塔比試,坐在台子右方;另一派人數約莫四五百人,是參加魂斗塔比試的,坐在台子的左方。
除了木台左右的座位之外,整個環繞的長廊都被設置了座椅,當然要比院子裡的舒服很多,這些座椅明顯是為有身份的人準備的,數一數足有上百隻高檔圈椅。高几上薰香繚繞,整個院子都充滿淡淡的香氣。
陶立坐定之後,便伸個懶腰,瞅著魂斗塔發呆。
「謝謝。」一道有些難為情,又帶著幾分孤傲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陶立嚇一跳,轉過頭去看,打眼就是一隻光瓢兒:「哈,是你,怎樣,傷好了吧?」
跟陶立說話的正是那晚被他教訓的刺兒頭吳強,現在的吳強變得沒那麼張揚了,有些沉默寡言,不過依舊給人一種孤傲的感覺。兩個多月不見,他的綜合實力明顯又提升了幾分,可見其天賦不凡,看到他現在的樣子,陶立禁不住在心中贊了一個:「能屈能伸,是個大丈夫。即便是受傷依舊不忘修煉,也確實是個真心實意的武者。」
現在這世道變得浮華、浮躁了許多,有相當一部分人踏入武道進行修煉,為的不是那麼單純的追求力量了,而是為了功名利祿。在這樣的心態驅使下,他們永遠都無法達到很高的高度。陶立心裡認為,這些人只配被稱作練武匠。
而吳強則不然,無論成敗,無論心境,他都以修煉為頭等大事,可見他是真心要追求力量,要成為強者。這種人即便是沒有很好的天賦,最終也會取得一定的成績。
另一方,吳強跟陶立說了幾句話,便閉嘴不語了。他眉頭緊皺著,眼神顯得十分失落。陶立又精進了,而且精進的離譜,這個時候的陶立跟兩個月前與自己打架時的那個傢伙,判若兩人。一種威壓由他身上散發出來,讓吳強不由自已的認為就該屈居他之下。
「哈哈,請……哦?是麼?我倒是感覺又老了幾分。」走廊盡頭,一道清亮爽朗的笑聲傳了出來,中氣十足的笑聲彰顯了其主人的實力。這聲音立刻就引得大家引頸相望,所有人(除了陶立)臉上都浮現出一種神往、肅穆的神情,似乎這人身份地位極為崇高。
「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閣主周舞鶴吧?」陶立心裡暗暗的嘀咕。
聲音過後,一道玄色身影出現,這人臉上帶著圓滑的笑容,不停的跟身邊的人說著什麼,他正是劉萬山。走在劉萬山身旁,走廊正中間的一個,則是一位看起來約莫五十來歲的男子,他一身玄袍,威風凜凜,氣度不凡,兩鬢斑白的頭髮猶如銀絲,一張國字臉上,一蓬長須一直垂到胸口。他的眼神灼灼有神,透出內心的剛正,可臉上的笑容又讓所有人都如沐春風,感覺舒坦。
「哇,是閣主,閣主!」魯大牛興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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