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車少女與戰場女武神 第四十六章 訪談

    「請問，卡爾·吉爾曼司令，您是什麼時候接受蘭多巴薩城防司令之職的？」

    現在，在司令辦公室里。

    在卡爾處理完戰後事宜和得到了敵軍增援部隊情報之後，一場久違的採訪終於開始了，現在戰地記者伊蕾妮一邊滔滔不絕的問著卡爾問題，一邊提筆飛快的記錄著。

    「什麼職務？」

    「就是正式成為城防司令的時間。」

    「我並不是什麼真正的城防司令，只是臨時走馬上任的代理司令，請記者小姐不要搞錯了。」

    「那……好吧，您是真麼時候開始成為代理城防司令的呢？」

    「就在前任司令布勞德中校臨陣脫逃時，為了擊退帝的進攻我臨時接任的。」

    「啊？！怎麼會？不是布勞德中校率領蘭多巴薩全體軍民經過奮勇抵抗擊退了敵軍第六師團的進攻的嗎？」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但是不是這樣的，不是。

    而且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前任布勞德司令官的臨陣脫逃，差點造成了蘭多巴薩全城防線的總體崩潰。多虧了蘭對巴薩英勇的軍民，正是全體軍民的英勇抵抗我們才擋住了帝瘋狂的進攻。」

    卡爾一五一十的說出了實情。

    「什麼？！這……這不可能！」

    聽到卡爾的話，記者小姐有激動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驚訝……或者說有些驚恐的看著卡爾。

    「為什麼？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嗎？」

    雖然理解這種消息的震驚度，事實上連卡爾自己都覺得他們能擋住帝的進攻十分僥倖，……

    如果沒有莉莉婭事前提醒，帶著卡爾提前兩天視察了整個防禦體系並囫圇吞棗似得兩天內硬是記住了所有蘭多巴薩防禦部隊的主官和兵力，戰力構成情況，他根本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得到大家的信任。

    如果沒有莉莉婭對於帝如數家珍的了解，提前看破了敵人的進攻部署和薄弱環節，蘭多巴薩的反擊也就成了盲人摸象，就不可能抓住敵人的軟肋，給敵人第六師團造成傷筋動骨的傷害。

    最後，如果卡爾沒有在剛剛來到加利亞這個異界哦國家時，沒有帶上同伴和漢莎號，以及強大如瘋狗一般的加里寧號的協助，那麼也就不可能將敵人的防線和裝甲部隊輕鬆碾碎，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

    一切都是那麼的偶然，但是當這些勝利的條件都一一被收集齊的時候……取得勝利的條件也就來了。

    看著眼前這個有些亢奮和驚恐的記者，卡爾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和蘭多巴薩的軍民們一起，創造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蹟……

    「現在全加利亞都知道布勞德司令是英雄，是他率領全體軍民抵抗住了帝的瘋狂進攻。挽救了中部戰局……這是……軍部的戰局通報里這樣寫的……」

    說著說著，激動的伊蕾妮有些猶豫了，因為通過兩天的調查和了解，她已經大概了解到了最近一周的戰鬥情況。

    不管是從第六師團炮擊蘭多巴薩後的全民決死大反擊，還是消滅敵人小鼓滲透部隊，再到前天的裝甲部隊的防守反擊。

    活躍在前線和軍民口中的名字一直都是卡爾·吉爾曼。（莉莉婭因為自身問題不願意站出來。）

    兩天來，問遍全城，根本沒有聽到任何關於布勞德司令的消息。

    「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布勞德司令，我們只知道卡爾·吉爾曼是司令官。」

    所有的士兵幾乎都是這樣回答的，沒有人不認識那個不到十天裡跑遍了所有軍營和作戰部隊的卡爾吉爾曼——這個伊蕾妮在軍部軍官名冊中怎麼也查不到的外鄉人，而布勞德——這位被軍部任命的，擁有爵位的貴族司令卻從來不為軍民知曉。

    『布勞德司令身先士卒，和士兵們戰鬥在一起，英勇無畏的活躍在對抗帝的第一線……』

    這是現在在首都新聞里所播送的新聞。直到現在，首都新聞報社依然出版著關於布勞德司令如何如何的英勇，如何如何的智慧的報刊……

    現在全國的人民現在都在為布勞德的英勇無畏祈禱，為他祈福，為他祝願……

    可是，這位被人民視為英雄的傳奇人物卻根本不為前線的軍民們知曉，這個世界上好像根本沒有這個人似得，這是讓人驚訝地，費解的，恐怖的。對於一個索求事實真相的記者尤其如此。

    從卡爾吉爾曼這裡，他第一次聽到了關於這位前任司令的消息。

    伊蕾妮又不是傻瓜，怎麼能不明白這其中的意義？

    『如果布勞德真的像新聞說的真的身先士卒，活躍在前線，怎麼可能從士兵到居民一個認識他的人都沒有？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伊蕾妮非常清楚，如果為了考慮到首都新聞的信譽，她首先應該中止採訪，回到首都和首都的同僚們商量如何應對這次危機，但是她沒有離開，一種記者的使命感讓她留了下來……

    『要搞清事實真相！這是我——一個記者的職責。』

    就是這樣，伊蕾妮最終還是留了下來，她要採訪，要新聞，要真相。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帶領全市軍民擊退第六師團進攻的人不是布勞德，而是您是嗎?」

    雖然伊蕾妮早就知道了真相，但是她還是希望從卡爾的嘴裡聽到這個事實。

    「不是我帶領軍民，而是當時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我上。」

    「為什麼？其他軍官不行嗎？」

    「……恐怕不行。」

    想了一下，卡爾還是這樣說了

    「原因是什麼？」

    「因為其他軍官都是剛剛從首都調來的不了解戰局，根本沒有人認識，這樣的軍官不認識手下，手下也不認識軍官，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敵人在哪了，不知道地形，不知道哪裡可以打伏擊，哪裡可以構築陣地阻擊敵人。這樣的人上了戰場完全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玩不轉。打起仗來根本沒人信認沒人聽。」

    「您的意思是加利亞軍官的素質不能勝任這場戰鬥嗎？」

    伊蕾妮記者的老毛病又開始犯了。

    「……不，這種話我可沒說過，只是打仗時最重要的是軍民團結和士氣，一個連名字都不為人知的陌生司令顯然是無法讓士兵信任的。而士兵如果不信任軍官，人民不相信城防司令，那麼唯一的結果就是全線潰退。」

    「您的意思是大家都相信你嗎？」

    「都相信我不敢說，這太絕對了，但是有不少人都相信我。所以他們推薦我做司令，就是這樣。」

    依然是實話，卡爾沒有說任何的謊言。

    「為什麼推薦您呢？據我了解，您是個外國人，來自……抱歉你來自哪裡？」

    「萊茵蘭，我的家鄉在萊茵蘭。」

    「是的，一個叫萊茵蘭的地方，恕我直言，他們為什麼會信任您呢？」

    其實伊蕾妮差不多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她需要問卡爾，這是就是記者這個職業的特點——明知故問，打破砂鍋問到底。

    「大概是因為我和帝交過手還占了便宜的緣故吧？還有就是我是唯一大家都認識的同時讓大家起碼放心的人。」

    「其他軍官不行嗎？」

    「當時的情況是不行的，最有作戰經驗的北方軍的軍官都被調走了，義勇軍臨時擴充沒有配備軍官，民兵自衛團的人又沒有任何實戰經驗，正規軍的軍官……士氣有些問題，當時帶頭逃離陣地的就是這些正規軍的軍官。」

    「那麼之後，布勞德司令到底去哪裡了呢？」

    這是伊蕾妮最想知道的的事情。

    「布勞德司令……」

    卡爾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

    「被我給推下河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