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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要塞現在正在用一種溫吞水般的飛行速度,朝鋼鐵之手戰團、或是從前的第十軍團的母星美杜莎所在的斯忒涅洛斯(Sthenelus)星系飛去。
也就是說,在某些重要人物的授意之下,強大的戰爭奇蹟,拉庫安氏族之廳硬是把自己飛出了一種民用旅遊船隻的巡航感。
所以某兩位重要人物,很顯然,出於一種詭異的鴕鳥心態與互相之間同樣開始變得詭異的氣氛,首先為了轉移注意力而耗費了大量時間在處理那些願意放下武器並跟隨福格瑞姆的「俘虜」上。
其挨個處理這些奇形怪狀桀驁不馴又或者墮落變異的俘虜的細緻程度甚至讓鐵父們又偷偷摸摸開了好幾次思集高速會議。
最後他們之中最睿智、最通曉人性的馬爾坎·費若斯由福格瑞姆囚室門口的傳感器記錄得出的結論是:他們的父親只是依舊沒有想好如何處理最重要的這個俘虜,所以想先處理完他帶來的這些麻煩。
這讓鋼鐵聖父與鋼鐵連長中想要偷偷摸去宰了這個讓父親煩惱的、早該死了的俘虜的人的比率大大上升了。
當然,鑑於他們如今乘坐的這艘移動要塞現在很清楚內部的居民們的動向,而且很有可能會向要塞真正的主人匯報,所以他們還是會暫時按兵不動的,暫時。
但對於其他的俘虜們鋼鐵之手們可就沒有那麼客氣了——很難說其中有多少額外成分是由於「費魯斯·馬努斯」的聖者總是把大量時間花在觀察那些墮落的鳳凰子嗣身上。
+我的遺物義體中的古老精魂看到那些自甘下賤的帝皇之子的時候燙得驚人,差點熔壞了我的手臂主要繼電器。+
+我的也是。前人古老的精魂們得不到安撫,它們蠢蠢欲動。+
+電子矽基幽靈從未如此活躍過,我甚至懷疑陰影之地中的幽靈密度也不過如此。+
+但至少這裡的電子幽靈們還不至於在防護下破壞物品或者摧毀一位氏族戰士的頭腦。+
+不過那些褻瀆的叛徒與變種人的頭腦就不在我們的保護範圍之內了,對吧。+
+當然。兄弟。+
+我還以為你會為了基因生父而反駁並要求我將他們一齊置於屏障下。這就是名為嫉妒的情緒嗎。或許最近該把情感抑制模塊全都打開。+
+我的情感模塊控制得很好,謝謝,兄弟。這不是嫉妒,這是對於父親不公平的對待的沉默抗爭。+
+你說話真是越來越有水平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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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是已經不打算殺了我了,對嗎?」
福格瑞姆——費魯斯·馬努斯與他來自另一個平行世界的切莫斯密友討論了很久,決定還是用這個名字來稱呼這名年輕的克隆鳳凰。
福根對這裡的兩個靈魂來說目前都有些過於親昵,而複製人可能在語氣上又很不適宜,福格瑞姆。就剛剛好。
就在他的腳步跨進這個房間,或者說囚室的時候,他們兩個便聽到克隆福格瑞姆如此對他們說道。
他們已經找到了一些法比烏斯的日誌,雖然不齊全,但已大體可以把這名克隆原體的誕生脈絡連接起來,所以他還真是一件讓法比烏斯都覺得意外的禮物。
這個銀髮的年輕複製人如今看起來有些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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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說我沒想到再次見面的一開頭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你對回復內容有什麼意見嗎?迦樓羅悄聲詢問自己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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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對此有什麼意見?這難道不是你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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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懇請你理智一些,我的朋友,這是我的主要責任,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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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理智,而且他的確是你的責任,啾啾先生。要說我有什麼責任,就是我也因為你的阻止而猶豫了,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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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伱看到了背後跟隨他的,這個宇宙中的那些『子嗣』,是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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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莫斯的鬼魂啊!我確信我看到了幾個熟悉的、我以為已經被那些可恨的異形虐殺了的鳳凰衛隊成員的面容,雖然面目全非,但我沒有想到能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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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那一瞬間的思慮其實與我的軟弱判斷有些異曲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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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先生,你知道嗎,我開始有點理解為什麼有人想通過去頭讓你閉嘴了,雖然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但你也理解我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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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的包容,老友。(同時迦樓羅開始謹慎地為這則對話做額外的加密處理,好讓任何他的好奇心與膽量都極大的子嗣都無法閱讀這次記錄)但千萬不要於你我之外提及此事。開玩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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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每到此時我便真的懷念在鐵血號上度過的日子。我真不敢想相信如果我不是在那裡掉出網道會發生什麼——我們還沒有聯絡上我們的毛絨兄弟與那一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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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裂隙造成的宇宙中各處不均勻的時空扭曲波還沒有完全消散。我們的時點的確接近,但我不能冒「向還沒有發生和到來的人發射太多聯絡訊息」這種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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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如此,我能理解。(嘆氣)但,那裡真的很輕鬆,不用想太多,因為事情都會穩定地朝著你想要的方向發展,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地考驗你的堅韌、受苦的決心與受苦的毅力,見鬼的抗壓能力。就像拉彌贊恩說的,忍受苦難的精神可嘉,但苦難就是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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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吾友,幸好我們是一起被拋射出來的。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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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真的該好好管管你那些膽大包天的子嗣了,美杜莎下面現在和定時炸彈沒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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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美杜莎防禦圈中的星球上發出的代表各種不同異形攻勢的求救信號我們還要返回美杜莎與卡丹·斯圖努斯會面如何平穩過渡如何在過渡中不要引起萬機神教的反彈或出手還有現在我們手頭上的這批大大小小的麻煩。如果我們不在返回之前梳理並安撫好我的子嗣們,說服他們接受這批人並在接下來的美杜莎鋼鐵議會上替我們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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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你直接就宣布這是你自己的軀殼,你死而復生,你獲得了升華的軀殼,成為了復生者馬努斯,然後強硬地攫取回你應有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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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我或許會這樣做,畢竟那是一個我從一個氏族遊蕩到另一個氏族並戰勝他們之中最強者的時光。(迦樓羅似乎笑了笑)但我不能這麼做,他們對機械替代血肉的追求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步,儘管馬爾坎與卡丹已經意識到了這點,但萬年來的影響與留下來如此之多的老兵們不是這麼容易扭過來的。我的子嗣們已經經過了數次危險的分裂很大一部分是由於我的死亡造成的,重新團吉他們是我的責任,吾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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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氣)那些,所有的,其實並不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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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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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不要選擇對我們眼前的這個年輕的福格瑞姆復仇主要還是取決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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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算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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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算過多參與這種對過去的審判。戈爾貢。一個人很難真正公平地審視自己或評價自己,尤其是我與他、和它後來的生命軌跡已經截然不同。但我會幫助你盯著他,如果有任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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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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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打算殺了我。」就在無畏鳳凰與迦樓羅鐵手在思維迴路中交換無數意見的一霎那,克隆鳳凰起身走了過來。
在他跨過這個小房間走過來的那幾步中,他身周似乎原本便環繞著的天然的那種「光彩照人」的感覺讓整個房間都顯得更加明亮了。
仿佛是來到一個更為先進、更加富有秩序感的船隻上之後,只是身處這樣的環境便讓年輕的腓尼基人的神秘力量也得到了一種隱約的滋養。
無畏鳳凰用費魯斯銀色的眼睛注意到了囚室內的細節。
雖然這裡除了一塊固定在地板上充作床鋪的巨大鐵塊與無畏鳳凰額外拿來的枕頭與被子之外沒有任何東西,但許多接縫處有細微的研究痕跡,一些地方也有著敲擊的淺淺凹痕,很顯然,克隆福格瑞姆已經盡其所能地研究過了這裡。
「可你也不打算放我走,對嗎?」
費魯斯依舊在沉默,但福格瑞姆·伊休塔爾有點受不了了。
他朝迦樓羅發出一道催促的數據流,後者不安地換了換腳,就像一隻真正的金雕或者類似的鳥一樣。
「這是你的鳥兒嗎?它真漂亮它是完美的,你也是。」
這個詞彙讓銀色巨靈的後頸幾乎像活人一樣炸了起來,他銀色的眼睛收回視線,被面前的人這句話所吸引而嚴厲地盯著他。
「你說什麼?」
「我說你很美。」被注視著的淡紫色的眼睛中只有純然的喜悅,還帶著一抹悲傷——只要一想到那抹悲傷是源於他口口聲聲稱呼著法比烏斯·拜爾為「老師」,無畏鳳凰便覺得還是讓那個可惡的背叛者這一次死得太痛快了一點。
「你就像天工,我是說,你和他雖然是人造的,但卻像天生的,這太美了,你們不需要修補。」
「修補?」無畏鳳凰眨了眨眼,而迦樓羅若有所思地盯著年輕人。
「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以理解但你應能理解我,費魯斯。兄弟,我能稱呼你為兄弟嗎?」
「哦,在獲得我的首肯之前最好不要。」福格瑞姆·伊休塔爾用費魯斯的金屬聲帶冷酷地回答。
「現在,繼續你的話題,讓我聽聽你對自己的理解與你經歷過的事情,然後我會決定你的生死或者我對你的看法是否會更新。」
克隆原體受傷地眨了眨眼,略微後退,但最後還是點點頭,繼續了他的述說——很顯然他這次的教育者是那種喜歡把孩子教得十分順服聽話而乖巧的控制者類型。
「我想我生來就是為了修補,這可能是一種本能。我的目的,我們被創造的目的就是要讓一切變得更好。我想要修補好一切東西,從小到一台機器,大到星星與宇宙。我想要修補好所有的人,我的子嗣,帝國,人類,銀河。我們失敗了我們曾經失敗了。」
他皺起眉頭,但又舒展開來,「但沒關係,失敗,是的,我可以修補。我認為我可以按我的意願修補任何東西,我覺得我應該去尋找我的兄弟們,無論他們在哪裡,我要讓他們痊癒,然後我們將一起修好銀河,讓一切回到正軌上。」
年輕的鳳凰那薰衣草色的眼睛開始變得遙遠而恍惚,他的神情變得猶豫起來,他的拳頭攥緊,原體鮮血的刺鼻味道瀰漫在囚室中。
「但惟有一樣東西,我不確定。我不確定我是否能夠修好它。」他慢慢走過來,湊近了銀色的費魯斯·馬努斯,第十位原體,鋼鐵之手的父親,腓尼基人的兄弟,或者,至少是他的軀殼。
「惟有這個我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你和我們之間的關係。費魯斯,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我沒有做到堅強。」他的聲音是如此的輕柔,如此的溫和,就像面前通體由金屬製成的費魯斯·馬努斯是一個輕輕一碰就會破碎的水鏡幻影。
克隆福格瑞姆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年輕又如此悲傷。
就像是一萬年前、於泰拉的山脈下,他們剛剛相遇時的福格瑞姆的一個影子、一個被他本體所犯的罪過壓得喘不過氣的單薄的影子。
天真的、孩子氣的、還不理解世界的惡意與背叛真正的含義的年輕的影子,他的確有著新鮮的靈魂,但這片靈魂是如此、如此單薄,就像顫動的蝶翼,隨時可能夭折破碎在黑暗的暴風雨之中。
在這個瞬間,福格瑞姆·伊休塔爾突然福至心靈。
——這個福格瑞姆的確只是孩子。一張被列印出來的精美白紙,每一筆都是前人的記錄,他還沒有在上面用自己的筆跡落下筆劃。
他只是「記得」本體身上發生過的一切,並且用一個孩子被預先加入的常識判斷力去判斷其中的對與錯,卻不能真正理解其中的含義,也就根本無法真正學會其中的教訓——而且之前法比烏斯給他的所謂教育也充滿著混沌——除非——
思維的電流從金色迦樓羅那裡高速地掠過他精密的思考迴路,他知道費魯斯·馬努斯也理解到了這一點。
OK。好吧。
他可以幫他有時候傳傳話,但他可不是迦樓羅·費魯斯的管家婆!而且顯然在這裡,他們的父親製造原體的時候的願景也有所差異,那麼他就更不應該輕易地插手這方面的事情了。
因此,費魯斯·馬努斯先生得自己處理有關他子嗣和如何面對他子嗣的那部分事務和問題,不管他現在是不是一隻機械鳥。
美杜莎的子民們有著自己的部落文化、古老傳承與戰士的驕傲,他們並不真是福格瑞姆·伊休塔爾的鳳凰子嗣,當然不需要一位切莫斯鳳凰前來插手鐵十如何教育他的孩子。
無論多麼親密,假若對方沒有提出請求而只是覺得自己有權利去干涉他人內部的事務,都只會把情況變得更壞並且暴露出自己的缺點而已。
看來這樁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就要看費魯斯·馬努斯怎麼決定了。
畢竟,現在兩邊的情況加在一起,已經顯然開始朝著家庭生活中最讓人頭大的那種發展一路狂奔而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鐵,對吧?鐵手先生?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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