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鷹 第二十七節：女戰鷹

    芹澤徽中隊長和八路軍女護士鄭春玲的後事已經處理好幾天了，今天將迎來兩個好消息。其實只有其中一個算是好消息，另一個消息卻讓楊文海很心酸。

    一紙任命書，讓楊文海和張正龍等人都有些莫名的心酸。楊文海被任命為第七中隊中隊長，張正國任命為副中隊長。這樣的升職讓楊文海本人實在高興不起來，上次升職唐隊長犧牲，這次升職芹隊長犧牲。

    他拿著這封任命書，一滴眼淚將任命書的抬頭潤濕了。他不想，真的不想，為什麼他的升職總是建立在自己的好上級好兄弟犧牲的前提下，儘管他的戰功卓越。

    這讓楊文海的內心裡落下了心結，這個心結在今後的很多年都沒有得到釋懷，而且這樣的故事還在繼續。

    而他放下任命書，拿起另一張紙時，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那是一張分配令，八人的中隊現在只有七人。而陳納德也認為第七中隊不僅擔起了昆明的防衛任務，還經常出擊一線。故他都會在優秀畢業生分配問題上，優先為第七中隊考慮。

    楊文海站在戰勤室會議桌正前方，嚴肅地道：「我來第七中隊也就幾個月，能當上這個中隊長，是我沒有想到的，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是在長官犧牲後升職，我只想一心的多打下幾架日軍飛機。」

    桌下的老飛王磊道：「中隊長，不用介懷。你的能力我們都是親眼見證的，相信在山坡上長眠的唐隊還有芹隊也是這麼想的。」

    陳成也接著道：「是啊！我們相信，咱七中隊在你的帶領下會創下更多的、優異的戰績。」

    趙興國嘆了口氣道：「中隊長，你、我還有張正龍，咱們三個是同期畢業的，來到第七中隊這些日子，你真的成長多了。現在你應該振作起來，用你的實力帶著我們多打下敵機。就對得起逝去的唐隊、芹隊了。」

    新人王志飛也起立道：「他們說得對。班長，別多想了。不是說不久後就可能又要戰鬥了嗎？現在帶我們訓練吧！把你的絕活都教點出來啊！」說到這裡大傢伙都笑了起來。

    楊文海聽到大家如此理解並擁戴自己，心裡的感動是說不出來的，他的眼睛都濕紅了。他拳頭緊握，激動的說道：「好吧！我一定當好這個中隊長。」

    說罷，他看向王磊和陳成溫柔的說道：「磊哥、成哥。你倆是我們來第七中隊到現在，最後的老飛了。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另外新飛的訓練還得麻煩你們噹噹教官啊！」

    王磊和陳成堅定的點了點頭。

    楊文海深呼吸了一下，嘴角微笑道：「現在我們說點好事情吧！現在咱飛機已經有十一架了，如果有飛機受戰傷還可以換換，然人卻少了一個。」

    楊文海拿出那張分配令微笑道：「現在航校那邊又分配來了一個新兄弟，還是馬來西亞歸國華僑飛行員，聽說以前在馬來西亞飛得不錯，估計啊，下午就到。」......

    下午，還是當時唐隊接楊文海他們的地方，還是楊文海他們接王志飛和梁炎的地方。今天他們將在這裡迎接另外一個新的血液，新的中國空軍的希望。

    那熟悉的送飛行學員到戰鬥中隊報道的汽車，再次從遠處駛來。其實他們不希望它的帶來，因為他的到來就意味著又有戰鷹折翅了。俗話說的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但這句話用在這裡真的很殘忍。

    汽車在原先他們下車的地方停下了，一名空軍制服的新飛行員提著行囊下車了。他向車裡的其他昔日的同學，今日的戰友揮手告別。

    楊文海三人早就在巫家壩機場門口等著，並看著他。背影看起來有一米六幾的個子，奇怪的是，腰間居然有曲線。那好像有點像是女人的身材，那頭髮確實短髮。

    當新飛行員走近三人的時候，楊文海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那胸前傲人的雙峰直接告訴他們，這是個女兵，但看那制服確是空軍。難道這就是那個馬來西亞歸國華僑飛行員，只是分配令上並沒有說是男是女，只提及姓名叫藍風。

    藍風其實在馬來西亞就是優秀的飛行員，出於國家危難，毅然回國。她長得很是俊美，皮膚呈均勻的小麥色，看起來是另一種美麗。

    藍風見對面中間的楊文海的領章便知道這就是第七中隊的中隊長。她遞上自己的調令敬禮道：「中央航校第十一期，少尉飛行員藍風前來報到。」

    楊文海先是一呆忙微笑著回禮道：「你好，少尉。歡迎來到第七中隊。」

    藍風的聲音雖然沒有像趙均婷和李玲鈺那樣的集聚女人味，然偏向中低音的聲線去別有一番風味。

    張正龍朝趙興國使了個眼色，趙興國會心一笑。他看向藍風，眼睛瞬間將藍風從頭到尾看了個邊。

    他故意壞笑道：「嘿嘿！我還以為是新來的接線妹子呢。沒想到還是個女飛。」

    張正龍立馬笑著接話道：「小姑娘，這飛機可和你在航校開的教練機有區別啊！你得加足油門，讓它飛得像枚炸彈一樣才行哦！」

    藍風以前在馬來西亞飛的時候都還沒人這麼調戲她，自是有點生氣，這不明顯有點性別歧視嘛！

    她不怒也不氣，反而微笑著向張正龍和趙興國敬禮道：「長官，女人在天上也能飛得不比男人差，這一點我會在天上證明的。」

    藍風接著說道：「至少有一點可以說明女人飛得不比男人差。」

    趙興國笑了笑道：「好一個有脾氣女飛，我倒是想聽聽哪一點？」

    藍風故作嚴肅，隨後敬禮道：「報告長官，飛機是萊特兄弟發明的，萊特兄弟卻是又女人生產的。」

    話音一落，楊文海三人先是一驚，立馬笑了起來。楊文海立馬嚴肅的看著張正龍和趙興國說道：「這下可占便宜不成，反被將軍了吧！」

    他看著藍風點了點頭道：「好樣的，說得好啊！女人怎麼了？女飛的表現我在上次的航校之戰中就見識到了，人家朝鮮的那兩位就是頂尖的女飛。」

    說罷，楊文海伸出右手微笑道：「第七中隊歡迎你的到來，以後我們就是戰友就是兄弟了，不，應該說是兄妹。」

    楊文海看著張正龍和趙興國嚴肅道：「你們兩個可不能欺負別人，這可是我們中隊唯一的一枝花啊！照顧好咯。」

    說罷，楊文海提過藍風的行囊，四人一起向宿舍而去。

    路上，楊文海微笑的說道：「藍風，別介意哦！他們都是不錯的傢伙，剛跟你開了個玩笑。」

    藍風看向張正龍和趙興國笑了笑道：「沒事，我也是和兩位學長開個玩笑。」隨即四人都微微一笑。

    剛到宿舍，也就是行囊放在地上的同時，戰勤警報突然拉響了。楊文海眉頭一皺，對藍風說道：「少尉，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換上飛行服及裝備，然後立馬到戰勤室報道。」

    藍風站得筆直敬禮道：「是，長官。」楊文海三人並未多話，快速的朝戰勤室跑去了。藍風看著遠去的三人，興奮道：「真好，剛來就可以作戰了。」

    戰勤室內，八名飛行員全部身著飛行服，做好了升空的準備。楊文海藍風道：「諸位，這就是新分來的女飛行員，藍風。別看是是女生啊，說不定作戰不比各位差。」

    藍風起立，向七名飛行員敬禮道：「還請各位前輩多指導批評，該說就說該罵就罵，千萬別把我當女人看。」

    所有人都鼓掌歡迎。王磊和陳成輕聲說道：「真漂亮，這下咱中隊可有養眼的咯。」

    楊文海擺手示意安靜，他拿著手中的電令道：「之前，我們的西南重鎮成都，經歷了「5.8」「6.11」」「10.1」三次大轟炸。據可靠消息11月4日，日機會派大機群來轟炸成都。我們中隊的命令就是今晚飛赴成都太平寺機場與五大隊匯合，準備迎擊敢於來犯之敵機。」

    機械師正緊張的為驅逐機調試機關槍、並做出征前最後的檢查。地勤也快速的為驅逐機加油、加彈，幾個小時後，八架戰鷹全部推出機庫準備升空，只是楊文海的2901號e-15沒有出機庫，而是芹澤徽中隊的那架霍克iii被推出了機庫。

    午夜，楊文海駕駛著那架戰功顯赫的霍克iii，輕巧的機頭上揚飛向空中。隨後七架蘇制飛機也跟著飛向天空，這也是藍風在第七中隊的初次作戰飛行，她駕駛著她的第一架編號為2101號的e-16驅逐機。

    第七中隊的傾巢出動，也意味著昆明的防衛就全在第八中隊身上了，作為昆明最後防線的第七中隊此刻卻要轉戰成都。

    楊文海在空中看向機翼下方昆明防護中的點點星光，他摘下護目鏡向他們敬禮，其餘七名飛行員也跟著向機翼下方的昆明百姓敬禮。

    隨後，八架戰鷹全速拉高，他們消失在昆明的夜空中，朝成都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