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夜,二人終於到達一家驛站。筆神閣 bishenge.com
「小二,來兩間上房。」
「不好意思客官,今晚的客房滿了,只剩一間了。」
守夜的小廝打著哈欠,看了看面前氣宇軒昂的這位爺,和他後面那個呲牙咧嘴扭腰揉屁股的小兄弟。
「還請小二哥通融,我付雙倍房錢。」陸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錠銀晃晃的元寶。
他知道這附近客棧少,而且他們來的又晚。不過也不排除客棧為了宰客,以這種理由搪塞。
果不其然,小廝原本睡意朦朧的眼睛驟然發亮,剛要拿過這眼前的銀子,卻被撲過來的徐妙菀搶了個先。
「將....公子,您就別為難人家小二哥了,一間就一間,我打地鋪就成!」徐妙菀無視小二仇恨的眼神,咧著嘴嘿嘿地說道。
這可是十兩一錠的大元寶啊,上次去北寒城逛街,她多少對物價有了一些了解。她那天買的那一包袱東西,也不過就值三四十兩。這一個小破驛站,住一宿就十兩。太貴了!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
陸戰看著徐妙菀抱著元寶像抱自家孩子一樣,不自覺地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這個小財迷,罷了,今晚就他睡地鋪吧。
交代小二準備一桶熱水和上好的酒菜送上來後,陸戰便領著小財迷去了房間。
「我的大將軍,出門在外,財不外露,您知不知道啊~」一進屋,徐妙菀便關上門,叉著腰對陸戰說。
道理陸戰都懂,但是他不想徐妙菀受苦,更何況,想取他的財,也要看那些貓貓狗狗有沒有那個本事。
徐妙菀見陸戰徑自倒茶喝水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便也知道她一個空手套白狼的人和人家名副其實大土豪,完全是兩個階級的,說多也是浪費。
便將剛剛拿到的元寶砰地一聲放在桌子上,然後也不理陸戰,開始喝起了茶水,奔波了一天,別說嗓子,感覺渾身整個人都要冒煙了。
陸戰按住要將最後一點茶水底子都喝乾的徐妙菀,服軟地說。
「好,我知道了。以後不這樣便是。」
他發現,和徐妙菀在一起之後,他的話明顯比原來多了。
「哼,沒有誠意。」徐妙菀揚臉不理他。
見佳人沒有哄好,陸戰轉念一想,便將自己懷中的幾張銀票拿了出來,然後又拿過隨身的包袱,抖落了十幾個元寶,以及一小袋碎銀,整整齊齊擺放在了桌上。
「這是幹什麼?」徐妙菀盯著銀燦燦的元寶,眼睛都快直了。
「我平時不太會花錢,要不這一路,你管帳?」
他確實花錢的時候不多,原來在京城,都是身邊的小廝負責,在軍營,他更是沒有花錢的地方。
「我...可是我也不太在行。」徐妙菀也實事求是地說道。
見徐妙菀拒絕,這倒是有點出乎陸戰的預料,他還以為,她應該是很喜歡錢才對。
徐妙菀哪裡不喜歡錢,可是責任又是一方面了!她畢竟人生地不熟,初來乍到。管錢這種事,可大可小,放在自己身上,若是丟了可怎麼辦,兩個人一起喝西北風啊~
「那不然....這些給你。」陸戰將銀票重新放回懷裡,只是將元寶和碎銀子推向徐妙菀。
白花花的銀子再次向徐妙菀招手,還沒等主人下命令,那纖細柔白的小手,便已摸上銀燦燦的銀子。要不是陸戰在這,她都想狠狠地咬上兩口。
「要不然這樣吧」徐妙菀將元寶重新推回給陸湛,只是把一袋子沉甸甸的碎銀子接了過來,然後出聲解釋道
「碎銀子我保管,反正我的打扮也像你的小廝,平時零碎的花銷我就負責了,如果需要花大錢的地方,我再管你要?」
「好。」陸戰將元寶收回包袱,已示默認。
於是,就見徐妙菀喜滋滋地將碎銀子嘩啦一聲倒在桌上,然後一個一個地數了幾遍,再重新裝回了兜里。還是按照大塊在下,小塊在上的排列組合裝的。
陸戰突然覺得,剛剛建立起的「徐妙菀沒有那麼愛錢」的想法,不成立!
兩人吃飽喝足,又輪流簡單梳洗一番之後,終於不得不面對屋裡只有一張床的這個事實。
陸戰自然是不肯讓徐妙菀打地鋪的,於是他率先搶過了徐妙菀手中抱著的被子,在屋子裡尋了一個合適的角落鋪了下去,然後衣服也沒有脫,人往那裡隨意的一躺,示意塵埃落定。
「將軍,還是我睡那吧。」徐妙菀揪著衣服下擺,有些猶豫地說。
陸戰翻了個身,沒有理他。
「您是將軍,怎麼好讓您打地鋪。況且明天還要您駕馬呢,不休息好不行的。」
陸戰面對牆壁,用男人強壯又挺直的後背作回復。
徐妙菀耷拉著耳朵看著自己造成的這一切,稍微有點後悔剛剛自己一時的財迷。
於是陸戰便只聽稀稀疏疏叮叮噹噹一番,房門打開,有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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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小二哥~這麼晚了,放間都沒了,您還要在大廳值夜啊~好辛苦啊~」原來徐妙菀是下樓去了大堂。
「您看~是不是能給我再安排一間房間?」徐妙菀掏出懷中的幾個碎銀子,放在吧檯上。這幾個銀子,雖說沒有十兩,五兩也是有了。她還是挑大的拿的呢!
「哼~」小二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小二哥~~~」拉長的聲音,帶著討好的語氣。若不是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還是個男人,徐妙菀發誓她的聲音還可以更嗲。
小二聽見這聲音渾身機靈了一番,看了看面前這個撅著嘴巴,大眼忽閃忽閃的小兄弟,終於開口道
「不是我不給你安排,是真的客滿了!半間房都沒有了!」
剛剛在他們後面,就又來了兩位客官帶著小廝,如今連客棧後院的馬房都住滿了。
最後,徐妙菀只能無奈抱著軟磨硬泡來的一床被子,蔫蔫地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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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從徐妙菀出去就一直跟在後面遠遠偷看的陸戰,早已在她回屋之前,重新回到原位,裝作自己已經睡著的樣子。
徐妙菀躡手躡腳地走到陸戰身邊,將剛要來的被子給他蓋上,然後小聲地說了句「晚安」。
聽著徐妙菀輕手輕腳爬上床的聲音,陸戰嘴角微微揚起,扯了扯蓋在身上的被子,在心裡也默默給她回了一句,「晚安」。
月光溫柔地從窗沿無聲瀉下,在這偏僻的客棧里,撐起了一室的夢幻與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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