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北海道, jpn超凡綜合賽場館。
搏殺者休息室。
周漁打開一卷醫用繃帶,開始包紮滿是傷口的雙臂。
他是一名留學生,準確的說,曾是東京大學的二年級在讀生。
因為沒有辦理休學手續,現在可能已經因為缺勤次數過多,已經和學位證書說再見了。
本來,在出國留學之前,周漁曾向朋友們吹噓,說自己一定會「學成歸來、報效祖國」。
可是……
超凡時代降臨之後,周漁的處境就迅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假期的時候,周漁花錢找了個旅行社,和一群人搭團去富士山旅遊。
在旅遊的過程中,大家撿到了十四塊奇形怪狀的石頭。
接觸到那些石頭的人裡面,有十二個當場化作一灘腥臭的肉泥,死的不能再死。
而周漁和另外一名白領,則因禍得福,不但沒有受到半點不利影響,反倒因此覺醒了超能力。
過了很長時間,周漁才通過jpn超凡綜合賽的渠道,了解那些奇怪的石頭,名字叫做勝遇石。
只有精神力和意志信念足夠強大的人,才有資格以它為媒介,成為超能力者。
而精神力過於孱弱或意志信念不夠堅定的人,拿到勝遇石,又沒有檢測相關數值的道具,抱有僥倖心理去覺醒,結果十有八九是當場去世,變成一灘血肉污泥!
覺醒超能力之後,周漁很快意識到,世界的變化和動盪,於是在第一時間找關係購買了回國的船票,可惜……
他的運氣似乎是在覺醒能力的時候用盡了。
當時明明已經登船成功,卻又在半路遇到極道勢力血拼。
為了自保,周漁表現出了一些能力,隨後……
他就被抓回日本。
被一些極道家族成員拿槍指著,按著手,強行簽訂了jpn超凡綜合賽的契約,成為了一名「搏殺者」。
反抗?
周漁的確是想過。
畢竟他是超能力者,不是純粹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
可惜,他的超能力只能夠增加自身反應速度,並不能直接提升身體強度。
有些時候,明明腦子反應過來了,身體卻完全跟不上。
十幾把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凶神惡煞、全副武裝的監控者們在旁邊看著,他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吃、喝、娛樂、住宿,全都在jpn超凡綜合賽場館之中進行,沒有任何人身自由。
有一說一,作為一名生活在和平時代的學生,周漁覺得自己當初在客船上被攔截下來的時候,面對那麼多打開了保險、子彈上膛的槍械,沒有當場嚇尿都算是表現不錯的了。
想到這裡,周漁眼神複雜地纏好手臂上的繃帶,開始給自己的格鬥短刀用刀油保養,眼神餘光不經意地偏向不遠處的一名青年。
倉橋哲也,二十九歲,典型的日本人,是一名社畜(日本用於形容上班族的貶義詞,指在公司很順從地工作,被公司當作牲畜一樣壓榨的員工)。
這傢伙性情非常古怪,可適應能力也是極強。
說起來,周漁和倉橋哲也還算有些緣分,之前在富士山旅遊的時候,兩人就在同一個旅行社,也是同時接觸到勝遇石,覺醒超能力。
後來,周漁被抓來成沒多久,倉橋哲也所在的公司也宣告破產,被迫下海,以超凡者的身份加入了jpn超凡綜合賽,成為了一名不光榮卻能賺不少錢的「搏殺者」。
「周漁桑,你的眼神不對啊……」
倉橋哲也放下了手裡的磨刀石,將彎刃武士刀入鞘,語氣幽幽地問道:「你的觀察力和第六感一直都比我強,所以說,又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嗎?」
一開始,倉橋哲也非常討厭周漁,覺得這傢伙是個掃把星,每次遇到這人,准沒有好事。
當初旅行社一組十四個人死到只剩下他和周漁之後,就被傳喚到警局錄口供,在局子裡呆了整整二十四小時才被放走,第二天就發現公司倒閉,所有同僚全都下崗了。
為了謀生,為了償還房貸,為了贍養父母,也為了攢錢結婚,倉橋哲也被迫下海,主動加入超凡綜合賽。
本來,倉橋哲也仗著自己的【弱點洞察】能力,在賽場上無往不利,欺負那些最下級的內氣剛入門者,是手到擒來,甚至還因此小賺了一筆。
然後他就在賽場上碰到了周漁,品嘗了自己「搏殺者」生涯的首敗。
所以倉橋哲也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覺得周漁是自己的克星。
可是,隨著時間流逝,倉橋哲也漸漸發現,自己和周漁也聊得到一起去,兩人相互幫助,交流搏殺經驗,逐漸成為了朋友未滿的難兄難弟關係。
「你想多了。」
周漁看著他,撇了撇嘴:「說真的,你的能力很不錯,如果願意跟我一起去中國,肯定比在這個鬼地方混的好。」
倉橋哲也眼皮跳了跳,似乎有些心動,掙扎了片刻之後,終究還是搖頭道:「像我們這樣社會底層的人,就算是覺醒了超能力,也只是在b級打轉而已。無論在哪個國家,待遇都是一樣的……世界上沒有救世主,也沒有神仙皇帝,我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要自己夠強,無論在哪個地方,都能出人頭地!能力不夠強,到哪裡,都沒有自由!」
「……」周漁沉默不語。
他對這人的說話風格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總感覺倉橋哲也應該潛心研究過不少來自中國的思想指導書籍。
「算了,不聊這個,我都自身難保,還想著帶你一起跑,這不是在痴人說夢?」
周漁自嘲一笑,閉上雙眼,靠在椅子上,體內一縷生物能緩緩流轉起來。
他現在已經填滿了一個穴竅的內氣,只要每天努力進食,好好修煉,等到填滿四個穴竅,也就是達到內氣二段境界的之後,就可以嘗試逃跑了。
忽然之間,休息室外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聲音。
慘叫聲和悽厲的哀嚎聲,傳入耳畔。
周漁猛地睜開眼,推開房門,卻被八名持槍壯漢擋在門外。
漆黑的槍口將他死死鎖定。
「我勸你老實點!不要亂動!」
「今天新館主親自來視察工作,你要是給我們添麻煩,就不要怪我們給你找不自在了!」
新館主……
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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